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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天下将乱啊!” 唱衰的声音总是不绝于耳,可是无论是作为皇帝的楚壤还是被他立起来的傅空山,都是按兵不动,任由他人唱衰或者哭爹喊娘。 甚至给人一种他们觉得哭声还不够大的感觉,一时之间,大臣也好,权贵也罢,普通百姓也好,没有人知道傅空山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又会在何时动手。 “一夫一妻制”的全面推行,让那群有着三妻四姐的权贵后院乱了套,过去不受宠的正妻们现在有了国家法律的撑腰,一个个都扬眉吐气,而那些平日里骄横跋扈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小妾姨娘们,一个个都乱了套。 不管走到哪家去,只要是家里有妾室的人家,都会传出抽抽噎噎的哭声,人多的哭声大,人少的哭声小,还会让不小心走错路的路人觉得一条街都在办丧事。 为了让楚壤收回这条律令,无数大臣前仆后继的上奏折,阐明当中的厉害关系,楚壤让他们在朝上自己念奏折,又让锦衣卫把收集来的证据一个一个的当众念出来。 那群为了自己的妾室和背后的利益链疯狂上奏折的大臣们没有撑过七天便消停了,这当中少不了他们的政敌的推波助澜。 “朝令夕改,国家法度的尊严在哪里?”楚壤将那些上奏折要他该掉法律的官员全部抓起来在宫门口打了十棍子,又罚他们去抄新出的婚律,却也不说已经纳妾的那些官员要如何处理。 直到所有人都消停了,傅空山的奏折送到了楚壤的更前,他按照楚壤之前的指示,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要求所有纳妾的人家在限定的日子里送走所有的妾室,只有孩子才能留下,而每个送走的妾室都得给他们一笔“遣散费”,如果在他开始进行征税之前没能完成,那就对那些不愿意送走妾室的官员征收“重婚税”。 按照傅空山的说法,你都有多娶一房的能耐,怎么可能没有交这点税的钱呢? 正如傅空山预料的那样,他的奏折一出,立刻又引起激烈的反弹,连御史台都盯上他了,企图抓他的小辫子,把他扳倒,让他的计划无法进行下去。 “这群御史大夫,嘴巴上天天说着大道理,实则自己也龌龊不堪。”傅空山看着自己搜集到的情报资料,又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那群口口声声督查百官、清正廉明的御史台官员,真正说到做到的其实没有几个。 不过傅空山很快就释然了,他虽然还未满二十,但也在太学府呆过,如曾翠翠那般厉害的夫子遇到过许多,他们教过他很多的道理,虽然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记得清楚,而陛下在给他寄来的密函里也告诫过他。 “水至清则无鱼。” 总得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才会有可操作的空间。 等到反弹的情绪最高涨的时候,傅空山又拿出了第二份奏折,在这份奏折里他的措辞更加严厉,手段更加“狠辣”,甚至有大臣在朝上当场对他破口大骂,说他“居心叵测”、“蛇蝎心肠。” 哪怕知道傅空山的一举一动都是皇帝楚壤的授意,可他们哪里有胆子去骂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呢?自然都把炮口都对准了傅空山。 早料到他们会这样的傅空山上了第三份奏折,主要的内容是让他们二选一,在锦衣卫的雷厉风行之下,所有人寒蝉若惊,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脸上还要笑嘻嘻的支持傅空山的工作,在傅空山提供的两个方案里选择了第一份。 原本傅空山的第三份方案是:“既然你们都不满意,不妨提提自己的想法,我是很好说话的人。” 大臣权贵们最希望的就是废除“一夫一妻制”,让日子按原来的方式按部就班的过,妻妾成群根本不是问题,可这是皇家四代人的筹谋,怎么可能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推翻,楚壤只是最后的执行者。 大势已定,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都得干。 再说了楚壤作为皇帝陛下,后宫里也只有一位皇后娘娘,根本没有纳过任何的妃嫔,他自身就无可指责,而傅空山又是个未成亲的毛头小子,甚至连个娃娃亲都没有定下,这就让人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 “……长此以往,必将子嗣凋零,人口下降,对咱们大政国将士一大损失啊。”还有不甘心的老人家苦口婆心相劝。 傅空山含笑以应:“杨大人今年六十有五了吧?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要个孩子为国效力,当真是龙精虎猛,老当益壮!” 谁都没有想到身为文翰侯嫡子的傅空山竟然会当着陛下的面说这样话,弄得文翰侯一张脸从涨红变得通黑,好不令人惊奇。 可是当着陛下的面,文翰侯傅成又不好得当面训斥傅空山,毕竟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这一次傅空山是在为陛下做事,傅空山的一言一行之后都有陛下的授意,顶多有些傅空山出于私心的添油加醋。 整个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傅空山与他老子傅成不和,与傅空后院里的妾室也不和,傅空山从小就是个经商的奇才,年纪不大却已经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和资源,身后又有陛下撑腰,自然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自然而然的,侯府里的人就眼红了,傅成仗着自己是傅空山老子的身份,直接插手傅空山的产业,抢儿子的东西抢得一点都不客气,而文翰侯府里的那群人也有样学样,从来没有跟傅空山客气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