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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傅空山的珠玉在前,而他又是整个绍雍城最富贵的生意人,那些没有花花肠子的商人自然是按时交纳了税费,就凭他们的孩子可以参加科举这一条,他们都是打心底里支持上税的。 在无法参加科举的年代里,无论他们有多少财富,始终都是低人一等的,而他们辛苦赚来的钱财,也是说上缴就上缴,没有丝毫的保证。 但是那一切在大政帝国开国之后,都成了历史当中的尘埃。 除了规矩的商人们愿意上税,不规矩的商人们正在想方设法的推脱或者朝上面递关系外,那些养了小妾的人家的家宅后院也不得安宁。 皇都各位贵人的后院里上演过的戏码,又在绍雍城那些有小妾的人家的后院上演。 消息灵通的官员们早把自己的小妾和男豢送到了城外,那些平日里便不受宠的则直接借着傅空山这一次的清扫断绝了关系。 任他们哭天喊地骂着负心汉又如何,倘若成了自己远大前程上的阻碍,便一脚踢开便是。 最难受的还是那些平日里骑在正室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一朝梦碎,他们整个人都傻掉了,个个都觉得自己委屈,却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只要他们乱起来了,就是傅空山的机会。 看着那一只只老狐狸自乱阵脚或者是被家里人吵得头痛的样子,傅空山还不忘加柴添火,有了在皇都里的初战告捷,自然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把自己的家宅事闹到他的跟前来。 当这一切处理妥当只等动手的时候,绍雍城今年的县试已经落下了帷幕,直到这个时候,傅空山才想起自己认识的那个能靠大脑和双手变出成堆的“金子”的小姑娘也参加了县试。 怀着忐忑的心情,傅空山给住在太学府行馆的曾翠翠送去了拜帖。 “你就这么想知道?” 曾翠翠好笑的看着一脸一副有求于自己模样的傅空山,这些天整个绍雍城都鸡飞狗跳的,全都是因为他而闹出来的动静。 至于皇都里的动静,他们也都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傅空山竟然胆子大到敢拿长公主开刀,而且还成功了。 面对曾翠翠好奇的询问,傅空山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这次的《婚律》对曾翠翠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来说,毫无影响。 “……这是长公主自己提出来的。”傅空山的脸上带上了微微的笑意:“就是刚提出的时候,长公主也很心痛便是。” 曾翠翠立马就明白了,家里养的男豢再好,哪里比得上自己的亲弟弟呢?他们是一脉连枝的血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陛下的政策推行不下去,对长公主而言也是脸上无光的事情。 想及此处,曾翠翠忍不住轻声叹气,又回想起了自己进入太学府的时候,自己的师傅常常警告他们的话:“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 一朝恩宠或许能让你上天,成为千百人之上的存在,可也一朝令变就能把人打回原形,甚至还不如从前。 傅空山可不敢在曾翠翠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搅,对于这位当年在太学府教过他的夫子,他是打心眼里的敬畏,还有点害怕。 “你想知道小枝的成绩,是想要雇佣她为你做工吗?”曾翠翠难得心情好的开起了玩笑,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却让傅空山的脸色发白。 “不会吧……”傅空山整个人的心脏都开始抖动了,他的脸色慢慢发白,不由得在想:“果然,只是读了这么短一段时间的书就参加县试,还是太勉强了吗?” 一直盯着傅空山的脸的曾翠翠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好笑:“你这会儿又对小枝姑娘没有信心了?” 傅空山眼巴巴的看着曾翠翠,却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小枝可不简单。”曾翠翠笑了起来,非常的开心:“小枝通过了考试。” “通过了?”傅空山的眼睛都瞪大了,有点不敢置信,连忙问道:“小枝姑娘考了第几?” “四十九。”曾翠翠说道:“即使今年只录取六十人,小枝也考上了童生。” 听到叶瑶枝考上了童生,傅空山的心跳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平,可当他缓过神来后,又瞪大了眼睛:“考上了?!四十九名?!” 这个结果让傅空山难以置信,每年他都会打听有哪些学生堪称“天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像叶瑶枝这样,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小枝姑娘……她才学了多长的时间?”傅空山有点费解,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叶瑶枝,看到叶瑶枝十分熟练的复原了黄道婆发明的纺织机,他以为那就是叶瑶枝在这个岁数上的极限了。 可是,当得知叶瑶枝的考试成绩后,傅空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研究黄道婆发明的纺织机,对叶瑶枝而言根本不算难事,她还藏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本事。 傅空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逐渐明白自己错过了多么昂贵的一笔财富。 无论是经由叶瑶枝改造的手摇式缝纫机还是曾经只存在于书籍里的纺织机,都已经给傅空山带来了不菲的财富,更重要的是让他在工部的虞衡司和陛下面前几乎刷满了好感度。 如果叶瑶枝心情好的时候再露一手,傅空山觉得自己贯通四方商路的想法的实现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眼便看出傅空山是在为什么心痛的曾翠翠高兴的为傅空山讲起了叶瑶枝这段时间做的其他事情:“她给自己家的水井装了一个轮毂,只用摇动把手就能把桶给提上来,打井水一点都不费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