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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文章的要义是什么我说过多少遍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长记性。” “还有的学生,不要以为自己参加的工举,文章就不重要了。”元屏特别的强调道:“文章就是你们的脸面!文章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你们的能力,如果不想被人轻视,就给我把文章写好了!” 桂舟学堂的十二位学生,无一例外的都遭到了元屏劈头盖脸的痛骂,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在元屏的谩骂当中,叶瑶枝大概摸清楚了元屏的脾气。知道这位大学士在治学这一块儿上有着比万游能执拗的脾性。 “难怪他们会打起来。”叶瑶枝想到,比起元屏的固执和古板,万游显得好说话多了。 叶瑶枝当然知道文章的重要性,但是她觉得文章的重要在于对关键□□务的传达,只要准确传达信息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文章会被人称赞为“文采斐然”。 今天挨骂,也在叶瑶枝的预料当中。 但是有了之前在一江学府求学的经验,叶瑶枝在看待元屏的骂声时只觉得不疼不痒,她当然晓得无论是万游和元屏都是为了她好,可是这世上的现实就是“人无完人”。 叶瑶枝可以攻克一个又一个的工程和技术难题,却难以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在这件事上,她早就认命了。 比起课堂,刚刚进入桂舟学堂的叶瑶枝对十位同学更有兴趣。元屏名声在外,挑选学生的要求自然十分苛刻,用他的话来说:“我的学堂不是菜市场,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对于学生的成绩,元屏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这就让叶瑶枝和杨蔓蔓成了另类,元屏原有的十位学生,其中有九位都是皇都本地人士。 六位男学生中有四位都出生于官宦人家,一位来自书香门第,只有一位是寒门学子。那位来自书香门第的学生是九位学生中唯一的外地学生,也是六位男学生里成绩最好的一个,名叫纪然。 四位女孩子每一位的身份都十分尊贵,没有一位寒门学子在其中。从元屏的桂舟学堂就能看得出,太学府想要让更多的女孩子接受教育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即使是在皇都,天子脚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接受教育,走上科举道路的人也远远比男子少。 …… 六、七月份,天气渐渐炎热,干旱越演越烈,边境胡军蠢蠢欲动,内有淮南王楚熵反叛搅动风云,朝堂之上乌云低垂,人人自危。 在礼部和邢部审理完了“舞弊案”之后,楚壤处理了一大批的官员,借着这次整顿拔出了许多淮南王和其他藩王藏在皇都里的钉子。 对于众多需要上早朝的大臣来说,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可他们却不知道天黑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回到家里和家人们团聚。 伴君如伴虎。 即使是远在徽月城的傅空山也能感受得到朝堂里的暗潮汹涌,为了确保自己的造反大业能取得成功,淮南王楚熵和他的手下对朝廷里的消息都很关注,来自朝廷的消息也是最容易传入徽月城的消息。 潜藏在徽月城的这段时间里,傅空山的人渐渐的握住了整个徽月城的“经济命脉”,开始了对市场的操作,他们要造成粮食供给不足的假象,从而制造出民众的恐慌。 当民众开始恐慌之后,就是让他们对淮南王府产生敌意的最好时机。 除此之外,傅空山一直有派人关注着游菡的情况。 世上可怜的人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像游菡这种的一厢情愿。她以为自己是最了解楚熵的人,觉得自己是楚熵的知心人。到头来,她却是世上最不了解楚熵的人。 楚熵享受着她的爱慕,利用的却是游菡父亲的名声。 “可惜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到头来却连这也看不明白呢?”在看到游菡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之时,傅空山就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宿命已经注定了。 傅空山不了解游菡,所以不知道她会不会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可是流逝的时光没有办法重来,这让游菡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正在傅空山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的护卫说道:“小侯爷,平野城的消息。” 这一年的旱灾,助长了淮南王的底气,更让他“征兵”的行动如鱼得水。 像枣行县一样的山匪,淮南王采取的是强硬措施,那么加入他的军队,要么就死,两条路自己选。对于那些饱受灾荒煎熬的难民,他就以利诱之。 不管是男丁还是女丁,只要愿意出人,那一户就可以得到三个月的粮食。 在不用忍受饥饿和道义之间,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前者,这让淮南王的叛军迅速的壮大起来。 “粮食?” 傅空山琢磨着这两个字,知道这一切都是症结所在。 淮南王肯给出去的粮食,肯定不会是最好的那一份,必定是最差的筛糠,还参加了石子砂砾。可是在要命的饥饿跟前,这又算的了什么? 徽月城并没有被灾荒波及,但若是能把灾民引入城内,再减少粮食的供应,那么城中自然会发生内乱。除此之外,该烧的粮仓和良田都不能放过,只有彻底的切断了粮草供应,淮南王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根据淮南王楚熵的大军动向来看,他们在九月就会进入平野城的范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