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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颜熙点头,倒也不瞒着,她知道瞒也瞒不住,于是索性爽快些直说了,“再有些日子便是皇家秋猎,太后娘娘想到时候要我随她同行。” 魏珩一听,便明白了圣上和明德太后的意思。 不管圣上对此是否有私心,但到底于他来说是好事,所以魏珩心里是高兴的。 魏珩点头道:“天气凉快下来了,出去散散心也好,猎苑里景色不错。” 颜熙点点头:“我知道。” 见她对此并没极力的排斥,魏珩紧绷着的心又松了些,然后问她:“此番入宫去,可有紧张?” 颜熙道:“明德太后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她身边的嬷嬷也性儿极好,倒不害怕。只是有些受宠若惊罢了,毕竟,凭我的身份,该是去不了那的。” 魏珩说:“能看得出来,明德太后很喜欢你。我长到这么大,除了见她老人家对婉柔极好外,第二个也就是你了。” 颜熙撇撇嘴,其实心里并不信的,但她也没说什么。 魏珩似是看出来了,于是魏珩就解释说:“她老人家当年是司饰司女官出身,你如此心灵手巧,正是投了她的喜好。” 魏珩知道她如今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会想着法子说她更愿意听的话。 但他不会说假话。 毕竟是真话才好听,恭维的假话,只会更显得虚伪。 颜熙心下了然,抬眸朝他望过来一眼,然后又平静收回。 魏珩知道凡事得循序渐进,一步步慢慢来,他是很愿意的。至少,她如今并没之前那样排斥自己。 魏珩并不想再将二人关系继续恶化,所以他见好就收。 望了望外面天,见时辰不早了,魏珩便说:“进宫一趟不免疲乏,你先回去歇息,我就不多打搅了。”又叮嘱说,“这几日都好好休息,到时候去猎苑,路上得走一整天的路。” 颜熙点点头,朝他福了下身,然后说:“告辞。” 魏珩静立原处,看着她人进了门后,这才离开。 守门老伯见主家回来了,立即就说:“那日来的那位公子,今日又过来了。娘子方才没在家,我叫他先进来等,他也没肯,就一直等在了门外。算起来,这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直等下去,娘子方才家来,外头瞧见了吗?” 颜熙说:“瞧见了,他来找我有点事。” 老伯闻声,倒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主家温柔貌美又心地善良,府上的仆人都希望日后主家能觅得一如意郎君。 他瞧那公子就极是不错。 * 魏珩从外面回来后,直接去了长公主的清心堂。 姜嬷嬷立即奉了茶来,然后关心着问:“世子背上的伤可好全了?” 魏珩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道:“多谢嬷嬷关心,已无大碍。” 提起儿子的伤来,长公主不免又想到魏无垠打她儿子的事,她脸上的笑立即就没了。 魏珩看向母亲,严肃着道:“母亲莫担心,儿子早已无碍。”又宽慰她道,“儿子自幼也是跟在祖父身边习武的,论身手未必输给国公。所以他想伤儿子,万不可能。” 长公主自也知道儿子只是伤了皮肉,并未伤及筋骨。 且养了几日,又有宫里的御医来瞧,他早好了。 但只要想到魏无垠打了她儿子,她心中就恨极。若她能伤得了魏无垠,她定去将他千刀万剐了。 “你下次可别再这么傻了,他打你你就给他打?他若敢再有下次,你定要还手。”长公主愤愤道,“哼,你好歹身上还流着一半的皇室血脉,你就算打了他这个老子,我看又能如何。” 魏珩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母亲手,他极力宽慰说:“此事他并没讨得了好,圣上为此训斥了他。就连几位皇兄,也多是为儿子抱不平的。” 提起宫里的那一窝来,长公主也只是撇了撇嘴。 那一窝又能好到哪里去? 姜嬷嬷奉完茶退去了一旁候着,但人没走远,长公主若有召唤,她可即刻过来。 魏珩啜了口茶后,倒同母亲提起了颜熙来。 “宫里召见了颜娘,明德太后下了懿旨,秋猎那日,颜娘也会随行。” 长公主说:“她倒是得明德太后的喜欢。” 魏珩点头附和:“能得明德太后喜欢的人,想来错不了。” 姜嬷嬷又奉了瓜果点心来,恰好听到了母子二人谈到颜熙,便也插了一句嘴。 “这世间想必再也没有殿下这般好的婆母,以及世子这般好的夫婿了。您二位何等尊贵的身份,能丝毫不嫌弃的瞧上那颜娘子,乃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魏珩只又默默端起了茶盏来,轻啜一口后,握在手中端详,似是没在意姜默默的话一般。 长公主多少也知道些情况,便问魏珩:“你为何不让娘即刻去提亲?魏无垠以及魏家所有人的意见,都不重要。娘就是去了,魏家又能如何?” 魏珩认真说:“还不到时候。”但他没说是颜熙还没答应他,他只仍举着茶盏端详,状似说的漫不经心一般,“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家如今只要他还压我一头,我便不想让颜娘身涉险境半步。再等等吧,等真正这个家能叫我当家作主了,届时必劳烦母亲走这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