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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过一家玉器行时,云妙忙拉拉云中飞袖子,“师父,我们进去那家吧。” 云中飞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走进玉器行。 云妙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师父待会看看他们家的雕工怎么样?若是好的话,我就在这里给我娘亲订做一套首饰。” 进了店里,有伙计出来招呼着,见二人衣着不菲,便以为是富家祖孙二人,忙请两人坐在内室,奉上茶水,云妙也不喝,催促着把店里的各样玉首饰都拿来瞧瞧。 那伙计再看看云中飞,见他点了头,才进去捧出了几个盒子。 云妙挑了几样,方才笑眯眯地问:“小二哥,我有一块石头,你们这里能不能给雕成一套首饰?我要送给我娘亲的。” 云中飞见那伙计有点发愣,想是没见过这么小的女娃来订首饰。便指指云妙挑出来那些道:“样子就照这些样子就好。只要做的好,工钱好说。” 那伙计点头应道:“这没问题,只是……能先看看这位小小姐的石头么?” 若是小孩子在哪里玩捡来的石料,那给再高的工钱它也没法做成首饰不是。 云妙从身上背着的小荷包里摸出块玉髓,往小几上一放,“就是这一块了。” 从深谷中带回来的玉髓,一直都没有机会拿出来,正好趁娘亲生日,做一套红玉髓的首饰。红玉髓也正好有助于娘亲养胎。 那伙计惊奇地咦了一声,小心地捧起那块红玉髓,这玉髓大约比成□□头大上一点。原本红玉髓在市面上常见,并不算多稀罕的玉种,不过这块料却是极难得的通体水润,朱色纯正,毫无半点瑕疵,玉面上还隐隐泛着晕彩,就这么看着,竟是令人心旷神怡,舍不得移目。 “这,这可是块好东西,您二位且稍等,小的去请我们老师傅来瞧一瞧。” 不多时,伙计带着位老者出来。 那老者也小心地捧起那块红玉髓,放在阳光下细细打量了半天,才称赞道:“是好料啊。” 一想到要拆分了作首饰,就觉得有些可惜了,但听到小女娃给娘亲作生日要送的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交待了这首饰要完工得半个月,给写了收条,让半月后来取货。工钱一共要十两银子。 办完了事,爷俩笑眯眯地走出了玉器行。 还没走几步,就见云晨的长随正安在街上匆匆地小跑着,边跑边左顾右盼。 云中飞哼了一声,“你这贪玩的小丫头,出来了就不肯回去,看你爹派人来寻你回去了吧?” 云妙吐了吐舌头,转了转眼睛,“说不定反是找师父的呢?” 师徒二人正打着嘴官司,正安朝这边望过来,眼前登时一亮,一溜小跑奔到了二人面前,却是向着云中飞施了个礼道:“云先生,大人派小的来接您回去!有事相商!” 看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云妙笑得眉眼弯弯,双肩微耸。 等二人回了府,才知是钦差大人何峰想见云先生。 云中飞身为刺客大半辈子。 官差、捕快、大内侍卫之流那都是他的死对头啊! 这会儿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见…… 随即又想起这是在云家……便面无表情地去了偏厅。 小云妙装着傻,也想悄没声地跟在后面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却被眼尖的正安笑眯眯地拦下,送回了小院交给了张奶娘看管。 张奶娘大半天没见小小姐,忙嘘寒问暖。 云妙急着要知道云中飞和何峰要说些什么,便躺在床上装睡。实际是分出一缕神识去偷听那两人谈话。 原来是何峰这几天为了调查孩童被劫,带着几个手下四处明查暗访。 第一天是查那辆强人用的马车,却是横云岭山脚下一户农家的,家中就一个七十岁的老汉和个十来岁的孙子,祖辈都居于此,那马车却是丢了有一阵子了,当时还向里正报了案,显然马车这条线断了。 第二天是是查那强人的尸体,那些强人已经死了有一个多月了,当时云晨寻回孩童,就派人将黑衣人搜了身,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物件,尸首都就地埋了,如今早都腐烂得不成样了,钦差们忙活着把坟堆扒开,忍着恶臭又查一遍,除了发现这些人体内都中过慢性毒“一线牵”外别无所获。 “一线牵”是种无解的毒药,只能定期服食解药来维持性命,是江湖上控制手下的霸道药。但知道这个,也用处不大,只能说明这些黑衣人背后势力不小罢了。 第三天何峰去横云岭山脚下的各处村寨查访,结果也是无功而返,并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黔驴技穷的钦差们就想到了曾经和黑衣人动过手的云先生。 “哼!” 何峰面色不豫地大步走出了院门。 本以为边远地方的老头子,虽有些功夫,有这等为皇家效力的好事还不紧赶着巴结? 没想到对方又臭又硬,不识抬举! 云中飞倒是在房里好整以暇地坐着,时不时端起茶来品上一品。 却听窗外发出轻轻的吱声,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雪白小脸,乌黑乱转的大眼睛,梳着双包包头,头顶上端坐着一只雪白小猴子,学着它主人的样子,黑豆一般的眼睛灵活地转来转去。 “师父。” 云妙笑嘻嘻地走进房,坐到方才那何峰的位置上,“师父做的好,就不能给他们那种人好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