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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开荒开垦土地的银钱, 全都是由从各地的贪官污吏手中收缴的。 年前,陛下下旨免了雀鼠耗 。 这些都是地方官员敛财的手段,简云瑶素来心狠手辣,连斩三州的地方官, 才震慑住这塌方似的腐败。 依凡似乎在犹豫。 片刻后,她还是告诉了简云瑶。因为陛下手段狠辣。这两年里,在边关地界有不少昔日割据一方的恶霸造反。南疆和北关都有过,偏偏一直以来最乱的锦州城,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陛下早些时候就曾怀疑过锦州那地方,只是因为北面的事情,没有深究。” “造反的人呢?”这些事情简云瑶都不知道,想来是在扩大之前,就被简云宿扼杀。 “都杀了。”依凡叹了口气,说不清她的口气是赞同还是抵触简云宿的做法。 云瑶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过问。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亮又圆。 打开客栈的窗,月光毫不吝啬从窗外涌进来。店家送上了两盘牛肉饺子,一个个汁水充盈,肉润汤鲜,很是不错。 临街聚集了很多人,熙熙攘攘地凑在一起。 杂耍艺人周围围了最多的观众,简云瑶依靠在窗侧,视线就落在人群中央。 依凡注视着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过她觉得,这位庆王是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的。 简云瑶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 比起锦州,盛京要暖和太多了。 锦州七月半就下了寒雨,九月的盛京,依然是艳阳高照。 简云瑶刚进城门,就被城防军统领带兵拿下。 “多有得罪。”绷着面容的女子靠近简云瑶,除了她的佩刀。 云瑶没有反抗,顺着她的意思,缴了武器,上了镣铐。也许是知道简云瑶武功卓绝,脚镣上拖着一个六十斤的铅球。 城门处行人来来往往,许多人停下来看。 当天下午,庆王被羁押的消息全城都知道了。 而当事人正等候在中阁,她的视线落在只架着一把刀的刀架上。 听到一声陛下,简云瑶动了动脖子,最后也没能转过身来。 倒是当值的宫人先开了口:“大胆,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简云瑶这才意识到何处出了纰漏。她低着头,也不去看简云宿,规规矩矩行了跪拜礼。 “草民叩见陛下。” 简云宿挤了一下眼睛,像是有些不习惯两人之间的称呼变化。她沉默了片刻,越过地上的人,走到书案前。 “朕以为你会在那荒凉地方待到老死。” 她没有放话免礼,简云瑶就一直跪着。 简云宿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蜷起的影子,越看越觉得古怪。 “站起来。”她说。 简云瑶得了命令,缓缓起身,即使她刻意的敛眉,还是无法避开简云宿的视线。 比起当年,简云宿眉眼之间的锋利更甚。 依凡说,她杀了很多人。当皇帝前,当皇帝后。那些鲜血全都染在了她的眉眼间,很是渗人。 简云瑶想,不会比她在战场上沾的鲜血更多。 “我写了书信送来盛京。”简云瑶回答,“西辽欲犯我边境,大夏女子绝不能坐视不管。” 简云宿盯着她,目光如炬,像是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假。 她当然知道都是真的,只是简云宿很难开口,她已经不知道她和自己这个妹妹到底能说些什么。 昔日姐妹,只留下了沉默。 简云宿注视着简云瑶。她低着头,即使站了起来,也回避她的视线。 现在的她没有爵位,只是个普通的平民。不对,她是罪犯。 “除了西辽呢?”简云宿开口,“云瑶,你和朕之间,桩桩件件细数起来,哪一件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你就这样回到盛京,真不怕朕杀了你?” “朝朝说,依凡是陛下的孤臣。”简云瑶回答,“陛下既派依凡前往锦州,必然不会轻易要了草民的性命。” “朝朝?”她的话提醒了简云宿,其实也是故意为之。 见简云瑶之前,简云宿提前见过了依凡,之前也曾收到她提前寄送来的信,因此不算惊讶,只是颇有些兴趣的多提了几句。 “傅朝朝。”简云宿低眉微笑,眸光却是冷的,“朕找了他很久。” 简云瑶低着头不说话,她在等待简云宿的态度。 简云宿自然也知道她的打算。 简云瑶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如今西辽的具体情况仍不清晰,曾逼退西辽进犯的简云瑶勉强还算做有用。而且就算是简云宿要杀她,也不可能立刻就将她斩首。 而朝朝,对于皇帝,他已经没有半点用处,同时钦犯,他才是更危险的那一个。 所以,她才要避开他,提前离开山寨。 “没想到他居然藏到你哪里去了。” 简云瑶回:“是巧合。” “依凡说过了。”简云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朕以为你会说些不一样的。至少,朕以为你会先提起我们的好姐姐。”她的重音咬在好字上,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朝朝让草民发现了西辽从我大夏关内私贩男子出境的。”简云瑶没去咬简云峥的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