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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父亲便不愿她嫁给元邺,是她自己执意如此,她又怎可为这些事劳烦父亲…… 皎月连忙倒了一杯水,摸了摸杯壁,水是凉的,她又将茶盏放下,用手轻轻的拍打着陆菀的后背。 桃夭又开口道:“小事?娘娘您看看,这内务府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炭都是潮的,一点起来满屋子的浓烟,根本就不是人用的,这么冷的天,屋子里连杯热水都没有,被褥也都是去年的了,今年按规定的份例和该置办的东西内务府是一样也没送来,更别提皇上的赏赐了,咱们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这昭华宫就如同冷宫一般……” “别说了!”皎月见陆菀咳得更厉害了, * 不由加重了拍打的力度,转头对着桃夭厉声喝道。 桃夭看着皎月就来气,自己可是跟小姐从小一同长大的,这个皎月不过是小姐半路买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训斥自己?明明是一同陪着小姐进宫的,凭什么她是昭华宫的大宫女? 桃夭越想越不服气,将头一仰翻了个白眼,她看了看床上的陆菀继续说道:“我看就是月楹宫的那个狐媚子把皇上的魂勾走了,她算个什么货色,她父亲即便是皇商也是个上不了台面,咱们大兴朝最让人瞧不起的便是那种做生意的市井小民……” “砰——”陆菀寝宫的大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跺开,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女人怒火冲天的话语:“我看是哪个以下犯上的贱胚子敢在背后议论本宫?本宫割了她的舌头!” 昭华宫地邪,真是说谁谁到! 桃夭抬头一看是火冒三丈的宸妃,吓得面色发青连连后退,这可是宠妃,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桃夭的手不断的绞着裙摆,低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陆菀艰难的从床上坐起,声音沙哑的问道:“宸妃妹妹前来,所为何事?” “本宫如今前来自然是有要事。”宸妃楚嫣然抬手抖了抖手上明晃晃的两道圣旨。 陆菀和皎月对视了一眼。 许是皇上回心转意了? 皎月心想,便连忙扶着已经骨瘦如柴的陆菀的下了床。 “臣妾接旨。”陆菀拖着病体勉强行礼,其余几人也齐齐跪下。 楚嫣然挑眉,将圣旨缓缓抻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陆氏,恃恩而骄,恃宠放旷,心肠歹毒,怀执怨怼,谋害后妃,焉能立于中宫,今革除其一切封号,废为庶人,朕特念旧恩,免除死罪,囚禁于昭华宫,钦此。” 陆菀身子僵住了,随后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 恃恩而骄,恃宠放旷? 陆菀自认为自己做到了一个皇后该做的,她从不埋怨元邺冷落了自己,从未嫉妒迫害过其他妃嫔,也从未用皇后的身份欺压过任何人,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陪在元邺身边,如今竟成了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的女子,在他心里自己竟然是个心肠歹毒的? 陆菀有些激动,不断喘着粗气,苦涩问道:“谋害后妃?我何时谋害过后妃?” 楚嫣然并未看她一眼,只是捂着鼻子掸了掸衣裳,娇滴滴的说道:“皇上说有便是有。”楚嫣然顿了顿,俯身上前,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一字一字的说道:“臣妾说有便是有。” “你!”陆菀抬手,只觉胸口憋闷一口气上不来,便又咳了起来。 “啪!”楚嫣然一巴掌打落了陆菀的手,转头又是一丝不屑的笑意,抬脚勾起了跪在一旁桃夭的下巴:“你就是刚才对本宫大言不惭的贱婢?” “奴……奴……奴婢……”桃夭哆哆嗦嗦的说道,她只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 “别害 * 怕,本宫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将你家娘娘谋害本宫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宫便饶恕你,我看你也有些姿色,不如本宫去求皇上收了你?” 楚嫣然算不上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姿色平平,容貌更是比不上陆菀,可是她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就是这双清澈中却带着魅惑的眸子将元邺彻底的迷住了。 曾经陆菀以为,能拥有这样清透眸子的女子,定然是个纯真善良的,只是没曾想,如今这双眸子里尽是狠毒。 桃夭没有作答,身子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这种莫须有的事儿,她又如何作证? 皎月见桃夭没人的时候倒是骂的凶,如今楚嫣然就站在她面前,她倒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又见陆菀咳的厉害,实在是心疼,即便对面是皇上的宠妃,她也要大着胆子替自家娘娘说上几句:“宸妃娘娘,丞相大人将我家娘娘视作掌上明珠,您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了我家娘娘的头上,他定然是不愿的,您也不怕丞相大人知道此事?” 楚嫣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皎月不解地看着笑到几近癫狂的楚嫣然。 楚嫣然开口道:“看来姐姐还不知道呢,正巧,妹妹带了另外一份诏书。” 说完,她将另一份诏书丢到了陆菀的身上。 陆菀拿起滚落在地上的诏书,看着诏书上诛心的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陆清远,野心勃勃,弄权乱政,意图造反,违背天运,大逆不道,即日起削其官职,念其曾与先帝共创太平盛世劳苦功高,特予以全尸,不株连其九族。现赐白绫三尺与毒酒一壶,择一自行了断。不得延误!钦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