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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是有人刻意为之,这是要谋害你啊。”太后面色一紧,沉声道。 周成帝因为失血而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他顿时感觉四周充满了阴谋和算计,而谋害他的人恰好藏在其中,这人想要他的命。 他脸色一沉,冷冷地用力将木板掷在地上,道,“在朕的宫里,竟有人胆敢行谋害之事。来人,将今天的相关人等全数带进御清宫来!朕要和太后共同审理此事,再传刑部张迎之!” “是!”姜克己前去,很快连淑妃,十三公主,九殿下凤云峥,船夫等人都走了进来,齐齐跪在大殿之上,不一会,刑部张迎之也来了。 连淑妃一见皇帝的头上,腿上都受了伤,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跪在地上,哭着道,“皇上,是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周成帝看着这个素来温婉柔和,听话明事理的妃子,他眼底带着一层探究和怀疑—— 他前两日又在淑妃面前提了连似月几句,淑妃深知他的心意,便安排连似月进宫,又巧妙地安排了这一次游湖,可是偏偏,这游船却出了问题,让他受了两处重伤。 “皇上,臣妾此刻心如刀割,皇上的伤重吗?”淑妃泪眼连连,问道。 十三公主凤瑭瑶一步一步地爬到周成帝的床榻前,眼底含着泪,眼圈泛红,担忧地看着他,问道,“父皇,你疼吗?瑭瑶儿帮你呼呼,呼呼就不会那么疼了。”说着,那眼泪如同晶莹的珍珠滑落,十分心痛父皇的样子。 周成帝低头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她眼底全是赤诚,他的心有些软了,道,“瑭瑶儿,你先起来,不要跪在地上。” “父皇,瑭瑶儿好担心你啊,父皇一定要好好的。”凤瑭瑶站了起来,倚靠在皇帝的身边,柔声地道。 淑妃见状,心头的一颗石头才放下来一点,皇上还是疼爱瑭瑶儿的。 “淑妃,此事怎会和你有关系,你说给哀家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看着淑妃,问道。 “是,太后。”连淑妃低下头,她自知不能在众人的面前说皇帝看中了她的侄女连似月,来不及等月儿及笄,于是她就投机取巧,特意悄悄为皇帝安排了这一场游湖,她说道,“瑭瑶儿想念外祖家的表姐,臣妾见两个孩子关系好,便命人接她进宫与瑭瑶儿作伴,一时兴起说到雀湖上游船,中途臣妾和瑭瑶儿内急下了船,留月儿在船中等待,后来皇上恰巧经过上了船,等臣妾返回之时,船,船便翻了,皇上和月儿一起掉下了水。太后,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船上怎么会有漏洞,此事,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绝不会谋害皇上的,请皇上明察。” 太后那犀利如刀的目光看着淑妃,她也听皇帝说过有意招连相家的嫡女入宫的事,这游湖与皇帝偶遇分明是淑妃自己安排用来讨好皇帝的手段,还说什么是要让两个孩子作伴。 太后那也是后宫中一路争斗,浮浮沉沉,手中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的,淑妃心里的小九九她岂会看不出来? 她冷哼一声,道,“淑妃,你贵为四妃,为皇上协理后宫,还想着这样下作的手段,哀家对你感到十分失望。” “太后恕罪,臣妾知罪。”淑妃匍匐在地,她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原本想安排月儿上船讨得皇上欢心,却没想到不但没能成全皇上,皇上还因此受了两处伤,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都洗脱不了她的责任了,只有老老实实地认错的份了。 太后看了一眼座下,目光威严,冷声问道,“那连似月人呢,怎么不见?” “太后,皇上,连家大小姐来了!”正在这时候,殿外响起一个声音,只见那连似月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进来。 连似月微低着头,看起来有几分无力,因为受了惊吓,所以脸色稍显苍白,她一步一步走进殿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凤云峥的身上,又淡淡地收了回来。 再看到皇帝身上的伤,她唇角冰冷的笑意,转瞬即逝—— 若不是考虑到眼下的实际情况,就凭这老东西对她起色心,这么恶心地令她反胃,她今天就要想办法让他淹死了! 她一直走到殿中,双膝跪下,道,“臣女拜见太后,皇上,咳咳……”她说完,便用力地咳嗽了两声,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太后探寻的目光落在连似月的身上,忽而,目光一愣,厉声质问道,“皇上受了两处重伤,而你却只是呛了几口水,你们都在船上,你是个弱女子,而皇上乃男儿之躯,按理说你受的伤应该更重,为何受重伤的却是皇上。” 凤云峥心头微紧,拳头慢慢握住,太后这意思是父皇不能受伤,月儿伤多重都没关系! 连似月再咳嗽了两声,说道,“臣女回想,当时船还没有翻,臣女就失足落到了水中,而皇上是随着船一块倒入水中的,皇上因此被船上的器物砸伤了,臣女侥幸逃过一劫。” 太后看向皇帝,问道,“皇帝,是如此吗?” 周成帝慢慢地抬起眼皮,目光落在连似月的身上,缓缓地探寻着,脑海中回想着和她在船上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船夫,你说。”皇帝眼眸突然一沉,问那浑身湿透的船夫。 船夫吓了一跳,一番回想后,一点也不敢说偏了,战战兢兢地道,“回,回皇上,当时船还未翻,只是进了很多水,连大小姐很害怕,匆匆忙忙从船舱里跑出来,要和奴才一块划桨,结果船当时连续摇晃,她没有站稳,从船上掉进了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