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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恩,微臣感激不尽!”萧振海慌忙跪下谢恩,却狠狠瞪了萧河一眼,萧河心头一怔,低下头去。 “只不过,这令月儿是朕的女儿,她又未到及笄之年,那一日太后寿宴也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二人只是暂时定下,并未真正赐婚,这若令月儿若还有其他的想法,朕身为他的父皇,为她另作打算,也是可以的嘛,你们说是不是。”周成帝笑意盈盈地看着萧河,道。 “可是……” “皇上所言有理,皇上所言有理。”萧河正要反驳,萧振海却立即接过话,打断了她,道。 连延庆和其余人等也道皇上圣明。 “令月儿,你现在告诉朕,你到底是想要连诀呢,还是想要萧河?今天你就给朕一个准信,朕就彻底为你把婚事定下来,往后可不能再更改了,否则朕又要被人说说话不算话了。”周成帝再看向十一公主,问道。 十一公主的心,微微地颤抖着。 她的目光不由地看向连诀,这个她为之心动,为之情窦初开的男子,她还记得,初见之时,他一袭冰蓝色骑装包裹着颀长身躯,腰间挂着长坠玉佩,脚蹬黑色宝底长靴,俊美如画,若树临风,微风拂过时,她的目光不禁为他闪烁了一下—— 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啊!她为了他,缓缓地放下了高傲的弓箭。 时至今日,这一幕仍旧时常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人生若只如出现,若一切都停在在那个最美好的时候,该有多好啊。 她的目光,宛如春花秋月,又似高山深海,紧紧地包围着连诀,连诀只觉得他的心揪紧了地疼—— 这个傻姑娘,他怎么看她为了他,走向萧家!他是她的妹妹啊。 “皇上!”连似月和连诀同时唤道。 “其实公主……”连似月说。 “其实我……” “萧河!父皇,我要萧河。”不等连诀和连似月说话,十一公主已经猛然间收回自己看着连诀的目光,颤抖着手,指着跪在一旁的萧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拼命拼命地忍住,不让眼泪落下,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不喜欢连诀,一点都不喜欢他,我若是喜欢他,他写一首诗给我便足矣,何须这么多。” 无论如何,她知道,连诀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是十一公主,她是堂堂的令月儿,她有她的骄傲,她绝不会因此,借着机会把自己送到连诀身边去,让他看不起她。 就算心碎至死,她也不愿被连诀轻看,她宁愿站在原处,就这么看他就可以了。 “……”萧河浑身一颤,继而内心感到一片狂喜,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面前十一公主,他用最柔软的声音唤道,“令月儿,我萧河在此发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 凤令月的眼泪终于应声而下,打湿了脸颊。 对不起,萧河! “好!”周成帝拍板,道,“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这么决定了,朕正式将令月儿赐婚给萧河,哈哈哈哈……”周成帝大笑,而连似月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权衡。 凤令月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萧振海没有忽略掉皇帝眼中的深意,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狠狠地看向连诗雅这个没用的狗东西! 连母,连延庆,连家的兄弟全都暗暗地吁了口气,好在连诀喜欢的人是公主凤令月,而不是家里的连似月,否则,连家真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不过…… 他们同时狠狠看向连诗雅!这个吃里扒外,差点毁掉连诀,毁掉连似月,毁掉连家的孽畜! “不,不是的,她撒谎,公主撒谎……”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连诗雅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十一公主居然会如此偏帮连似月姐弟,宁愿自己发下可怕的毒誓,也不承认知道连诀喜欢连似月的事。 完了! 完了! 并没有因此扳倒连似月和连诀,这下子,祖母和父亲,还有,还有连似月肯定都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办?她往后要怎么办? 她一抬头,便看到连延庆那骇人的目光,他在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她顿时吓得心头慌乱,胡乱地摇着头,往后退缩。 而更令她感到恐惧的,其实不是连延庆,而是站在连延庆身后的连似月,她的眼神好似利剑,好似毒药,她分明要将她撕碎! “啊!”她突然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因为害怕饿慌乱,她心头忐忑,脚步凌乱,连续两个踉跄,又往后走了几步。 她这双特质的高低鞋穿在脚上的时候其实不好穿的,要格外小心翼翼地走路才走得稳,所以刚才她一直走的很慢, 可是,此刻,她心神不宁,忘了好好走路,就这么一崴,结果两只鞋子都掉了出来。 但是,她毫无知觉,就这么赤着脚继续走在路上,顿时,那脚走起路来便一跛一跛的了。 “三小姐!”孙嬷嬷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低呼道,要跑过去给她捡鞋子。 席中众人见了她走路的样子,顿时大惊—— “呀,这县主的脚是怎么了?怎么走路跛脚啊,是不是摔着了?”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连诗雅听到了,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