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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平复了许久后,她方才皮笑肉不笑道:“不用谢,应该的。” 她心中百转千回,写满了一脸的纠结痛苦之色,满腹的委屈无处述说。 萧神爱才不理她呢!说完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留。 偏这样还不够,等到萧真真更衣后出来,她还要喊:“阿真姐,玉露给你留了位置哦。” 风拂翠竹,发出沙沙几声,媞媞行来的少女脚步微顿,鹅黄长裙晃动几下,侧首看过去:“嗯?” “玉露特地给你留的,刚才我想坐她都不让我坐呢,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说。”说罢,她还侧首冲着萧玉露眨了眨眼。 瞧上去,似是在邀功的意思。 齐王府的二娘偏头看了眼,摇头失笑:“倒是懂事了。” 眼见着众人都看了过来,萧玉露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是、是啊。” 谁想跟萧真真坐啊! 刚才她也就是随便糊弄萧神爱的,哪里能想到,她竟然还会宣扬出去!! 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说不,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只是这次她却打定主意,以后在萧神爱面前,能少说话就少说些,不说最好了! 萧真真似笑非笑地在她身旁坐了,自斟了一盏清茶,温声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了。” 萧玉露猛点了几下头,却是闭口不答,生怕自个说了什么话被萧神爱听去,又要被她曲解意思。 待到酒令开场,众人都没再关注她的时候,方才敢转过了头,狠狠向萧神爱瞪去。 将将一看过去,便触及到一双清透莹润的眼眸,那里头掺着的无辜劲儿,怎么瞧怎么可怜。 萧神爱坐在一丛青竹旁,往前又能远眺太液池,是处极佳的赏景位置。 她身旁是吴王府的人,其中一个少女指着案几低声说:“神爱,你尝尝这个梅花汤饼,里头的梅花香气可浓郁了。” 那梅花汤饼色泽明亮,上头还漂浮着数朵梅花,就连汤饼都以梅花和了,瞧着便觉清爽。 萧神爱点头笑着谢过,低头尝了一口。 周围的几人纷纷给她推荐起了自个尝过的吃食,直至酒令行到了她们这边,方才停歇了下来。 今日这一战,再次奠定了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深刻明白了萧神爱有多么不能得罪。 有人恍惚间想起,从前吵架时,萧神爱张口就来的“祖父说”,直将人怼得连连败退,连话都说不出来。 该不会……她记祖父说的话,就是做这个用的吧……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一时间,小贵女们心中具是百味杂陈,心中齐齐冒出一个想法:要不,她们也学学郡主? 都是皇家贵女,多多少少都有点小脾气。 仔细想想,萧神爱的作,好像也不是不能忍的。 “好啦,你都喝好几杯了,可不许再喝了。”看她脸上已经泛了一层酡色,身旁的少女便开始劝阻。 众人听了的点头应是,毕竟今日长辈们都在,让她后面要是再挨罚,就不用喝了。 一场游戏下来,萧神爱从头到脚都舒坦极了。就算因行错令被多罚了几杯酒,也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从游玩处离开,回清晖阁用晚膳的时候,她甚至能算是蹦跳着回去的。 凭栏而立,眺望着太液池旁嬉闹的孙女们,霍皇后温声道:“阿元已经去了这几年,你可有什么想法?” 萧晗回道:“儿并无什么想法,如今这样,倒觉清净。”东宫从前也是有几个姬妾的,太子妃薨逝后他身子也不大好,没空管后院的事,那些姬妾又无子嗣,他便干脆将人都遣送了回去,给了钱帛听凭嫁娶。 “可你总得有个打点上下、知冷热的吧!”霍皇后揉了揉眉心,“等再过两年神爱出阁、阿衡成亲,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妾室你看不上,那太子妃呢?昨日我也见了不少京中闺秀,倒有几家透了点意思。” 太子生得器宇轩昂,性情温润雅致,昨日看烟花时单是站在那,被点点星光一照,便已引得无数人侧目。 自十岁上,皇帝每每移往别宫居住时,他已先后监国三十余次。因掌权而蕴养出的气度,绝非常人可比拟。 “阿衡也都算了,神爱一个小女郎,总要有母亲来……” 在儿子平静无波的目光下,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只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萧晗微微侧首,无奈道:“儿每日忙于政事,已无精力再折腾这些。神爱有傅母教引,就已经够好了。” 他母亲连看着长大的庶子女都从不沾手,又哪来的信心,觉得旁人会真心待他的神爱? 见霍皇后还要再劝,他忙笑道:“倘若神爱真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母亲就忍心,不愿替儿管教一二?” 实在劝不动他,霍皇后便不好再说些什么,笑骂了几句后,转而岔开了话题。 俩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如闲庭信步般往楼下走去,将要入筵席间时,正好碰上一群少女追逐嬉闹着上来。 霍皇后唇角不自觉染了几分笑意,随后又飞速敛去,只冲着孙女们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阁中。 见了皇后和太子,小女郎们不敢再放肆,一个个低着头跟鹌鹑似的,轻手轻脚的回了座次。 正月闲暇,日子便过得格外快,转眼间,就到了上元赏灯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