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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找个人给她磨墨。想她一个未来县主都自己干了,也不知道霍从织哪来的架子。 在这一点上,萧玉露难得和萧神爱达成了共识。猜想霍从织去年底才来长安,或许不识清檀,她很坏心眼的没有点明,只在那阴阳怪气。 “玉露,我确实不会啊,有心请教陆七娘子,不行么?”霍从织没想到,萧玉露这么个鼻孔朝天的,竟然会维护人? 清檀抬眸往霍从织桌案扫过一眼,认出她用的墨块后,轻声说了使用之法。 却并未过去。 霍从织有些着恼,没料到她这么不识抬举,正要说话时,一人缓步入内,轻笑道:“都这么多人啦?” “对呀,第一日嘛。昨日宋阿兄被放回去,澄姐姐阖家团聚,我还以为不会来呢。”萧玉露又着急忙慌转过头,“占了澄姐姐从前的位置,澄姐姐不会怪我吧?” 清檀看着萧玉露左忙右碌,暗想她这是嫌齐王府太无聊了,专程来学堂吵架的吧? “自然不会。”半晌,一道温和声音响起,听着却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 清檀侧首,却发现那宋澄在旁边落座,还冲自个甜甜一笑。 自家郡主虽与这宋娘子素来不合,但清檀隐有感觉,她今日,恐怕是冲着自个来的。 将宋鸣送进刑部,再到宋侍郎被圣人问责,她叔父陆运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宋澄不恨才怪。 尽管先前已经听人议论过,霍皇后亲自召了新夫子来,看清来人时,清檀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怔。 她起身,同夫子说明原委,又道:“郡主上完药便会过来。” 郡主? 霍从织一怔,惊疑不定的望向清檀,想起那郡主的跋扈,连叔母卫国夫人都甘拜下风,她身子忍不住发颤。 王夫子今日讲的,是列女传,混着女诫一块儿讲授。 这些东西小贵女们早都学倦了,因新夫子来的那股子热情劲,一下子消散殆尽。 然而这次的,却与以往不同。王夫子对各种典故可谓是信手拈来,也并不随意评判人物,只将事迹娓娓道出,让她们自个揣摩。 到了女诫中的各种闺训,更是和从前听到的完全不同。 小贵女们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原来这些东西,还能这么讲啊? 讲完后,王夫子让众人任意选个人物品评。 “陆姐姐,我忘带墨块了,可否借你的用用?”宋澄低声问着。 清檀刚磨好了墨,顺手墨块递给她:“喏。” 宋澄看了一眼,又道:“姐姐这墨块我用不习惯呢,可否请姐姐……” 清檀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今天都想让她帮忙研墨啊?遂不理宋澄,低头写自己的东西。 宋澄也不以为忤,继续笑吟吟在旁坐着。 王夫子问起宋澄怎的不写。 她站起身回道:“回夫子话,我忘带墨锭,然陆姐姐不愿借我。” “来学堂里,墨锭都能忘带么?”王夫子轻飘飘瞥她一眼,声音淡淡。 没想到夫子竟先对她发难,宋澄一时涨红了脸,却又见那王夫子转向清檀,神情犹似问询,脸上便带了点得色。 清檀无法,只得起身回道:“回夫子,我已将我的墨锭借与了宋娘子,她说用不惯,我亦无他法。” 她声音沉稳,举止有度,所说的话让人听了便觉信服。 王夫子又将她说了几句,让人给宋澄拿了块墨,此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然一堂课毕,王夫子却点了点清檀,淡声说:“你随我来。” 眼见着清檀随王夫子出了门,宋澄脸上的快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若不是在宫里,差点就要放声大笑。 “澄姐姐。”萧玉露转过头,手肘撑在她桌案上问:“你可知你身旁这人是谁?” 宋澄回她:“不是郡主的女官,东宫陆掌藏么?” 一旁心神不宁的霍从织听了,面色愈发苍白。她方才,竟使唤有品级的女官替她磨墨! 萧玉露满意点点头:“那你可知,今日的新夫子是何人?” “左不过是哪位诰命夫人或学识高深之人。”周遭隐有几道嘲讽视线落在身上,宋澄不欲跟她多言,全副身心都随着清檀去了,恨不能亲眼见到她被王夫子训斥的场景。 如此,也能略缓缓她对陆家的恨意。 “猜对啦!还真是位诰命夫人!”萧玉露鼓掌夸她,兴奋道,“咱们王夫子是陆家妇,得圣人亲封弘农郡夫人。你说巧不巧?她呀,正好是陆掌藏的母亲呢!” 第25章 .等她散学唯有她,会心疼他 太医署内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清洗伤口、上药、观察这一系列步骤下来,已过去近一个时辰。 郑太医令将一应都处理好了,轻声嘱咐:“郡主这伤口,可千万不能沾水。” 萧神爱早就疼得麻木了,抽噎着点了点头,细声细气问:“郑太医令,你、你可否跟我一同去学堂呢?” 好不容易捱到这小祖宗要走了,太医令瞪直了眼,忙道:“这药膏不难上,下官教给郡主身边人就行了。” “你得去给我作证啊。”萧神爱道。 几滴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先前上药的时候,更是不住地往下坠着。 齐邯心都揪成一团,答应她待会散学了,便带她出宫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