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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嫔眉心一跳。 她刚想要为万安然解释一二,却发现太子比她更快一步朝着徐常在炮轰:万常在吩咐宫人将这锅盖洗了三遍,孤亲眼看到的,才没有脏兮兮的。 保成噘着嘴。 他对着康熙又重复一遍:真的不脏,万常在刚才做事之前还和儿臣一起洗手了,洗手洗的干干净净才不会吃了肚子疼,不会生病。 还有这样的话? 对啊。保成叽里呱啦地将万安然说的一通话告诉汗阿玛,就连万安然的形容词也没拉下。 康熙侧目不已。 宣嫔扶额无语。 那拉贵人更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万安然脸蛋烧到耳朵根。 她恨不得当即在地上挖个洞,直接钻进去得了。 非得说什么鼻子不鼻子 这下倒好,比说鼻子现在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细细想一想虽然万常在说的粗俗但是道理还是有一些的,康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连房间时间长也会沾满灰尘,更何况人呢?天知道宫人的手上身上堆砌多少灰尘垃圾? 小心为上总是对的。 想到这里康熙也欣然同意:万常在所说虽然浅显,但也颇有道理,既然如此便传朕的口谕下去,命宫女太监者伺主之前必须洗手清洁,去除污垢。 梁九功应是。 不管他打算如何去办,康熙的目光转向铁盖子上的吃食。 原本徐常在还期待皇上能怒斥万常在一顿,结果没等到不说倒是她自己先被梁九功轰回屋子里。她气得一张俏脸黑沉,偏生还不敢发火只得回屋子里暗暗生闷气,宣嫔和那拉贵人眼色劲十足的退下,临走之前还叮嘱万安然要伺候好皇上和太子殿下。 光一个太子就够麻烦还要伺候康大爷万安然暗暗叹气,等她回首发现一大两小已经凑在炉子旁。 炸的金黄酥脆的炸鸡摆在铁锅盖上,它的上面撒着米白色的奇特酱汁这是上回吃到的蛋黄酱吗?瞧着也不太像?康熙心里还有些困惑,而早早想要表现给汗阿玛看的太子胤礽则是撩起袖子,亲自执起筷子夹住一块炸鸡块。 炸鸡块带着拉得长长的酱汁,保成麻利地转着筷子在鸡块上裹上厚厚的一层芝士,瞧这动作就知道铁定做了好几回了。他将鸡块送到康熙跟前:汗阿玛,您快尝一尝! 康熙笑着点点头。 父子亲昵和谐的景象让万黼忍不住露出一丝羡慕,万安然摸摸他的脑袋瓜:等会儿,请那拉姐姐也一起来吃吧!? 万黼点点头。 他踮起脚尖在万安然耳边嘀咕着:万常在,你就放心吧。 万安然微微一怔。 紧接着她听到万黼小声说:太子哥哥的额娘已经去世了,而我有额娘有宣母妃还有万常在,因此我就把汗阿玛让给太子哥哥好了。 万安然心里软软的。 她用力揉搓他的脑袋瓜:万黼真是个好孩子! 历史上的皇后册封不足一年去世。 万黼也没有活到皇上为诸位皇子更名的岁数,眼前太子还依然是个好孩子。 万安然脑海里渐渐浮起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她感受着手下暖呼呼的万黼,对视上他带着点疑问的眼神,露出温暖的笑容。 试试看吧! 尝试总是没有错的! 康熙一回首,落入视野的恰好是这一幕。 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木枝叶的缝隙,在万常在的发梢眉眼间落下一片跳跃的金色光斑。她嘴角噙着轻轻浅浅的笑容,眉眼柔和的不可思议,犹如冬日阳光般温暖惬意。 康熙的心脏错了一个拍。 他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万安然没有察觉到康熙的注视。 年幼的皇子尚未蓄起小辫,头发还盘在脑后毛绒绒的一团。万安然觉得手感挺好,又用力揉了揉。 万黼像是落水的小狗用力晃动脑袋,鼓着脸颊抗议:万常在你放手啦! 万安然笑嘻嘻的,甚至揉搓得更起劲:不放!不放!你能把我怎么办? 万黼撒开腿逃跑。 他朝着汗阿玛和太子哥哥奔去,嘴里还嚷嚷着救命。 笑闹声再次在咸福宫后院响起。 大年初二的风波过后,后宫又一次恢复宁静。 当然这只是表面。 内务府暗潮汹涌,广储司与御茶膳房的人事变动引起不小的争论。 承乾宫的乌雅贵人也受到牵连。 其祖父恰好便是如今的御膳房总管,被皇上狠狠训斥不说更是罚俸三年,降职待用。加上年前惹怒佟贵妃一事,乌雅贵人的宫人也大多被撤换,日子比过去艰难许多。橘白早就听到不少关于乌雅贵人的流言蜚语,全当做笑话陆陆续续说给万常在听。 有遭受牵连的自然也有蒙阴的。 比如这一天橘白欢欢喜喜地冲入东厢房:小主!小主!奴婢听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万安然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计,摆出吃瓜人的姿态。见状海桃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收拾一边念叨:主子!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皇上的万寿节前做完,就是等到夏天鞋垫子都做不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