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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谢华君小声撇下一句。武者们自知不敌祝眠,谢华君又被人挟持,只能应下春容的要求。 离开时,以防万一,春容将谢华君交到祝眠手中,叮嘱他将谢华君一并带上,等到安全地带再将人放走。 这场交锋,祝眠稳操胜券,春容确实多此一举。但他乐得听春容的安排,割断一截缰绳将谢华君双手绑了,扶上马背,又将春容扶上同一批马,颇为严肃道:“你截获的人质,还是你来照看。我断后。” 春容认真地点头应下,一如前几日祝眠带她同乘一般,带着谢华君策马前行。 一直跑到月行中天之时,春容才稍有松懈,与祝眠一同寻了处空地休息。 下马时,她才发现谢华君的脚踝受伤,应是被她扑落马下时扭到,只是对方一路没有吭声,她才没有发现。 “抱歉。”春容满心歉意,扶着谢华君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蹲下身替她检查脚踝。 谢华君缩回脚,冷漠道:“我们是仇敌,你设法挟持我,是为了脱险,没必要道歉。” “我与你无仇无怨。” “我和他有仇。你们既在一起,我与你便也有了仇怨。” 春容低笑道:“倘若你真的将我视为仇敌,我又怎会有机会挟持你?是我小人行径,对不起。” 祝眠捡了些枯木枝生火。 若在寻常,能够这样相处,谢华君定然欢喜万分。可此时此刻,谢华君不肯靠近火堆,更不愿靠近祝眠。 “我知道你是谁。”春容替谢华君揉着脚踝,低声细语道,“也听说过一些往事。血海深仇,没人有资格劝你放下与宽恕。但同样的,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等着他去死。” 谢华君一声不吭,仰面看着漫天星斗。 星光璀璨。 曾经也是这样星汉灿烂的夜里,她的亲眷死在屠刀之下,只有她一人被人救下,那人背着她,整整一个月,背着她,一步一步向着宁州行去。那一个月,她浑浑噩噩,几乎日夜自噩梦中哭喊着醒来,每次醒来,都有一个人在身边,生着一堆暖洋洋的火,照得她很温暖。小时候,她很感激他,住进谢宅后,也日夜期盼着能见到他。长大后,她很喜欢他,天南海北地追赶他的行踪。 可就在不久前,谢尧查到了当年屠杀林氏满门的杀手名录,他的名字赫然列于其间。几乎同时,他出手打伤谢尧,若非有燕姨在旁,谢尧已死在他的手下。谢尧因此重伤,至今仍在昏迷,几时苏醒难有定数。 她的生父与养父,死伤于他手,她焉能不痛,焉能不恨。 泪水氤氲,挡了她望星的视线,她抬手快速抹去眼泪,静默不语。 三人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继续上马赶路,祝眠有意寻找人家,至晌午时见一缕炊烟,驱马追逐炊烟而去。乡野间的几户人家,黄土茅草房,穷苦贫困。祝眠给出金银,将谢华君安置在一户人家,并留下一匹马。 谢华君脚踝肿着,难以直立行走,只能眼睁睁看着祝眠与春容将她交托给农户后转身离开。眼看着二人即将消失,她不由自主地呼喊:“祝眠!” 祝眠仍在前行,却被春容拽着衣袖,被迫停下,回身看去。 “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为什么屡次三番救我于危难?”谢华君毫不遮掩脸上悲戚之色,明明与仇人咫尺之遥,她却将仇人当做恩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年,祝眠多次出手救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能够斩草除根,哪怕由着她自生自灭也好,但为什么祝眠放过了她。 她期待着一个答案,同时惧怕着。可一旁立着的春容却又提醒着她,不会是她所期待又惧怕的那个答案。 祝眠有些苦恼。 停顿了许久,他说:“或许是亏欠你的。” 说完,他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说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说完他就要走。 谢华君怔在原地,拍着桌子撑起身,哪怕脚踝肿痛无法安稳站立,她也要一瘸一拐地向着门口逼去。 她悲愤交加,咬牙切齿:“为什么?” 祝眠顿足回头看她。春容慌忙迎上去,想要搀扶,却被祝眠拽住衣袖,拉到身后。 她不顾脚踝痛楚,愈行愈快,疾声道:“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独独对我心有亏欠?”她知道,他从来不是巧言令色的人,所以她相信他所说的亏欠二字。但又无法相信。 祝眠挡在春容身前,看着她步伐颠簸地靠近,轻叹一声:“或许是因为你送了我一把刀。” “那是我爹的刀,我是将它送给杀了那些伤害我的亲人的凶手的恩人!”谢华君的脚踝终是支撑不住,站立不稳扑在地上,她距离门槛只有一步之遥,伸长了手臂,却也仍差着那一线距离。 祝眠站在门槛后,拦下春容,眼睁睁地看她跌倒在地。 谢华君的双手抓在地上,抓起一捧黄土,拼尽全力掷向祝眠。黄土砸在他的衣摆上,随即缓缓飘落。她捶地哭号,泪水融入黄土间。她恨自己识人不清,错将仇人当恩人,也恨自己没有习武,不能为父母家人报仇。 黄土扑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令她姣美的脸颊蒙尘。 倾国倾城色,深埋黄土间。 血泪相和,却只能咬出句刻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