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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都有阴暗面,何七七是何似一点一点养大的,何似对她的感情比谁都重,分开,谈何容易? 想到这些,何似的不免责怪叶以疏的要求太过直白,所以早上醒来,何似尽量避免和叶以疏对视,免得自己不悦的情绪被强行施加于她。 现在,何似忽然有点后悔了。 明知道今天的新闻一出,叶以疏肯定会因为里面的内容难受,自己何必在她敏感的神经上再添一笔? 感情里没人绝对无私,但私心也该适时发作。 不分场合,不计后果的由着性子胡来,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曾经因为喜爱而走到一起的感情。 不划算,绝对不划算。 这么一想,何似堵在心里的气逐渐消失。 转过弯,何似把车子停在了角落。 “去上班吧,我看着你走。”何似对叶以疏说。 叶以疏放开紧攥着的平板转过来,眼眶泛红,但在何似能接受的范围内。 “干嘛这么看我?是不是特感动?”没了怨气的何似嘻嘻哈哈地说。 在何似不掺杂质的笑里,叶以疏摸上了何似彻底听不见的那只耳朵,“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讲一声?讲了......” “讲了你肯定就不让我发了,我还不了解你?心眼小的和针尖一样,你肯定不想让别人同情因为我,可怜我才更关注我,我自己其实不怎么在意啦。” 何似单手点着方向盘,脸上挂着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现在基本算是无业游民,靠卖惨吸粉说不定还能捞几单大生意,绝对有利无害。” 叶以疏温软的指腹摩挲着何似的耳垂,紧抿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虽然勉强却很窝心,“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个。” 何似侧着头,凑近叶以疏的手掌蹭了蹭,“嗯,我知道。” 叶以疏真正担心的还不就是怕她提起那些过去心里难受? 说实话,不难受肯定是假的,可一想到自己越惨,那个在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小叶子姐姐,为了维护刚刚失去听力,狼狈回国的她而动手打人理由就更充足。 有这个结果做依托,她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应该兴奋才是。 “小叶子,今天一过你是不是也成名人了?”何似忽然岔开话题,兀自兴奋,“你看下面的评论,除了骂何书珊就属说你那一巴掌打轻了的多,相比较你们俩,费尽心思卖惨的我就没多少人关注喽,哎,失望。” 叶以疏在何似的长吁短叹里笑了出来。 不论真假,何似能在过去被揭开以后保持笑容,她就万分感谢。 那她,也该为自己的一时失言道歉。 叶以疏收回手,重新攥紧放在腿上的平板,“阿似,你现在不开心还喜欢吃糖吗?” 话题转得太快,何似想了下才狐疑地点头,“吃。” 得到肯定答案,叶以疏略带着急地从包里拿出一颗糖,在何似的注视下拆开,塞进了她嘴里。 “阿似,甜吗?”叶以疏紧张地问。 何似眯着眼睛点头,表情别提有多满足。 叶以疏忍不住想笑。 何似吃东西满足的样子不论过多少年都没有改变。 “甜了就不能再生我的气。”叶以疏有意放软了声音,娇娇的,仔细听时还有点讨好的味道,听得何似轻飘飘得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 何似抿糖的动作停顿了下,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 何似转向窗外,憋着马上要藏不住的笑冷淡地反问,“你说我没理你那事儿?” 何似冷淡的态度很明显是在生气,叶以疏顿时更加紧张,思索了半天才勉强说完一整句话,“嗯,还有你因为我和七七说的那些话。” 何似转回来坐好,没有情绪的眼睛盯着叶以疏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 叶以疏后悔。 就在叶以疏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努力道歉时,何似忽然耷拉下嘴角,委屈巴巴地说:“是生气来着,你都不知道哄我。” 前后反差太大,叶以疏完全反应过来,傻愣地瞧着何似好一会儿才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时候还醒着,我以为,以为......” 以为后面的话太尴尬叶以疏说不出口,倒是何似不害臊地替她全说了出来,“以为自己当家做主了一回,我肯定给累趴下了对不对?” 叶以疏藏在长发下面的耳朵发烫,视线快速从何似身上挪开,反问,“你既然听到了为什么当时不质问我怎么那么自私,只想着家里人?” 何似哦了下,表情认真,“我是想问来着,但是后来一想你今天还要上班就算了。你上班可跟我不一样,万一手术台上因为没睡好闭一下眼那就是一条人命的事,我担不起这心。” 何似口中的理由听似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担心叶以疏睡不好才硬忍了下来。 叶以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顿了下,叶以疏难得加重语气,一出口只有一个字,“傻!” “嗯???”何似诧异地指着自己脑门,“我年年考第一好的吗?” “智商都用在考试上了,难怪平时生活里做事总不过脑子。” “哎?!你这人过分了啊!”何似假意火大,“我还是不会为了你!没良心的女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