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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们在,怕什么?”叶父笃定,“我们搬来这里不就是怕外人欺负上门?弦华,承认吧,你接受不了的只是这两个孩子受到伤害,不是她们的感情。” 叶母扭头的动作变得生硬起来。 叶父说得对,有何似的叶以疏是什么样子的,她在两人在一起的那两年已经深切感受到了。 那时候,何似不过成年,知道叶以疏和他们关系冷淡之后,总想方设法骗她回家,借口千奇百怪,有时候幼稚的仅仅是因为嘴馋。 几人对这些理由背后真正的原因心知肚明却没有戳破,他们都需要会笼络人心,调节气氛的何似为他们牵线搭桥,重塑丢失的亲情。 对此,叶母一直心存感激。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她们感情。 她所有的不通情理不过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同性恋给叶以疏和这个家带来的灾难,他们再也无力承受第二次。 有过去做参照,叶母以为自己是对的,可现在看来,强行拆散两人换来的不会是亡羊补牢,而是更惨烈的恩断义绝。 只是......她需要一个台阶。 一个能走到她们面前的台阶,不高不低,刚好够她接受何似的存在有好无坏。 这个台阶,叶以疏给了。 “妈。”叶以疏牵着何似走过来,声音涩涩的,“对我来说,阿似的好恰如其分,不张扬,不辉煌,有时候吵闹得人哭笑不得,有时候又因为过分安静急得我心烦意乱,她时常说,生活是被时间推着往前走的,不管你情不情愿,终点就在前面,与其整天活在过去为自己画好的圈子里自怨自艾,不如洒脱一点接受新生活,笑一笑,闹一闹,走完的是同样的一辈子。” 叶以疏停了下,握着何似的手收紧,“她之所以让我心生向往,除了喜欢,还有仰慕。” 命运给何似的路荆棘密布,何似却凭一己之力将它走成了康庄大道。 叶以疏仰慕的,一直是何似那股不知道失败和退缩是什么东西的信念。 “妈,我曾经一手毁了自己仰慕的东西,狠心把她送到遥不可及的地方,让她在异国他乡尝尽感情给予的失败,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也最没办法弥补的过错。您,包括我,我们永远不会知道,阿似在外面的那六年经历了什么。” 叶以疏稍稍侧过身体,用空着的手摸摸何似的耳朵,疼痛的心揪成一团,“这原本是可以听到各种奇闻异事,美妙声音的耳朵,现在,连我说喜欢都不敢离得太远。” “小叶子......”何似侧着脑袋,蹭蹭叶以疏的手,不想让她继续,“我都不怪你了,你干嘛还要再提?” 叶以疏笑笑没反驳,继续说道,“好在,离了我,她还是那个会在夹缝里找生存的何似,姐姐把她带进了战争的世界,她在记录真相的过程中找回了自己,最后,她带回了完好如初的自己,也带回了聪明活泼的七七,至此,我对她除了愧疚、亏欠,还多了一份感激。” 叶父和叶母从来没听过这段过去,一时难以接受,叶母忘了自己不久前还极力反对的立场,心疼地问,“怎么就,就狠得下心呢?” 叶以疏彷徨多年的终点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理由。 过去,藏着掖着,一个人消化黑夜的寂寞,现在,她找到可以诉说的亲人了。 “因为......她得活着啊。” 第125章 竖日中午,何似哼着小曲儿出现在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工作室, 一屋子小伙伴看到她激动的乱叫, 只有小胖一个人坐在角落默不作声。 何似走过去, 一屁股坐在小胖对面, 踢了踢他的脚问道, “嘛呢?面地思过?” 小胖咬牙切齿,“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何似佯装吃惊, “我又怎么你了我?我一伤患天天窝床上,不打你, 不骂你, 你怎么倒记起仇了?” 小胖气得腮帮子乱颤,“我这人皮糙, 你不虐我,我睡觉都不踏实。” “......啊?”何似缩着脑袋,两手握拳放在胸前, 弱弱地后撤,“你怕不是个变态?怎么还带自己送上门找揍的?” 小胖捶胸顿足, 对自己的奴性也是接受无能, 可这就是事实。 “老大,你以后好好活着行不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小胖哭诉。 何似吓得蹭一下站起来躲到凳子后面, 紧张兮兮地反问,“你到底怎么了?” 小胖停止伤心,挺挺肥嘟嘟的肚子指向何似办公室方向,“从昨天到现在, 方主编已经快把我折磨疯了!求你快把她弄走行不行?!” “方糖在这里?”何似诧异,随即摇头,“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 说着何似就要走人,办公室里憋尿别到极限的方糖正好出来,看到何似招招虚弱无力的手说:“过来扶我一把。” 何似猛摇头,“我这种矮子扶不住你,真的,小胖,你去。” 小胖虎躯一震,悚然,“我这种虚胖也扶不住啊。” 方糖屏气凝神,“......何似!” 何似条件发射地站直身体,答道,“在!” 方糖,“过来。” 何似认怂。 小胖鼓掌欢送。 扶方糖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促膝长谈。 方糖把自己这段时间对吕廷昕的‘骚扰’和盘托出,说的有血有泪,感人肺腑......除了昨天表白被拒......她还想给自己留点念想,也给别人留点劝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