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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脸容此刻藏在围巾和墨镜下,叫人看不清面目,但不妨碍这样装扮的他,走在人群里,也依然能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楚砚冬隐隐约约,又闻到那股令人心醉的香味。 是来自时景苏身上的气味。 他微皱起眉头,本想厌烦的移开视线,想起一句网络流行用语——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于是,站在管家身后的时景苏,很快看到那道凌厉到暗藏锋芒的目光。 时景苏:窒息!! 时景苏一眼看到楚砚冬身边的两位长辈,三个人正齐刷刷一起盯着他,更加窒息。 他心率加快,一直在祷告希望东方的各位神明能够撑他度过这个难关。 他的腿真的太软了,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沼泽地里滑行,内心世界也一直喊着“好同志,快撤退,快撤退!”。 如果不是强撑着一点意志前行,恐怕他真的要露出破绽了。 管家将人带到以后便离开了,望着满桌早已准备好的中式早餐,时景苏刻意埋着头,声音放得低低的:“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会被责怪的准备,毕竟让他们等的时间挺久,楚母一边叫人将早餐拿下去重新热一遍,一边诧异望着他。 “心心啊,你怎么这个装扮?” 时景苏不敢正眼看她,他现在腿很软,随时都有滑倒的危险,尤其是楚砚冬还在打量他的全身,似乎看到了他昨天没能换下的那双白运动鞋。 长裙只到脚踝的位置,藏不住鞋,时景苏赶忙把脚尽可能往后缩了缩。 以防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心虚的他还小心拉了拉脸旁的围巾,将整个脸裹得更严实些。 他轻轻地摇摇头,悲从中来的感觉,让他的心碎得更加彻底了些。 楚砚冬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小心翼翼低着头又摇着头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怯弱又无辜,软糯得像是一只急需人关切的小动物。 果然,楚父楚母的心顿时软了。 和管家一样,透过墨镜的缝隙,他们也一起看到了他眼底的两团乌青。 那副情状,看上去就像以泪洗面,彻夜未眠。 “怎么了?”楚母立马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站起身去牵时景苏的手。 她越是热切,时景苏越是不敢以正面面向她。 只得微微侧着头,眼神落向地面。 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也更加楚楚动人了。 楚母心疼一片,拉着时景苏的手便要往餐桌上落座。 时景苏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他只是怕这只有些偏大的手掌,在楚母的掌心里会形成鲜明对比,慌不择路地要进行撤退。 但是放在楚父楚母的眼里,那别有另一番滋味。 楚父立即起身,以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对楚砚冬呵斥:“说说看,你昨天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的楚砚冬:??? 他欺负她? 明明是她欺负他! 楚砚冬冷冷一笑,刚想回复一句,爸,你何不问问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好事? 她昨天可是这样那样亲我。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时景苏踮起脚尖,搂住他脖颈,与他温柔缠绵的模样。 楚砚冬:…… 好像说出来,只会让楚父楚母拍手称赞叫好? 他将那句话尽数吞了回去。 时景苏被拉着坐下。 楚母坐在他的身边,怜惜地望着他:“心心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哭过了吗,眼睛这么红?” “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她一转头,皱眉盯着楚砚冬,一字字地问,“是不是砚冬这孩子?” 哭过? 谁? 我吗? 藏在镜片下的眼神迷离一闪,时景苏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本来是想用墨镜将眼底的乌青给藏住,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让人误会成这个地步。 时景苏顿时来了精神,那可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助他一臂之力。 本来他还要编造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下连理由都可以省了,直接顺着他们的说法继续演下去就可以。 演的让楚砚冬越讨厌越好,声音再悲恸一点,咬肌再拉胯一点,看起来要哭不哭的样子最好。 于是楚母看到面前拉着的这个高她一头的“女孩儿”,突然嘴角向下一弯,嘴唇颤抖,表情凄苦,一双眼睛隐隐含了泪光。 那泪光转了一下,又一下,眼看着要从眼眶掉落,最终还是被他默默忍了回去,抬头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向其他的地方,再也不敢轻易看她。 “妈,”时景苏的侧脸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却一点都不想麻烦他们一样,“我没事。” “你没事?你这能叫没事吗?”才过门第一天,她的准儿媳就委屈成这样,这要是传到外人的耳中,特别是时家人的耳中,他们该怎么交代?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时景苏都保持沉默。 然而他嘴角颤抖的幅度,眼底隐含的泪光,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绝对有什么难言之隐。 酷爱追剧的楚母,已经脑补出了一系列情感大戏。 比如她的儿子其实是个禽兽,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怎么怜香惜玉。 或者她的儿子确实是个禽兽,这么多年以来心里一直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才一直单身至今,让他的新婚妻子做梦都不要幻想他会爱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