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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主人,应该睡主卧。 楚砚冬便离开书房,默默来到平日里时景苏会休息的主卧。 这里充斥着“她”曾经生活过的气息。 抱臂静立在门边,楚砚冬在灯亮之后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 并没有因为时景苏的到来,内里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还和婚前的摆置差不多。 只是衣帽间里多出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女性衣服饰品和包鞋,才让楚砚冬深刻意识到,他真的结婚了,和时景苏。 走至床边,望向上面柔软的淡灰色床单,楚砚冬鼻尖微痒,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醉人心弦的香味。 那可能是时景苏身上的味道。 其实很香。 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只要是关于时景苏的事,他都不喜欢。 随即楚砚冬唤来家佣,让人把这个床单连被褥一起全部替换。 这才安心躺下。 但当他合上双眼,脑海里便会自动浮现出时景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僵直的模样。 艹。 楚砚冬又开始心烦意乱。 平时时景苏动不动调戏他,动不动贴贴他,逮着机会就要上,怎么真的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时景苏反而不敢动了? 不是很喜欢亲他吗? 不是很喜欢抱他吗? 不是很喜欢…… 楚砚冬猛然一怔。 他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时景苏不和他亲近,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不是正好和谐你我他,让大家都清静清静吗? 肯定是那个女人,总是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引得他的思路也开始朝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入那个女人的圈套? 不可能的事。 楚砚冬翻身从床边坐起,摸着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 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两点了。 楚砚冬第一次失眠。 有一点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能失眠? 那个女人呢? 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在愁容满面,抱着手机静静等待他的消息? 等着他说:“老婆,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发送消息给“她”呢? 痴人说梦。 然而,同一时间,时家卧室。 时景苏待在松软的大床上正呼呼大睡。 临睡前,他快乐地吃了不少薯片,牛肉干,泡椒鸡爪等等。 真的是要快乐齐天了。 什么楚砚冬,让他见鬼去吧! 大爷太开心了! 做梦的时候,时景苏梦见自己待在一堆零食搭建的屋子里,不断的有人往他嘴里投喂食物。 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时景苏嘟囔:“吃不下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楚砚冬的日子,真的好快乐呀。 睡梦中的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 为这点小事,楚砚冬竟然想了整整一夜,没能合眼。 第二天晨起,他眼下非常悲剧地挂了彩。 望着镜中两片乌青,似是在无情嘲笑他,楚砚冬嘴角冷冷一斜,想到最后还是得到一个结论。 时景苏果然好手段。 竟敢玩一出放长线钓大鱼。 那就看谁更能忍。 呵呵冷笑,楚砚冬压下心中气愤。 他才不可能因为那个低俗、没有女人味、还总是很贪吃的时景苏失眠。 但当管家和家佣们看见他时,纷纷吓了一跳。 一夜未见,自家的少爷这是去做了一回国宝? 大家只敢放在心里,谁也不敢当面询问。 直到江以惠也被自己儿子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才偷偷将他拉至不会有人进来的小房间,认真问:“砚冬,你要真舍不得心心,你也不至于哭啊。” 楚砚冬:………… 江以惠叹气,见儿子不开口,依旧说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我不管你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小夫妻俩坐下来好好沟通,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仿佛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展示,楚砚冬气得嘴角一歪,沉默半晌才爆发出一句:“我没有哭!” 很好,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远在时家的时景苏,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揉鼻子,感觉有什么人在背后说他。 如果时景苏知道目前为止,楚砚冬在那么想他,他一定又要大喊一声“冤枉啊!”。 谁那么无聊故意回家放长线钓大鱼,用来吸引楚砚冬那个狗男人的注意? 这一夜没有楚砚冬在身边,时景苏睡得当真极为香甜。 一想到第二天早起不用再戴厚重的假发,不用再穿闷热无比的胸衣,也不用再花时间给脸上化妆,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不修边幅的出场,时景苏的笑容几乎能裂到耳后根。 快乐,好快乐啊! 没有任何一个词,比起这两个字,更能表达他的心理写照。 幸好昨晚他和林菁月商量了一下,临时去客房睡了一觉。 否则杰克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黑暗属性的房间,时景苏是怕了怕了,坚决没有胆量去睡一夜。 早上八点,一家人围坐在圆桌上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