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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吊死后被烧? 还是……上吊死不了才被烧的? 郁燃心中瞬间划过好几个猜想。 还没等他分析出答案,那具尸体动了。 她不能言语,面目全非,见到两人后却发出了一声暴怒的嘶吼,由于喉管早就被烧裂,只能听到嗬嗬的喘息声。 “她把我们当成了害死她的凶手。” 在焦尸恶心的视觉冲击下,郁燃没有退后,反而飞速在尸体上面打量,探究的目光细细划过那焦黑的皮肤的每一寸。 上吊后再焚烧…… 如果只是作为祭品,冯月为什么会受到如此残忍的伤害? 焦尸才不管他的疑惑,猛地扑了上来,一股阴冷风随之而至。 在青年堂而皇之溜号的状况下,燕时澈迅速挡上前,漆黑匕首插进焦尸的嘴中,反手扭动,依靠蛮力生生把她逼退。 他再回过头,看见自家雇主就站在原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燕时澈:“……” 都这种时候了,哪怕往后躲躲都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他还有心情看戏呢。 一招没有将焦尸伤到,他手中的刀柄在发烫。 燕时澈最初以为是自己掌心的温度,但不一会儿,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热度源于匕首本身。他摸了摸漆黑的刀刃,刀片烫得惊人,就像刚从锻造炉中取出来一般。 燕时澈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这把刀从他记忆起,就跟在了他的身边。 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把匕首的来历。 这难道是什么杀鬼利器? 燕时澈后知后觉。 所以在那焦尸第二次向两人扑过来的时候,燕时澈毫不犹豫的把刀刃插进了那身体的心脏。 瞬间,尸体被刀插入的地方发出了呲的声音,好像热油入水,腐臭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 焦尸忽然停在原地,痛苦的嚎叫,碳化的喉咙和下巴不停的向下掉落着烧焦的肉片。 她根本发不出声,却明显感受到了痛楚。 下一个瞬间,她又猛地扑了过来,刚才的伤害只能让她动作变缓,对尸体本身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 “死不了……”燕时澈皱眉。 郁燃扫了一圈,“用打棺钉试试。” 七颗打棺钉就散落在棺材周围,可是焦尸就在棺材附近,根本没有办法去接近。 “……你拖住她,我去捡钉子。” 没等燕时澈答应,郁燃迅速绕到了距离焦尸很近的地方。 那焦尸的注意力瞬间就被青年吸引了过去,燕时澈嘴里低低地咕哝了一声,举起匕首对准尸体刺去,帮助郁燃争取更多的时间。 收回前言,郁燃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匕首能够轻易捅进尸体的任何部位,并且短时间内让其定住,但却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她,毕竟在生物学上讲,冯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接住!” 郁燃顺利的捡起了几根钉子,扔给燕时澈。 乌黑的铁钉在灯光下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那尸体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畏惧地看着那些把自己困在棺材里的罪魁祸首,下意识就要往后撤。 燕时澈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指缝中的钉子划过冰冷的寒光,死死钉在了尸体的太阳穴、喉咙与心脏三处。 如郁燃所料,那焦尸果然停下了,呆呆地站在一旁,好像被吸走了魂。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郁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到棺材面前朝里看。 棺材中漆黑一片。 他抬起头,对燕时澈道:“我躺进去看看。” 他见对方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我进去后,你把棺材盖上,如果我要出来,就敲三声棺木,你再给我打开。” “不行。”一向顺从的保镖先生忽然拒绝了雇主的要求。 手中的匕首烫的要死,燕时澈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预兆。 面前这位似乎叛逆青春期还没过,总想着追求刺激,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郁燃才不听他的,“我说了算。” “那你自己盖上。”男人面无表情。 “我付了你钱。” “所以我得让你活着出去。”燕时澈勾起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笑,“老板,你死了,谁给我发工资呢?” 一时之间两人争持不下,谁都不打算听对方的话。 郁燃面色不佳的看着眼前的保镖先生,明显有点生气。 “……好吧好吧。”燕时澈投降,“我给你两分钟,两分钟后,无论你乐不乐意,我都强制把你拎出来。” 郁燃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勉强妥协。 他伸手在棺材底部捻了捻,没有什么灰尘和脏东西,于是果断地躺了下去,等燕时澈盖上棺盖。 棺材的最后一丝缝隙合上,郁燃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心想,如果他是冯月会怎样做。 她在棺材中被活活烧死,剧痛难耐,她痛苦地敲击棺木,想要出去,远离修罗烈火。 木屑扎进指甲,鲜血被烧干,哀嚎、求助、痛哭……无人应答。 她是被献祭的那个——被泄欲泄愤后残忍谋杀的祭品! 郁燃的指尖摸到棺盖内部深深的划痕,每一道都凌乱无序,疯狂偏执地落下,绝望地向外乞求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