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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吻了一通:“这下你可满足了?” 檀檀见他今日不是高兴的样子,也知道不该忤逆他,她抱着他的胳膊扯着他坐在床上:“老爷,檀檀伺候 你。” 胳膊上蹭着两团肉,蹭得他心猿意马。?他第一次见她,她还只是个八岁大的奶娃娃,一转眼就成了小 娘亲,时日流逝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他以前常常撞见她一个人在小花园里拿着只人偶对话,有时候学府里婢女的语气,有时候学她母亲的语气。后 来平昌嫁进来,她才不必一个人扮演各个角色解闷。 他捏了把檀檀脸上的肉:“乖,给老爷脱靴。” “那你把腿伸到凳子上,我蹲不下去。” 他原本也随口一说,燕国的小公主自己有那样多的规矩,未必愿意。她却真搬来绣墩坐下替他除靴。 玄色靴面被雨水冲湿,泥巴沾在靴面的绣金纹上出卖了他行路匆匆。 南池世子是个考究的人,除了去狩猎时,他很少踏入泥路里。 檀檀手上沾了泥,她又去洗了一遍手,回来时贺时渡正侧卧在榻上,他翻着她用来打发时间看的秦国民谣集。 看到某一页被墨迹染黑,他捏住书页的手指一抖。 这本民谣集是时复拿给她的。 时复年幼时母亲常拿这本念给他听,那时他刚学写字,十度要与他争笔,二人争的时候把墨水洒在了书上,正 是这一页。 母亲和父亲已去了,他和时复成为了两个渐渐独立、互不相干的青年人。 “你今天眉头都皱着,是发生了什么吗?”檀檀在他身侧躺下,伸手去揉他的眉头。 “嗯,今日入宫同圣人为了废太子的事吵了起来。” 檀檀一听是秦国国政,也与阳城无关,便不再多问。她对他的那些政务避之不及,这样以后出了事总不会再怪 到自己头上。 “你不用非得告诉我的。” “也无大事,圣人心软,不愿处死废太子及其宫人。他既不听劝,我便不上朝。” “你可真任性呢。”她一张口就后悔,“我没有说你不好,也不是在议论你们的国事。” 她是个诚实的人,说假话令她心慌,于是又补了句:“虽然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我与你说自己的烦恼事,你是这样替我解忧的么?” 檀檀吐了吐舌,寻思着他明知道自己不会说让他喜欢的话,还要来问自己,这难道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他无声叹息,朽木不可雕,他对她实在没有什么更高的期望—— p.s 今天没生小阿囡 你是坏十度<短行歌(猛二哥)|臉紅心跳你是坏十度 二人在雨声中入眠,不知是谁先醒来,反正醒来时一室昏黑,没人打搅他们,好似这一座山,甚至着浮华人世,从 来都只有他们两个。 檀檀躺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着:“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小阿囡呢,你这样英俊又聪明,小阿囡一定是个又漂亮又聪慧 的女孩子。” 她默默想,也许会是像平昌那样的女子。 “这么想要小阿囡?” 只有她生个无用的女儿,才不会叫他为难。 “嗯,小阿囡像我这么没用也无妨的。” “第一个近身行刺南池大司马的人,还说自己无用?” “我那么对你,你都不恨我吗?” “不也将你送蛇笼了?倒没想到是个小鹌鹑的胆子。” 蛇笼不至死,也能惩戒于她,只是没想到她晕在了门口,令他一口恶气又吞了回去。 “你已经做了燕国人该做的事,往后安心留在邺城,不论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 檀檀眼睛发酸,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话一定会惹她哭出来。 自没了国家以后,母亲一心要报国仇,从那时起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背离骚,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杀了南池大司马,她只是照着母亲的意愿去做,为了杀南池大司 马,她连自己都不是了。 “你不喜欢南池安静,我们多生几个。”他一手握住檀檀的手,另一手紧紧捏着那一本民谣集。 “贺时渡,你让我给你生孩子,那你不恨我了吗?”她又默默地想,自己差点进去了蛇笼里,又给他怀了孩子怀 孕很辛苦的,他应该不会再计较她行刺的那一回了吧。 “嗯。” “你没有骗我?” 他深沉地吻了她一口,“我欺尽世人,不骗天地,不骗你。” 檀檀躲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老爷最好了。” 他闻言笑出了声,她明明是这样快乐的檀檀,谁又舍得惹她伤心? “小的时候我最想做婢女了,她们什么都会,会洗衣烧饭,针线活又好的。” 檀檀掰着他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数过,哪根手指上有疤,哪根茧子多,哪根是完好的她都记住了,可是记完却 发现自己忘了方向,便又从左到右数一次。 她很喜欢他的手,不像武将粗糙,也不像文人秀气,比起他哪张死硬的嘴,这双手有力又温柔。 他只觉事情似乎不该这样,他很难得跟谁低声下气许过什么话,惊讶一想,竟是从都没有过。 自他少年时起,女人们惯于将一腔柔情蜜意全都主动给他。 柔情蜜意这东西,檀檀有吗? 可他就是放不下她不懂柔情蜜意,放不下她不想做公主只想做婢女的单纯。 他可望而不可得的坦诚恣意,却是她最本真的样子。 他舍不得她,说起理由,总是有一大堆,可这千百个理由又都显得无用。 他被刺过一刀,昏迷了十天,伤未好全却惦记着她。时复对她没有那么狠的心肠,那次也是把她关进了地牢里,而 他是真的要杀掉她的,他不容自己对她心软,当得知她晕倒时,又忍不住对她心软。他听守牢的侍卫说,她总是 哭,白天也哭,晚上也哭,所以才哭晕了过去。 这个孩子来得又不是时候,又及时。 若不是有这个孩子,他会真的杀了她吧,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答案。可那无所谓了,现在的檀檀,只是他孩子的 母亲。 由于一路连绵的雨水,阳城战讯送至邺城稍晚了时辰,正值早朝时,皇帝与大司马因意见不合相互负气,已是吵过 一通,许多老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劝言。 南池执意于阳城战事,已惹文臣诸多不快,他们以为朝政才稳几年,应当是除旧革新,改律选才之时,而非大动干 戈,再似多年前部族那样四处征地,如今阳城攻久不下,主战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