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车么?
书迷正在阅读:原来我这么有钱、老公,饿饿,饭饭[穿书]、(无限) 我有特殊斩男技巧、我成了正道第一大佬、大兄弟们,这真不是爱情[穿书]、二婚暖妻:总裁爹地宠上天、世上人万千,唯你是彩虹、女配在年代文里跳芭蕾、我与徒弟那些事、墨爷,夫人又开场子了
沙九言慢悠悠走到许如依的座位旁,全副心神都在找不找得到卫生巾上,压根儿分不出一眼给路鹿。 路鹿一拍脑袋,急领导之所急,忧领导之所忧才是她收获领导青睐的必经之路。 毕竟她明晃晃的卫生巾的供应商本商嘛。 就在没辙的许如依就快把翻东找西的魔掌伸向废纸篓时,路鹿扬声道:“沙经理,我有,卫生巾。” 开玩笑?难道要让沙经理用废纸篓里的随便什么垫下.身吗??? 抱着手伫立在几步开外,沙九言揉着些许鼻音的笑声十分悦耳:“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给我一片吗?” 糟糕!对视的瞳仁里看到的仿佛不是对方,而是心念一动的自己...... 路鹿连忙低下头模仿许如依刚才翻箱倒柜的动作。实际上卫生巾就放在置物柜的第一格,触手可及的地方...... 沙九言有气无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鹿注意到她今天居然没有穿高跟鞋,走起路来猫一样的寂寂无声。 “不会你也找不到了吧?”沙九言手肘撑着办公桌上的隔板,好看的眉毛波纹阵阵,有些哀怨的样子。 虽然这样的形容说出来一定会挨揍,但路鹿怎么看怎么觉得沙经理就是只成.精壁虎吧。无论哪种姿势,总避免不了贴靠在某个物件上。像她这样独立自主的女强人设定却分分钟给人弱不禁风的即视感,撩起路鹿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一腔保护欲。 路鹿一边排演热闹非凡的心里戏,一边故作镇定地拉开那一格放着卫生巾的抽屉。 沙九言有些傻眼:“这么多......” 饶是见惯了大风浪,偶尔也会被别有洞天的小阴沟唬住。 满满当当一抽屉的卫生巾所构筑的视觉冲击力绝对不容小觑。从长款的410mm夜用到短款的180mm护垫,每一个长度阶梯都被覆盖到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许如依也凑过来看,发出惊叹:“小路,我怀疑你是来兜售卫生巾的......” 原本备着这些是为了无差别关照所有女孩子,人总有马哈遗忘的时候,没料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对象还是需要特别关照的对象沙经理。 多了一层江看好的接班人身份,随时可能因为不想接管事业而落跑的路鹿自然要好生伺候公司未来的领袖。 路鹿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能因为,我量大吧。” 这解释......许如依龇牙,不知该做何感想。 “沙经理,要大的还是,小的?绵柔,还是网面?”路鹿转而认真地问沙九言。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三三两两的闲谈声,是办公室里的几位男士干将。 沙九言侧了侧身体挡住路鹿和她哆啦a梦的百宝抽屉。 所有长度一应俱全固然已经相当周到,但沙九言万万没想到这只看起来有些粗枝大叶的小鹿连材质都顾及到了不同人的喜好。是的,准备这样齐全,不可能仅仅为了满足自身需求。 “小的绵柔的,”沙九言摩挲着隔板莞尔一笑,又补充道,“谢谢小鹿,小鹿是温柔的小鹿呢。” 路鹿眼眸蹭地一亮,无形的小鹿尾一个激灵又晃荡晃荡起来。 路鹿在心底唾弃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论做什么都想得到沙经理的肯定和赞扬,这不就跟幼儿园里卖萌耍赖央着老师奖大红花的小朋友一般幼稚吗? 拉开了下面一个抽屉,露出里面的各色小零嘴,路鹿再接再厉地问:“这里,还有红糖,你需要吗?” 小家伙的周到像是没有尽头的,刚欲转身的沙九言轻挑眉梢:“放心吧,我不疼。” “唔。”其实路鹿想说,不疼也是可以泡点红糖水保养身体的嘛。 上下身都没有口袋的沙九言将路鹿给的卫生巾捏于手心,神态自若地双手环胸,掠过门边相谈甚欢的男人们。 抽出一片之后的空缺在路鹿不经意间已经被其他得以舒展身段的卫生巾填上。 有些愣神,就好像沙经理从未借过卫生巾,也从未夸她温柔...... ...... 下班分别之际,忙碌了一天的许如依仍是元气满满。 先前自告奋勇当路鹿的小老师,许如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眯眯地提议:“明天上午我约了三庆实业的联系人,拜访客户的时候我带上你呀。啃书总没实操学得多。” 来自底层小虾米的互相扶持么?路鹿爽快地点头。 ...... 催动着油门从公司停车场驶出,小排量的摩托车发出“咻咻”的声浪。爱竞速的摩托声控们大抵会嫌小家子气,但作为上下班的骑行工具还是恰到好处的。 潮呼呼的夜风在耳边打了个低低的哨子。开过减速带时,车头狠狠顿挫了一下。 路鹿伸手扶正由于系得不紧被颠歪的头盔,仰头望向不甚分明的夜空。照理说夏天夜幕降临得晚,黄昏六点时分天色还应该大亮着。 恐怕是要下雨了吧,路鹿如是想。 为了尽快归家而拧了拧把手,但在车水马龙、红绿灯林立的街道上,每个驾车一族的行程其实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红绿灯的间歇,路鹿一晃眼看到过了前一个路口后的公交车站上,有一道熟悉的倩影。 沙经理? 她没开车吗?难怪今天换了平底鞋,可能是为了搭公交车方便吧。 和她一起等公交的还有两个吞云吐雾的中年大叔,显然是供职于同一家公司的社畜。因为两人正对着路鹿的后脑勺是同款毛发稀疏的地中海,连秃了的那片中心地带都一模一样。 不知怎的,路鹿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他们俩噙着奸笑,在公交车上合围沙经理,四只咸猪手分别扣上她胸口、小腹、大腿和屁股的画面…… 有些念头一旦生发,便无可消止。 这画面在路鹿脑中熊熊燃烧,火焰喷张,直接烧红了路鹿的双眼,也烧去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沙经理,别怕!我来救你! 瞪视着那处的猥.琐男,路鹿一笔一划给自己写好了英雄救美的剧本。 跳转绿灯后,路鹿气势汹汹地骑着小摩托杀上了公交站点。怪也怪她家倾城倾国的上司太招人惦记...... 借助大长腿的优势,她一个利落的翻身,下车动作如体操鞍马运动员一般,仿佛是刚做完一个托马斯全旋紧接着高难度的下法。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把车停到公交车站的车棚边,耍帅第一名的路鹿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扁的短发和沙九言打招呼:“沙经理,你在等,公交车?看起来要,等很久。” “嗯,我的车掉了点漆,明天才能去4s店取回。坐公交挺好的,我刚来五分钟。”沙九言柔柔一笑,显然并不受等车所苦。 夜风撩人。 风起时,沙九言乌黑透亮的长卷发被轻轻掀起;风止时,又悄然回落,贴伏在她的肩头。始终不变的是她唇角的弧度,恬淡自适。 路鹿半张着嘴看痴了,又一次...... 这样的目光落在沙九言身上不知都有多少回了,她早就习以为常,笑意蔓延四散,却显得愈发漫不经心。 流霰一般弥漫着的晚霞节节败退,天地正一寸一寸地步入黑暗。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这样的沉默没有一个确切的起始,或许也不会有一个确切的终止,然而奇怪的是,她们都没有为此感到尴尬和局促。明明是没有经历过的,却好像在另一个次元里反复上演了几百遍。 沙九言淡淡地凝着她,忽然轻皱起眉头,朝她迈进了一步。 半仰着头,沙九言伸手替路鹿梳理方才因为甩头而全撇向一边的头发。 感受着沙九言指尖轻柔拨动的方向,路鹿眨了眨眼意会过来:“唔,难怪一边,比较重。” 刚收回手的沙九言哑然失笑,小家伙的发质细软蓬松,最好是真能觉出份量来。倘若按照她的说法,那留着及腰长发的人譬如她怕是寸步难行了,毕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沉重的头发拽倒在地。 在沙九言的笑继续销魂蚀骨之前,路鹿飞快地闭上眼睛提出:“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人的潜力果然无穷无尽,虽是简短的句子,但路鹿说得这般流畅也实属难得。 “没事,你先去吧。我等的公交车应该快来了。”沙九言摇头婉拒。 偷睨了一眼沙九言身后来回晃悠着显得很不安分的男人,路鹿咬着嘴唇小声道:“公交车,不安全。可能,有老色.鬼。” 老色.鬼?沙九言并没有回头,只是了然地笑笑。看来某只道行颇深的小色.鬼是能准确无误洞悉同类的歪思邪念的。 没承想,老色.鬼的耳朵贼灵敏,也或许是心虚使然。路鹿这么小的分贝,竟被他们全听了去。两人分别从左右两边探出荒芜的脑袋凶神恶煞地瞪了路鹿一眼。 甭管是不是在说自己吧,总之先把警告撂下。 路鹿挺了挺小胸脯逼视回去,丝毫不怵。她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在美国玩摩托的时候有幸和亡命飞车党接触过几次,虽然他们的确也对东方来的小姑娘手下留情了。 此长彼消,我强敌弱。在路鹿强硬决绝的视线中,两个男人讨了没趣地走远几步,到另一边抽烟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