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而此时乡下的林家，气氛则有些凝重。

    老大连年都没有留下过就走了，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帮着出钱了。但是老大要是不出钱，这老二家和老三家的怎么娶媳妇？他们家现在在外人看起来条件的确是挺不错的，早就起了好几间青瓦房，比周围邻居家气派多了，但是这些都是当时用着老大当兵时候寄回来的钱，老二和老三他们哪里有其他来钱的渠道，还不是只能靠着挣工分吗？

    现在他们家虽然有老大每月给的八块钱可以偶尔去买肉或者买点别的改善生活，可远不如以前老大一直寄工资的时候滋润。

    家里男丁多，挣得工分也多，按理说是能够娶得起媳妇的。但是这说亲的时候，人家都觉得他家条件好，这彩礼自然也不肯少要。为了面子，他们家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人说，他家的条件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以前都是靠老大的。事实上他们家的条件也就比村里的部分人家好上那么一点而已，远没有到村里人想象的那个程度。

    因此现在就有些陷入了僵局。他们一点都不愿意失了面子，但是家里又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去置办三转一响，这城里娶媳妇三转一响也是大手笔了，跟别提他们这乡下了。

    所以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打算去找老大要钱。这几天过去了，老大气应该也消了吧，他们等过两天去的时候，话说软一点，老二老三再求一求，这老大怎么也得拿点钱出来呀？不说别的，他们也都是亲兄弟，现在是亲兄弟家孩子要娶媳妇这样的大事，老大怎么能不帮衬呢？他自己只有那一个女儿，以后肯定是不能传承他们老林家的香火了，既然这样，老大怎么就不能多为家里想一想呢？

    林老太太越想越有些埋怨老大，觉得老大有些不近人情。

    最后商量好了，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子两个人亲自上门去，他们就不相信了，这爹妈两个这么大老远亲自上门求他，他还能那么心狠的不答应？这个时候林老太太已经打算好了，要是这老大不肯给钱，她就算豁出老脸来也得闹一闹，她就不相信了，这样老大还敢不给？

    林老太太她也不怕将老大彻底得罪了，反正这些年老大她看着对老家这里也没什么感情了，等她和老爷子去了，老大肯定不会再给家里头钱，帮衬着两个兄弟，所以就干脆趁着她和老爷子还健在，去老大那里多掏一点钱来，要把大的。现在家里的几个孙子可比这个与他们两口子没什么感情，也没有儿子的老大重要多了。

    林兰蕙她自然知道这一场闹剧，但是她却并没有阻拦，而且就算是阻拦她也阻拦不住。

    她希望这次爷爷奶奶能从大伯家要到钱，不然的话，她的哥哥还有二伯家的堂哥两人一起娶媳妇肯定会把家里掏空，到时候家里的条件状况肯定会变差。

    林兰蕙她原本穿书之前就是个美食博主，知道不少美食的做法，一些街头的小吃也都知道一点，她是打算着让林家一起去城里开个小饭馆卖这些东西的，到时候肯定能赚不少钱，这样一来也能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她早就对这里生活受够了。而且她知道在今年十月份就能恢复高考，到时候她若是考了出去，手里自然也是要有点钱才行。要是林家这次因为娶媳妇被掏空了，没有了闲钱，到时候肯定不会同意她的提议的。

    她倒是想自己单干，但是关键是没有本钱。如非必要，她不想走到卖了那些美食方子的地步。所以她只能祈祷着这次爷爷奶奶去城里能顺利一点了。

    林白夏在家里轻松地织着围巾，半点不知道她的便宜爷爷和奶奶即将过来了。

    第18章 林父回来的时候，身……

    林父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点酒气，不过并不重，林母还有林白夏两个不用猜就知道林父是出去和以前的战友喝酒的。

    但是林父他也有数，不想等回家之后醉的不省人事再让妻子还有闺女费大功夫服侍自己，所以他喝得很少。他那些战友大部分也都是有家室的，也理解他，见他不喝也就没有劝。

    “怎么回来这么晚？还好你没有多喝。”林母一边说一边去厨房煮了解酒的汤。

    林父他笑了笑，去沙发上坐着了，道：“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见了，不得多说几句话吗？不过我听了你的，酒喝得少，你看我这不是没有醉吗？”

    家里一片祥和，林白夏手里的围巾打得更快了。

    第二天早上，林白夏她家因为过年，早上的饭就吃的有些晚，不过一年中也就过年这段时间可以尽情放松了，可不得珍惜着好好放松，多睡几个懒觉？

    等她家吃完饭之后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就有人敲门。不过这几天过年，走亲戚访友的也挺多的，林白夏一听到就赶紧过去开了。

    “曾叔叔好。”林白夏乖巧喊道。

    “夏夏这又大了，变好看了，来，这是叔叔给的压岁钱，拿着 。”说完便要把红包塞到林白夏的手上。

    这个时候林父也听到动静了，过来刚要推辞，那人就赶紧打断道：“林哥，你不要跟我推辞了，你也知道我不缺这点钱，这都是我给夏夏这个做侄女的心意，你这再推辞不让夏夏拿这压岁钱，那我下次来就得考虑给夏夏送些镯子啥的了。”

    林父听完这才作罢，让林白夏收下，然后道：“好好，那赶紧进来吧。这就算是过年你肯定也是很忙，怎么又来我这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下次就不要大老远跑来了，也怪辛苦的，你这给我写信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来的人姓曾，就是当年林父救下的那个战友。

    曾进他当时可以说是一条命就是林哥救的，没有林哥就没有今天的他，更别提林哥还因为救了他而伤了腿，断送了军中的前途。虽说当时他父亲帮助退役回家的林哥在这边县城找了工作，也托那厂子里的人多照顾林父一下，林哥现在也当上了那厂里的主任，但是曾进还是觉得有些愧对。

    当时那时候曾进还是林哥手底下的兵呢，那时林哥就是他的排长。曾进家里的确是有些人脉的，但是也不可能直接一进军队就一下子提拔上去，还是需要从下面一点点挣军功往上升的。当时被分到了林哥手下，林哥更是热心地指点过他很多，他当时就已经拿这个排长当大哥看了。若不是救他，当时就是排长的林哥现在肯定能走的更高，又怎么会只是这边小县城钢铁厂的一个主任呢？

    这些年每次过年，如果自己有时间的话曾进就亲自来看望，没有时间也会让警卫员送东西过来，一直不曾间断过。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虽说林哥当时没有怪他，而是说自己是为了尽作为排长的责任，但是他不能就因此就把那救命的恩情不当回事，不然当时林哥就救了白眼狼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道：“那不一样，写信归写信。这十几年我也拢共就来了四五次，今年好不容易京都那边事情少了点，我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来看林哥呢，而且下一年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到时候说不定还得叫警卫员来。”

    林父让曾进进来后，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个警卫员，那警卫员刚想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到楼下车里等着，林父拦住了他，让他也进屋坐着，屋外太冷了。

    曾进知道自己这个林哥是什么性子，肯定不会愿意让警卫员一个人在外面受冻，这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他也就让警卫员留下坐着了。

    林白夏她见林父还有这个曾叔叔坐下打算聊天叙旧，她就去拿出茶杯给他们泡茶去。茶泡好端过来之后，曾进笑着对林父道：“还是林哥日子好，有个这么懂事体贴的闺女，我这光有两个儿子，都是皮小子，平时我要一不在，家里就能翻了天了，没人管的了了。”

    可惜他两个儿子都还小，不然他还想让儿子娶林哥的女儿做媳妇呢。只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林哥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不乐意来个臭小子就把人娶走了。

    林父听了曾进的话果然是笑了，有些自豪道：“我这闺女是再贴心不过了，我这是走了大运才能有这么一个既漂亮又乖巧的闺女。”林父他从来不兴那套在别人夸自己闺女的时候，自己贬低闺女以作谦虚。在他眼里，他闺女是哪哪都好，他巴不得人人都夸他闺女呢。

    林父和曾进两人聊得很开心，虽然现在林父他已经不是当初军队里的那个排长，而是一个钢铁厂的主任，曾进也不是那个林父手下的兵，而是个军区司令，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和十几年前在军队的时候差不多，并没有生疏太多。

    林白夏还有林母两个人则出去买肉买菜，准备弄桌菜欢迎人家，毕竟大老远跑来的，也难为这十几年过去了，还能一直把林父当恩人看待。

    不过林父他是个拎得清的，虽然这曾进一直把他当作恩人看待，年年就算自己不来，也要让警卫员来送东西看望，甚至还说只要有事尽管开口，但林父也没有仗着这些来拿事情让曾进帮忙。感情是经不起耗得，这么些年曾进已经还的够多了，林父也不想再过多麻烦他。

    “嫂子就不用整一大桌菜招待我了，我这等到了中午还要走，那个时候暖和些，也能早点赶回去。”曾进对着刚刚买菜买肉回来的林母说道。

    林父道：“这怎么行呢？留下吃一顿吧，上次你来就因为还有事情在身，走的早，今年一定要吃一次。你要是想早点回去，我就让你嫂子做快一点，这样也不耽搁你的时间。再说了，咱们也好久没能一起吃饭了。”

    “行，那这样我就给林哥还有嫂子添麻烦了。”曾进笑道。

    林白夏她跟着林母进了厨房，两人一起做饭去了。不过林白夏她也就是个打下手的，林母并不叫她多做什么。

    林白夏一边帮林母打下手，一边心里感叹道：这个曾叔叔实在是个好人，虽然现在都是军区司令了，但是还能隔几年就来看林父一次，这每年的年礼更是没断过，林父当年是真的没有救错人。

    “咚咚，咚咚咚！”外面敲门的声音有些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外面的林父正起身要去开门，而林白夏她也从厨房里出去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我和你爹来看你来了。这一路的，可冷死我，快倒口水给我和你爹喝。”

    林白夏的预感果然是成了真，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便宜奶奶和爷爷。也算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林白夏从来都是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们的，这次来她直觉没有什么好事。

    林老太太刚进来第一时间注意的不是这屋里坐着的那个客人，而是之前由警卫员提上来的几箱礼品，这从外面的包装上看不是什么便宜货。林老太太都已经打算好了，等回去之后，怎么着也得让老大给他们提两箱回去，正好这些好东西也能让几个孙子沾沾光。

    “呦，老大家的这是来了客人啊？”林老太太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人笑着说道。不过心里想的却是，这正好，有客人在，这老大碍于面子给钱肯定是给的爽快。

    第19章 “嗯，以前的战友。……

    “嗯，以前的战友。”林父答道。

    虽然不知道爹娘是不是真的是来看自己的，但是林父还是招呼让二老坐下了。

    林白夏这个时候没有留在客厅了，进了厨房，但是耳朵却是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的。

    曾进他十几年前就知道林哥与家里关系不太好，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难道是关系又亲近了？他心里想着但面上却不显，而是打了声招呼，毕竟这也是林哥爹娘。

    “伯父伯母好。”曾进客气道。

    林老太太看着这个客人身上架势不一般，不过也不知道这个人来头，见人家朝自己和老爷子问好，就笑着道：“奥，你也好，你也好！”

    林父他也希望这爹娘就是单纯来看看的，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来，所以就道：“爹娘来的正好，夏夏她妈正在做饭，再过一会就好了，您二老也留下吃吧。”

    老太太刚要说话，就被旁边一直不做声的老爷子扯住了，并在她旁边悄声说：“等一会吃饭时候再说。”

    林老太太听了，想想也是，等会到饭桌子上说不比现在好？所以就对林父道：“行，那我和你爹就等着吃饭了。”

    因为桌子上都有吃的，水果还有馃子都有，林父就让老太太和老爷子自己看着拿，他和曾进便又接着聊了，毕竟距离上一次见面也都三四年了。

    “江厂长现在还没有退吧？应该还在厂里吧？”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厂里的江厂长，当初就是因为曾家和□□有些关系，这才把林父安排到这个钢铁厂的。

    “江厂长好着呢？他之前还说就算再干十年也不退呢。”林父答道。林父他与江厂长关系不错，江厂长这些年也帮了他不少。

    “哈哈，那就好，我爹那边还和我念叨过江厂长呢。”曾进道。

    “诶，厂长？你认识老大厂里的厂长？我看你跟老大关系不错，那你能不能帮老大的两个弟弟也一起安排进去啊？也不用你安排他们做主任，随便当一个工人就行。”林老太太突然插话道。

    “老曾，我妈开玩笑的，随口说说，你不要当真。”林父听了他妈林老太太的话赶忙道。

    若是林哥同意的话，这个请求在曾进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虽然费些功夫，但他曾进这点事还是能办的，只是他也看出了林哥眼里的拒绝之意，便道：“伯母说笑了，虽说我和那厂长认识，但是您这儿子是农村的，现在这厂里招人都得是城市户口才行。”

    老太太觉得就是这人不想帮忙，随口搪塞的，所以她反驳道：“只招城市户口，那这老大怎么进去的，他可是我养大的，跟我两个儿子一样，不都是咱农村的吗？”

    曾进刚刚那话虽然是用来拒绝林老太太的，但是也没有瞎说，虽然他是军区司令，但是也知道现在这钢铁厂里招的都是城里户口，到现在都还有许多城里刚初中高中毕业的学生，因为城里没有岗位都去下乡当知青了，实在是挪不出多余的名额招乡下人了。

    林哥他当时能那么轻松安排进钢铁厂，一来是因为他家和江厂长有些关系，二来也是因为林哥他退役的时候就是个排长，不过是因为自己主动提出离开军里的人才让他走的，不然他也能在军里干后勤，所以他也符合工厂的招工标准。

    因而曾进道：“这林哥是在军队里当过兵的，因为英勇负伤才回来的，所以这上面怎么能不给林哥安排岗位？但是现在这林哥的两个弟弟，实在是不符合标准，我这也是不好和人说，让人安排。”

    曾进他好歹也是个军区司令，现在能这么耐心地和林老太太解释都是看在林哥的面子上。只是林老太太还想继续说，林父看了，打断道：“妈？人家和江厂长虽说有交情，但是你这去让人给二弟三弟安排工作，这不得让老曾欠人情啊？而且这也不得花点钱打点啊？人家还是厂长，少说也得几百块吧？你要是想安排，这让二弟三弟拿出四五百块钱，不用老曾，我就先去给你打听。”

    林父这当然是为了堵住林老太太而说的，江厂长在厂里是除了名的正派，从来没有收过下面人的礼。以前林父他进了钢铁厂的时候，林老太太就来找过他说过帮两个弟弟也一起弄进钢铁厂的事情，但是当时林父一直都没有答应，跟老太太说那个钢铁厂是公家的，他一个小小的员工哪里能力随便安排两个人进去，再加上又说要是他这么干了，那他这工作就没了，以后给他们的那一月八块钱也都不给了，林老太太这才闭嘴。

    现在没和爹妈还有两个弟弟住在一起，都有那么多事，要是等把两个弟弟安排过来了，那以后还能安生，而且这要是人人都能把乡下亲戚安排进场，这厂里不得乱了套？

    而林老太太这个时候听到这个要拿四五百块钱，终于不说话了。这个时候，厨房那边的饭菜也终于好了，林父赶忙招呼大家吃饭。向餐桌那边走的时候，林父对曾进低声说：“刚刚让你看笑话了，我那后面也是为了安抚爹娘说的。”曾进也道：“嗯，林哥，我这都理解。”

    桌子够大，林白夏她家就三个人，再加上曾进也是熟悉的，所以也不讲那一套女人不能上桌吃饭的话，就连警卫员也都一起叫上桌一起吃。

    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子两人因为想着一会得要钱的事情，所以饭吃得很快，林白夏她也没在意，她以为这老太太还有老爷子平时就是这个吃饭的速度。

    但是这事情从林老太太还有林老爷子吃完饭的那一刻就不对了。

    老太太喝了口水，张口道：“老大呀，这我们今天来呢，除了看看你，还有件事想求你。”

    糟了，来了，林白夏她心里一直提起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她猜应该还是过年那天回家说的那件事情。

    这林父还没说完话呢，林老太太就说：“你这两个弟弟的大儿子，现在真的是年纪都大了，该娶媳妇了，这不是他们一家的事情，这是咱们老林家的事情。你也是老二老三的哥哥，两个侄儿的大伯，这现在他们眼瞅着娶不上媳妇了，这总得帮上一把吧？不然咱们家这香火传不下去，这以后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你这边香火妈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你这好歹要帮帮老二老三吧？”

    林父他一听这话就气了，他闺女夏夏怎么了，身上没留着他的血吗？不是他们老林家的孙女吗？偏偏老太太每次都说得好似他已经断子绝孙了。

    所以他只是淡定分析道：“这家里头，就算不算您二老，也有至少六个劳动力呢，按照我们那下水村的情况，一天至少是六七个工分，这一年要是除去那些闲的时候，我就算是二百五十天吧，这也至少是一千五的工分，也就是一百五十块，这六个劳动力也得有九百块了，刨去吃喝，一年也能攒下个一半吧，四百五是有的了吧？更别说我每月八块钱了，一年也有个八十了，现在这搁乡下，怎么会娶不起媳妇呢？”

    第20章 林家乡下的，除了林……

    林家乡下的，除了林兰蕙这个闺女，其他的都是儿子，又因为现在长大了，家里是真的不缺劳动力，工分是能赚不少的，钱怎么会攒不下。

    老太太听他列出这些急了：“这些娶媳妇哪够呀？那也太寒碜了。这三转一响怎么着也得拿出来呀？你在城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一年轻轻松松赚个几百块，这怎么就不舍得给你几个兄弟花一点呢？夏夏她一个小丫头，能花啥钱呀？以后不过是出一点嫁妆就是了，所以你攥着那么多钱干啥？你两个兄弟养儿子辛辛苦苦的，这多累呀，三转一响，他们哪里买的起呀？但人家女方就要这个呢。”

    但凡以前这家里人没有那么伤林父的心，现在这三转一响林父他不给的，但是份子钱他至少也能出个一百块，可是他现在和这家里人哪有什么情分？而且他捧在手心里的闺女就被他们这么说的？

    所以林父对曾进说了一句，“老曾，我这让你是见笑了。”然后就进屋去，找了两个红包，塞了一点钱进去，然后出去递给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子。

    林老太太以为这是答应给钱了，连忙抽过去，只是她感觉厚度不对，一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二十块钱，打开另一个一看，发现也是二十，她喊道：“老大，你这啥意思啊？四十块？就给这么点，他们是你亲侄子啊？这些够买个收音机不？”

    说完，她看了看曾进，道：“来，你给评评理，这像话吗？就给这么点钱？”

    曾进他现在知道了，林哥这和家里的关系还和十几年前差不多。十几年前他当时在林哥结婚的时候也是来过的，当时也大致知道了林哥是借战友的钱才结的婚，当时他还纳闷林哥当了好几年兵，也从没见过他乱花钱，怎么会没钱，后来稍微一查，就知道了原委。所以这个时候他对林哥的做法是赞同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这个时候林哥满足了胃口，这以后肯定是要的更过分。

    因此他道：“您这说话就不对了，四十块，这可是比大多数工人一月工资还高呀？您怎么还不满足呢？侄子成亲，这当大伯的给这么多也不少了。”

    “行，老大你是不管爹娘怎么求你都没用是吧？你信不信我这就出去跟人说你不孝顺，到时候再去你那厂子钱坐着哭一通，你看到时候你领导说不说你，这厂里的人怎么看你！”

    林父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出那些钱的，他的钱以后都是给自己闺女的，这些侄子和他都没有关系。难道他出了钱这以后侄子就感激他了吗？根本不会，这以后只会要的更多，他这个大伯就是他们眼里的冤大头，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出钱？出来出去出成仇了，所以就道：“要别的没有，就只有这么多的份子钱，您要是嫌寒碜，就把钱给我，这我就不出钱了，反正这一点钱你们也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