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好像天都要塌了
程渔疯玩了一整个暑假，在泰国晒得整个人黑了两三个色号，天热，吃不下饭，倒是因此瘦了一点，只是现在看起来要比之前白胖的样子丑多了。 想要变美的愿望没实现，成绩更是一点起色没有，曾经许下的豪言壮志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打脸，没有进步反而退步，程渔在升上初三的第一堂课上，咬着笔杆发愁。 想要离程以呈近一点，怎么就那么难！ 浑浑噩噩熬到放学，一出校门竟然发现魏由等在门口。 “你怎么来啦？还没开学吗？对了你考到哪个学校啦？”程渔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迎上去。 魏由装作很难过的样子，甚至还揩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哎，说来话长，我要去广市上高中，爸妈打算定居在那里，要我也过去，今天这不是过来和你们兄妹俩告别呢吗？我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就要走啦！” 程渔跟着魏由走在路上，听他絮絮叨叨讲述这个暑假的翻天覆地，讲述他的无奈，他的不舍，她也被感染，心情沉入谷底，即使马上就要见到程以呈，也不足以抵消她的难过。除去舍不得魏由这个朋友以外，最让她受到震动的是，这是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人竟然真的能因为上学这件小事，而被迫分离的现实。 若是她不能去六中上学，那么从高中开始，一路到大学，到学生生涯结束，她只会离哥哥越来越远，这让她惶恐。 魏由突然停下，程渔疑惑，“怎么在这儿停下啦？哦，你想吃蛋糕是不是？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请你吃！”他们站在一个很出名的网红蛋糕店门口，程渔想当然觉得是魏由想要最后再尝尝本土的味道。 魏由夸张大叫：“程渔你是怎么当人妹妹的？你哥今天生日你不知道吗？我是要进去拿定的蛋糕啊！”说完还很不客气地敲了她的脑门。 程渔捂着额头吸气，疼是真疼，但她也不觉得自己冤枉。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也没想着利用一番，笨，该打！ “哎呀怎么办啊，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程渔急得跳脚，魏由不管她，自顾自进去拿蛋糕。 都到了ktv包厢里，程渔大脑还一片空白，她想了无数个礼物，又一一被她否决，好像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配得上哥哥的礼物。 桌上已经摆满了零食和酒，啤酒红酒都不少，魏由刚倒一杯红酒就被程渔抢了去，一口饮尽。 “我天，厉害啊我滴小渔妹妹！” “不许跟我哥讲，知道不？”程渔龇牙咧嘴地威胁，红酒穿肠而过，心里的躁动平息不少。 包厢门被推开，那点响动被魏由怒吼的歌声所覆盖，可是程渔还是第一时间望了过去，像是某种感应。 看见哥哥的第一感受是，他又长高了。身材欣长，特别是那双腿，又长又直，肌肉匀称，充满力量，却又不失美感，哥哥一直爱打篮球，运动量大，她知道的。 视线上移，程渔不自觉盯着那处，他今天穿着运动休闲裤，特别显轮廓，系带闲散的垂在那里，更引人遐想，程渔不动声色地咽咽口水，强制自己把目光看向哥哥的脸。 他剪了新发型，比之前的都要短，却更加精神，脸是老天爷的杰作，浓眉，眼窝比一般男生稍深，眼睛很大，眼尾向上，他是温柔多情的长相，虽然前几次对着她时总是刻薄无比，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喜欢，她喜欢他的大眼睛，高鼻梁，薄薄的嘴唇，他的一切她都喜欢，很喜欢。 程渔由衷的展露见到帅哥的笑颜，站起身正准备叫哥哥的时候，却看见程以呈身后走出一个人。 一个好看的，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浓颜美女。 美女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李禾禾，今天以呈生日嘛，我非要跟着过来，没有打扰你们吧？” 虽是问句，但是李禾禾看似非常自信自己并没有打扰，不等回答就拉着程以呈的胳膊走向沙发落座。 魏由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兴冲冲跑到程以呈旁边坐下：“行啊你小子，带女朋友来都不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好歹准备准备呀！” “准备什么？是做个头还是换身衣服？再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程以呈一脸嫌弃怼他，并把自己胳膊从李禾禾怀里抽出。 李禾禾也不生气，主动给魏由解释：“的确还不是，我都追他几个月了，他就是不松口，不过呢，我信心十足，他早晚会答应的，不是今晚就是明早。” 看着浑身都散发着女人味的李禾禾，再看看自己晒得黝黑的胳膊，程渔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傻愣在那里。 程以呈看她：“站着可以长高吗？” 李禾禾噗嗤笑出声，笑得几乎要跌倒在程以呈身上，像是听见了超级好笑的笑话。 有那么好笑吗？ 程渔走到点歌机边坐下，紧紧盯着他俩相贴的部位，眼里几乎要冒出火花。 “对了以呈，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同是女人，李禾禾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宣告主权一般又揽住了程以呈的胳膊，眼神凉凉地瞥向她。 程以呈好像是习惯了她的难缠，没再抽出胳膊，只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这是魏由，这是程渔。” 没有介绍关系。 但是李禾禾是谁，她娇笑着，嗲着嗓子开口：“魏由哥就是你之前提过的你最好的朋友对吧，程渔，虽然从没有听你说过，但是你们俩一个姓，我猜，你们是兄妹？但是我只听说你有个姐姐，那这位也许是堂妹？或者是更远堂的亲戚？” 程以呈点点头：“堂妹。” 程渔看得出程以呈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是对李禾禾的认可，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当然讨喜，她想，李禾禾也许真没说错，今晚一过，她可能就成为他女朋友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碎，两人缠绕的胳膊让她心酸。程渔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流泪。随便点了首歌，唱到一半却哽咽着唱不下去。 “这什么烂情歌，我不唱了，我去上个厕所。” 小孩子总有发脾气的资本，魏由打趣她小小年级多愁善感，情感丰富，唱歌把自己唱哭，程以呈只提醒她快点回来分蛋糕吃。 程渔坐在马桶上，抱头痛哭。 她还太小，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难过心伤，好像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