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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是西锣胡同的最后一家吧? 她不会找错了吧?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和一个妇人相继走了出来,那老者向妇人叮嘱几句便离开了,而妇人则站在门口,满脸狐疑地看向苏竞晚。 看来这位应该就是陈管家的儿媳妇了,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已经发白的湖蓝色粗布衫子,面色有些发黄,圆圆脸,年纪应该不到四十,但许是因为儿子早逝,丈夫病重,平日里操心太过,眼角已经爬了几条明显的皱纹。 “我找陈管家。”苏竞晚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妇人闻言又打量了她几眼,倒是不曾听说秦家有什么小姐,但眼前这位姑娘的衣着气度又明显不像丫鬟。 不过只有一瞬,那妇人就让开了路,怯生生道:“姑娘进来吧。” 正如秦家丫鬟所说,陈管家的这位儿媳妇性子软和,甚至有些认生。 她跟着那妇人一同走进院子。 “姑娘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叫公公出来,主要……是因为外子缠绵病榻多年,姑娘进去,怕会过了病气……” 那妇人越说越小声,生怕自己待客不周,努力解释着缘由。 苏竞晚笑着点点头,那妇人这才放心向屋内走去。 她则在院里随意打量着,这三间挂着厚重门帘的屋子,应当是住人的,院子里那间被火熏得墙有些发黑的屋子应当是厨房,灶上还整整齐齐摆放着碗盘,厨房旁边有个鸡窝,几只母鸡正“咕咕咕”的走来走去,似乎在觅食。 院子不算大,也有些破旧,但还算整洁。 看来陈管家的儿媳妇虽然不善言辞,却是个爱干净的人。 “苏姑娘找老奴有何事?” 陈管家从屋内走出,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竞晚从陈管家掀起的帘子缝里看了一眼屋内。 虽然只有一瞬,但确实看到有个男子躺在床上。 她收回目光,淡淡应道:“今日去秦府,听说了陈管家儿子的病情,我便想顺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苏竞晚说的自然是客气话,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罢了。 “姑娘的好意老奴心领了,但老爷已经帮着找了不少大夫,药材也给了不少,病情还算稳定。” 陈管家的态度依旧温和,不知看没看出她的来意,但面上表现得与平常无异。 “既然如此,打扰陈管家了,告辞。”苏竞晚笑着说道。 陈管家像往常一样客气地将她送到门口。 苏竞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叹了一口气。 陈管家城府极深,不像秦柏那般,略一逼问就什么都吐出来了,若是拿不到切实的证据,恐怕难以逼他就范。 苏竞晚又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么大的一个局,再精明的人也会有漏洞才是,她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她静下心来,仔细捋着整个事情的经过,突然头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苏竞晚急匆匆地向秦家走去,门房见她去而复返,很是疑惑。 她顾不得这些,直接上前问道:“你可还记得初九那日二少爷午后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管家和刘叔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房思索片刻,应道:“二少爷先回来的,大概半个时辰后,陈管家和刘叔才回来,具体什么时辰小的也记不大清楚了。” “我知道了。” 苏竞晚没待门房答话,撂下这句话就抬脚向里面去了。 她先到厨房问了刘叔几句话,又到清荷院仔细问了秦夫人身边的丫鬟,最后到云辉院找到了招财进宝。 做完这些,苏竞晚又马不停蹄地向衙门赶去,也不要人通报就直接进了正堂。 此时,章明正看着公文眉头紧锁,样子很是发愁,时不时还长吁短叹一番。 年底就是四年一次的官员考核了,自己本来已经上上下下都用银子打点好了,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前几日一时失手判错了案子,还偏偏撞到了太子殿下的枪口上,如今这心里是愈发没底了。 “大人,我知道真凶是谁了,现在可否开堂审案?”苏竞晚上前恭敬说道。 “开开开!” 章明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虽然升迁无望了,但好歹亡羊补牢,及时改正了错误,太子殿下总会留两分情面的吧? 想到这里,他又充满了斗志,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苏竞晚补充道:“大人,请派人将秦府的陈管家、刘叔、门房、秦夫人身旁的那两个丫鬟还有秦松身边伺候的招财进宝传来,自然住在牢里的秦柏也要一同带上。” 章明看向门口的两个衙役,“听见了吗?照苏姑娘说的去做!” “是。”两个衙役应了一声,各自办差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小仙女看到并且觉得还不错的话,希望可以点一个收藏,你的鼓励就是作者的动力,感谢支持! 第9章 真凶落网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相关人员都到了堂下。 秦老爷听说案情有了进展,放下手头的事情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而秦夫人心里记挂着儿子,自然也一同赶了过来,只是秦夫人是女眷,在萦州又颇有身份,便站在了大堂的侧门后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