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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审视的目光,岑空打量了一下坑的深度,紧接着,他就像抓小鸡一样拎起了木娆娆的衣领,上提的衣领刚好卡主了她的脖颈,好悬一口气没直接过去。 脚尖轻点地面,岑空拎着她从两米深的坑里一跃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动作流畅潇洒。 白色的靴面上,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沾到。 将木娆娆往地上一扔,岑空一脸不耐烦的道:“起来,你在前面走。” 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腰和屁股一阵阵发麻。嗓子被衣领勒的火辣辣的,木娆娆剧烈咳嗽,眼泪水都沁出来了。 在岑空如鹰準般的死亡凝视下,木娆娆右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提起篮子,一瘸一拐在前面带路。 她此时此刻非常想知道,原书女主是怎么照顾精神错乱患者的,原文中的这段情节,她顶多看了两行,还是岑空恢复神智之后许诺的部分。 要是知道有朝一日会穿到这本书里,她一定会仔细拜读这本小说,把女主照顾岑空这段一字不落的背下来,是不是就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怪不得岑空后来帮女主那么多,她看书时还寻思,女主角脸皮挺厚的,什么都敢提,什么都敢求,岑空还全都答应了。 她暗戳戳的猜想,岑空应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要么就是对女主有意思! 结果呢?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要是她没猜错,岑空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应该让女主角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后来的救命之恩才报的那么痛快! 想起方才岑空抓着她起跳的敏捷动作,两米多的大深坑,对他来说就像跳过一个小水沟。 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怎么还没忘记武功呢? 木娆娆不禁一阵后怕,还好她没做什么触及他逆鳞的事情,要不怎么死的可能都反应不过来。 对于木娆娆来说,岑空现在就是一个摸不准燃点的易燃物。 精神病院里如何对待有攻击性的病人?绑着!限制他的行动!神经错乱的患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好应付。 她敢绑岑空吗?别说绑,她敢动岑空一根手指头,岑空都能把她脑袋薅了,就像拽她衣领那么轻松…… “你说我是教主?”岑空忽然从身后问道。 木娆娆头向后转:“对,您是教主,混轮教的教主。” 岑空一本正经的道:“教主是做什么的?” ……她也不知道教主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带领一群神经病天天恐吓名门正派? 她到混轮教两年了,岑空一直都在闭关修炼,谁也不知道他在屋里做什么,是怎么修炼的。 没人敢问,问就是不想活了。 他就是在练功房里跳恰恰,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木娆娆:“……我也不太清楚。” 从醒来那一刻开始,岑空的脑袋里一直盘旋着灵魂三连问“我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唯一能回答他问题的,就是面前这个很容易红眼眶的女子。 对于木娆娆对他说的话,岑空一个字都不相信,在他的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否决任何人。 若当他找回记忆,发现眼前的女子敢骗他的话…… 岑空的凤眸盯着木娆娆的后脑勺,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记忆,但岑空就是知道,他若想杀人的话,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岑空语气冷到了极点:“你不是说我是教主吗,怎么会不知道教主是做什么的?” 听听,正常人能说出这句话吗? 他这句话真是太没道理了。 我还知道美国上任总统是奥巴马呢,可我也不知道总统究竟每天都干什么啊?! 迫于武力威胁,木娆娆耐心的解释道:“教中每个人干的事务都不相同,尤其教主您,不会把您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 岑空轻嗤了一声,“狡辩。” 他又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木娆娆:“厨房帮厨的,大多时间在后山种地。” 听到“种地”两个字,岑空的内心莫名的被触动,脑袋里闪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玉米地,一种无能为力,怎么也走不出玉米地的压抑感从心底涌起。 察觉到身后的岑空停下了脚步,木娆娆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她刚要转过身,身后的岑空冷冷的道:“转过去。” 原地转回,面向前方,木娆娆留意身后的动静。 过了几个呼吸,岑空低声道:“继续走。” 两人默默无言往前走,整个后山空旷又寂静,偶尔能听到树上传来的鸟鸣声。 走了一会,岑空开口道:“现在去哪?” 木娆娆的视线正滑过左侧的玉米地,硕果累累的玉米地中间被硬生生掰出一条路,绿色的玉米棒子掉落满地。 打眼一看就像谁在玉米地里上演了“红高粱”一样……仔细看去,应当是谁走了一路掰了一路,掰掉的玉米也没带走,直接扔地上了。 谁这么败家? “你看什么?”岑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让他窒息的玉米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片玉米地,他就想掉头就跑。 “快走!不许看!” 木娆娆很想去拣玉米,玉米就那么扔地上,早晚得被动物给啃了,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