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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岑空也没动。 木娆娆疑惑的抬起头,刚好对上岑空墨黑色的瞳仁,非常专注的看着她。嗯?这是要做什么? 岑空的眼神很有压迫力,盯得木娆娆心跳都加快了。 “教主?”做什么这么认真的眼神? 岑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头发有味道。” 木娆娆:…… 干了一天活,出了一身汗。 她晚上通常都不洗头,如果没干就睡觉的话,第二天很容易头痛。 “明天记得洗头发。”岑空说完,似是无意的拨弄了一下他的长发,转身走回屋,并关上了门。 主动找她系花结,亏得她还觉得岑空也有可爱的地方。 结果呢,这孩子性子真是太顽劣了! 第二天一早,木娆娆就起来烧水洗头发,洗完头发做早饭,煮了一锅粥,煎了鸡蛋饼,菜园里摘了两根黄瓜,拌了个凉菜。 盛好粥,身后的房门缓缓被打开。 岑空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苍白,白到皮肤下的血管都可见的程度。 这是做噩梦了? 岑空的灭圣心法还停留在第九重未满的阶段。 凌晨刚过,灭圣心法霸道的疼痛就从筋脉连接处迸发而出,岑空向来浅眠,一下子就被痛醒了。 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也太熟悉这种疼痛了。 扒皮抽筋,仿佛有一柄小刀在凌迟他,一下、又一下,深深的切入皮肤,接着毫不留情的剜出一块肉。 从他的脸上、侧腰、大腿上,一块块的肉被慢慢的削掉。 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疼痛折磨的他目眦欲裂,咬紧牙齿,牙龈也传来细密的疼痛,仿佛有一排排的刀片,在他的牙龈上搅动。 太阳穴凸凸的鼓胀,想要杀人的嗜血欲望被无限放大。 他想……他想掰碎人的头骨,撕扯他们身上的皮肉,让所有人感受到与他同样的疼痛。 在极致的痛楚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传进了鼻端。 岑空伸出手,用力一拽。 不堪他一扯的布包被撕碎,菖蒲、茴香、八角,撒了他一脸。 浓郁的调料香气扑面而来,充血的眼球缓缓恢复了转动,岑空眨眨眼,飘零的意识缓缓回归。 运功压下四处乱窜的真气,岑空用力吐出一口浊气。 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眼满床的香料。 冷汗顺着肌肤流淌,岑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都能想象出,那女子明天看到一床的香料,一定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望向他,然后露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她会说什么? 他想,她应该会用压抑的音调说:“教主,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95章 他太能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新给他换的被褥床单,为什么一晚上的时间,上面就洒满了驱蚊药包里的药材? 木娆娆嘴巴无声的张了张,转头看向一旁没事儿人一样站着的岑空,说话前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激动。 “教主,这是怎么了?” 岑空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答道:“驱蚊包破了。” 木娆娆:…… 她又不是看不见,她想知道是怎么破的。 岑空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眶发青,比熬了通宵还要惨的脸色。 看到这张脸,木娆娆把嘴里的问话咽了下去,这是驱蚊包碎了之后熏到了? “您先去吃饭,吃完再洗漱。”脸色太差了,若换个人,木娆娆都怕他晕倒。 木娆娆拿过岑空的碗,舀了勺蔗糖。 “您吃点糖。” 木娆娆猜测,他可能是有点低血糖,要不就是贫血,不然脸色不能难看成这个样子。 岑空在桌边坐下,扫了眼菜式,拿起木头勺子,缓缓地搅碗里的蔗糖。蔗糖一点点融化在粥里,他舀了半勺,尝了一口。 甜,很甜,蔗糖触及到味蕾,分泌出大量唾液。 岑空很少吃这么甜的食物,甜的他眉头都皱起来了。 温和的粥滑入喉管,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岑空夹起鸡蛋饼慢慢吃。 眼前被放了一碗水,岑空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木娆娆。 “您先喝了再吃,里面兑野蜂蜜了。” 岑空一晚上没喝水,早上起来也不喝,木娆娆的生活习惯就是早起一定要喝一杯水,咕咚咕咚大口喝进肚,才算醒过来。 补充夜晚流失的水分,促进肠道蠕动。 岑空的生活习惯显然不好,早上起来不上厕所就算了,连水都不想喝,如花瓣般漂亮的嘴唇,苍白又干枯。 岑空将嘴里的食物咽进肚:“为什么?” 木娆娆其实是不想多管闲事的,犹豫了半晌,职业病就上来了,遇到作息不规律的孩子怎么办? 无视他?木娆娆做不到,就劝劝他吧,不听就算了。 木娆娆实话实说:“对身体好。” 岑空盯着蜂蜜水看了几眼,没有一点要喝的意思。木娆娆想,不喝就不喝吧。 岑空放下勺子,端起了碗,几口就喝光了蜂蜜水,道:“蜂蜜放多了。” 看不出来,还挺听劝。 木娆娆不由得又放开了一点,拿过一张鸡蛋饼,觑着岑空的神色,道:“鸡蛋饼里卷着炒豆芽也好吃,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