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页
真是个怪人,卜相藿心里念叨。 岑空身材修长匀称,肩宽腿长,是五大三粗的卜相藿最讨厌的身形。 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卜相藿道:“把帽子摘了。” 木娆娆连忙上前一步,笑着道:“我家公子有旧疾,经不得太阳晒。” 还想让岑空摘帽子,你就不怕他把你天灵盖掀了? 卜相藿这才看到岑空身边的木娆娆,木娆娆穿着改良过的男袍,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说话未语先笑,嘴角小痣看起来别有一番女儿家的娇媚。 尝遍花姑娘的卜相藿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他不光想要钱了,他还想尝尝这个小美人! 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木娆娆。 在卜相藿的想法里,进了青鸾镇,他卜相藿就能只手通天,偶尔规避一下混轮教那群精神病,他谁都不怕。 卜相藿的视线太露骨,木娆娆立马就意识到了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什么意思? 她没想错,他要对她图谋不轨? 木娆娆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厌恶,而是惊讶。 这也不怪她,在和谐社会里长大的她,接触到的人,都会有最起码的法律观念和道德底线。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露骨的盯着一个女人来回看。 会这样做的,不是可疑人物就是脑子有问题。 卜相藿看着木娆娆“懵懂”的大眼睛,心里痒极了。他睡过太多曲意逢迎的花姑娘,没尝过木娆娆这种“天真纯情”型的。 心里一痒,飘飘然的卜相藿□□着对岑空说道:“本来是想让你们多赔点儿银两,不过嘛”油腻腻的视线盯着木娆娆的脸蛋,卜相藿说道:“让你丫鬟陪爷喝顿酒,爷就少收你些银两,就收……一百两吧,爷得带兄弟去看看伤。” 卜相藿装模作样的指了指刚才倒在地上的马仔:“看,可怜见的,怕是腿都折了。” 做戏做全套,卜相藿还演的挺入戏。 木娆娆心里咂舌,一百两?一个包子2文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左右,合约500个包子,一百两能买50000个包子,贫苦人家100两至少能吃6年! 抢劫的都没他们来钱快! 帽檐下,岑空冰凉的眸子神色未变,淡淡的笑了下。 卜相藿清楚的听到了他的笑声,这是怎么回事?吓傻了? “可以。”岑空淡淡道。 木娆娆:“……??” 卜相藿一脸了然,拍拍肚皮:“有银票吗?还是银锭子?” 心里想这小子还算识相,遇到冥顽不灵的还得打他一顿,太累。 木娆娆:这是怎么个状况? 无视木娆娆一脸懵逼的表情,岑空接着道:“身上的银子不够,劳烦跟我回一趟客栈。” 卜相藿抖眉耸眼:“带路。”对身后小弟摆摆手:“你们几个跟上,其余的先去百花楼,让天仙儿温好酒等我。” 岑空在前边慢悠悠的“带路”,卜相藿凑到背着包袱的木娆娆身边,嘿嘿笑着道:“姑娘,包袱沉吧,哥哥帮你背?” 木娆娆:“……这不好吧。” 没想到啊,岑教主说飙戏就开始演,她们从后山来,根本没住客栈。上哪去取银票,银票都在她身上放着呢。 她没想错的话,岑教主是要找个地方给这个胖子上一课。 卜相藿殷勤的去提木娆娆身上背着的包袱:“来来,哥哥帮你背。” 木娆娆看了眼前方什么表示都没有的岑空,松开拽紧包袱皮的手:“那就麻烦您了。”虽然她能提起几百斤的重量,但也不代表她喜欢干力气活。 “哎,放心,哥哥帮……”卜相藿接过包袱,一个踉跄,直接头朝下栽了下去。 小姑娘看起来娇娇小小、弱不禁风,他以为她提的包袱就是大了点,里面塞的都是棉花什么轻巧的东西。 结果,卜相藿一接过来,由于包袱太沉,直接就摔倒了,这次一点没碰瓷,实打实把脑门摔破了。 木娆娆的包袱里面除了棉被、成衣,还有糯米、排骨、蔗糖,羊肉,书……紧密又严实的包裹在包袱里,正常连骡子拖着走,都很艰难的重量,木娆娆轻松自如。 那么大体积的卜相藿脑门儿抢地摔了下去,木娆娆怕他摔倒撞到她,赶紧退后两步,等他摔的尘埃落定后,才走近,问道:“还好吧?” 幸好她没买什么不抗摔的东西,不然好摔坏了。 对了,里面有岑教主买的砚台,应该没碎吧。 还是不放心,木娆娆道:“您先起来?”我好看看砚台碎没碎。 在小美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卜相藿的心情非常恶劣,但又不能迁怒于小美人,于是摔得头破血流的卜相藿恶狠狠的冲前方站着的岑空吼道:“这么重的东西,你让一个姑娘提?你是不……”后半句的“是不是没种”卡在了喉咙,卜相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看到岑空帽檐下的那双眼睛,从下往上,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双没有感情的双眼,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一瞬间,卜相藿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种本能的恐惧让他失去了言语,在岑空的视线下止不住轻颤。 岑空轻轻的笑了,看似随意的道:“谁让你碰包袱了。” 他的声线不高不低,清冷冷的,被他视线震慑住的卜相藿,感觉仿佛有一条粘湿的手在他的喉头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