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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采采:“也不着急,等你忙完的,一定要带姐姐去看看。” 木采采裹了裹身上的长袍,接着说道:“这门亲事,你是自愿的?” 木采采平日里虽然疯疯癫癫,但对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还是非常在意的。 木娆娆笑了笑:“姐你放心,我是自愿的。” 木采采点头:“我估计你也是自愿的,毕竟你最喜欢俊俏的郎君。” 木娆娆:“……” 木采采:“姐姐虽然不知道你和教主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教主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 “凭你姐对教主的了解,他为人心狠手辣,性子比较偏激,还能记仇,我还记得有一次他吩咐我去……” 接下来,木采采进行了为时两刻钟的女子单口脱口秀,将岑空的陈年旧事一件件扒出来,一点不给教主留面子,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色彩。 木娆娆:“……” 也就是她,换个新娘都得当晚落跑。 数落完教主的不是,木采采话锋一转:“但是吧,姐姐在教主身边干了这么多年,发现他还是很讲旧情的。你就看李长老,她那些小心思,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你姐我不傻,我这叫,大只若愚。” 木娆娆:“……姐,智,大智若愚。” 木采采摆手:“是那个意思就行,就李长老做的那些事,换老教主早就收拾她了,还是咱们教主讲人情,看她为教里办了不少事,每次才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懂不?你姐我都看在眼里。” “你呢,虽然没有姐姐聪明,但眼色还是会看的,还有一技之长,平日里多给教主做点好吃的,吃人嘴短,他就不好意思说你了。反正,万一你真跟教主有了什么冲突。” 木娆娆听的又想笑又感动。 就听木采采道:“有什么冲突,姐也帮不了你。” 木娆娆:“……” 木采采指着眼睛:“但姐姐能看出来,教主还是很在意你。你……” 木娆娆:“行了,姐,别说了。” 再说一会她就忍不住想捂她嘴了。 木采采干瘦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常年无神,看人的时候愣愣的,显得有点呆,原因是常年吃不饱,脑动力不足,总是有气无力。 乌黑的瞳仁凝望着木娆娆圆圆的脸蛋,木采采温柔的笑了,就像被洗刷了冤屈的鬼魂,脸部轮廓都柔和起来。 “娆娆啊,你过的开心,姐姐就放心了。” 她想说的太多,脑子里乱糟糟的,表达出来就有点语无伦次。终归到底,她想说的就只有一句,妹妹啊,你一定好好的。 这句话就像拨动了琴弦的手指,木娆娆的眼眶忽然就热了:“姐,你放心……” 还没等她抒发一下丰富的情感,木采采又说道:“你说,你成了亲,我也就成了教主的姐姐,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副教主的位子,我有没有可能登上去坐一坐。” 木娆娆:“……”她就知道,木采采这女人没那么细腻的情感。 “姐,你别说了,咱们还能当好姐妹。” 木采采:“你别这么决绝,不当副教主也行,你帮我问问,教主他怎么饿了一个月还能胖一圈的,哎,娆娆,你别不理姐啊。” 木娆娆推开房门:“进来吧,继续量衣服尺寸。” 木采采这女人,真是个官迷! 一天天的过去,六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李长老一天天数着时辰,恨不得不吃不睡的埋头猛干下,大婚的准备终于在最后一天的深夜大功告成。 她要知道有一天,会因为结十多次亲而遭受这种惨无人寰的职场压榨,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会控制一下她旺盛的荷尔蒙。 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从场地布置、凤冠霞帔的制作、到婚宴菜品的设定,就连迎亲路线上会不会有杂草,她都设想周到了。 由于木家两姐妹从小在混轮教长大,因此成亲的路线就是,木娆娆从木采采的院子中,被八抬大轿接出来,绕着混轮教走一圈,再送回岑空所住的华苑。 来参加婚宴的,当然没有名门正派,清一水的各路邪教,简直就是古代涉黑团伙大结集,抬眼望去,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就是不像个好人。 混轮教教主大婚,多新鲜一事儿啊,混轮教成立几百年都没有过的事情,整个武林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在谈论,能把岑空迷住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仙人之姿。 木娆娆从成亲前一天的晚上就无比的兴奋,她以为她得彻夜未眠。 按照习俗,直到第二天轿子来接,她都不能见岑空。 可人就是这样,越见不到,就越是想见,木娆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夜深。 待浓浓的睡意来袭,眼皮一沉,她就睡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所以,当大半夜睡不着,光明正大不守规矩,来看他的岑教主推开门走进屋时,迎接他的就是新娘子匀称的小呼噜。 岑教主以为自己听错了,摒神聆听,没错,这熟悉的呼吸韵律,他在后山的小屋里可听了不止一次。 岑教主:“……” 走近床边,掀开床帘,木娆娆双腿夹着抱枕,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大婚前的激动紧张。 大婚前激动紧张而睡不着觉的岑教主在床边站了一会,他忽然觉得,那个抱枕有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