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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奴才,一个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奴才。” “你至于吗?这根本不……” “至于。”宣似抓住花小棠的手,第一次将花小棠甩开。 花小棠没有支撑的东西,后退几步才险险站稳,这一刻,她是愤怒而又惊讶的,她不明白宣似怎么突然推她,她也没有说错啊,不就是一个奴才,这种奴才皇宫里多的是,天下随处都有,他们一般只有跟着主子生存,才能又活路。 “宣似……”她睁着眼睛,眼睛里蓄满泪水,她干脆直接跪坐在地上,两只雪白细腻的手捂住唇,一副悲伤无力的样子,“你欺负我。” 通常只要花小棠示软,宣似就会安稳她。 可现在,宣似站在原地,没有一丝走到她身边的行动。 花小棠愣住了,细小的,可怜巴巴的哭泣都来不及维持。 宣似这时开口了,“花小棠,你说小荏子不过是一个奴才,朕不该担心他。可是,照你这样说……”宣似“呵”了一声,脸色却是冰冷的,“你也不过是一个乞丐。” 花小棠心口猛然遭到重击,她脸色难看,声音全然没有故作可怜的柔弱,“不,这不一样,我和他不一样。” “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宣似皮笑肉不笑,“你就该待在ang脏的地方。” “荣华富贵不属于你。” “你也不值得被人爱。” 花小棠平时受惯了宣似的温柔,猛然听到这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心里像是扎了几把刀,撕得她遍体鳞伤,这下,眼泪是真得真情实感的出来了。 只是这次没有了曾经给她递手帕的人。 宣似揉弄着额头,“武不催,把人带走。” “关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花小棠口里塞着手帕,被强制拖走了。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武不催问道。 宣似的额头蹦出几根蓝色的青筋,他闭上血红的眼睛,手背在身后,身体坚强的绷直,“把向城打下来。” 三天后,武不催调来的士兵破了城门,直入向城。这是个天暗的时刻,马叫声,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争,无所谓正义,它的上演,只是人类罪行的肆虐。 武不催向宣似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宣似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慢走到窗户边。 他看发暗的天,想着今天下午有雨,他看地上的花,想着有的花可能被冷雨拍打,回不了家。 小武将军明显感觉到,陛下和从前的他不一样了,他少了曾经易怒易躁的伪装,沉默寡言,经年累月养成的威压很容易的显现出来。 确实更像一个皇帝了。 这样的人,也该做一个皇帝。 武不催这样想倒。 “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宣似许久没有回答,就在武不催以为宣似没有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宣似长长叹了口气,“去城主府。” * “乌木禾,乌木禾,宣军打进来了,我们快逃命,快点收拾东西!!!” “啪啪啪——” “乌木禾,你快开门啊!” 城主府,被挡在乌木禾门外的城主,头上冒着汗,焦急地喊着。 天呐,这乌木禾到底在想想什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他进房间。 门内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很快,门从里面打开,城主看见了乌木禾袒露的胸膛,棕黑的肤色,上面全是红痕,不知道是被哪个小妖精抓的。 城主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骂道:“乌木禾,你怎么回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想被宣军砍掉脑袋当皮球吗?!” 乌木禾却笑了,“陛下,你这是误会我了,我早就得到了宣军进犯的消息,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城主眼睛眨了眨,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 他相信乌木禾。 “当然了,城主大人。”乌木禾靠近城主,勾起城主凌乱的头发,“属下怎么会骗你。” “哼。”城主冷哼。 乌木禾把他的头按在胸膛上,手捏在城主的腰上,“城主大人,你莫要失了体面,只管摆出城主的威风,其他的一切,都交给乌木禾。” 城主脑袋晕晕,后来晕乎乎的离开了,直面危险。 在城主离开的那一刻,乌木禾已经将冷下表情,关上门。 他的屋子不大,看着并不奢华,但细看就知道,屋子里随便什么器具都是一顶一的宝贝。 他步伐急促的走到床边,撩开轻柔的细纱,柔软的床被上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的皮肤细腻洁白,流着细腻的汗水,上面是吻痕,鞭子抽打的痕迹,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随着胸膛不断往下,有的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少年的四肢被锁链绑在四个角上,口里塞着贴身衣物,小脸苍白红肿,额头有撞伤和干涸的血。 乌木禾把人搂在怀里,手从腰上一层层摸了上去,当从肩膀摸到手指的时候,他感觉到戒指咯人的硬度,乌木禾皱起眉头,脸色阴暗。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哥哥把这碍事的手指剁了。” 被折磨的昏迷的少年当然无法回答他,乌木禾抽了他两巴掌,气消了些。 宣军攻破向城,大难临头,乌木禾准备一走了之,可刚收的这人还没有玩腻,他一番思索,才给人乱七八糟套上衣服,拿了些金银珠宝,叫上心腹,从逃生通道离开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