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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只略略在她脑海中一闪便很快被她带回正题。 温溪正色清了清嗓子后想了个引话题的开场白,“陛下在于我的回信中多有提及这来去一路,他多是与秦大人一道在探讨受益良多,哀家……” “臣愿意,臣不甚荣幸,谨遵太后懿旨!” 温溪才说了半句话便被突然打断,她抬头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突然起身对她躬身行礼的男人。 你愿意什么你愿意?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愿意? 第17章 茶香 似乎还隐隐另有他香飘进了他的心…… 秦敛察觉到温溪惊愕的神色,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于是乎再次沉默入座,恢复到之前低眉垂首不发一言的状态。 温溪试探着问了一句,“秦大人……这是知道哀家想要说什么?” 秦敛默了默,而后点头,“陛下与臣多有探讨,陛下提过想与臣学些防身的骑射,陛下勤勉好学,方才是臣鲁莽,请太后见她记得谅。” 温溪一听,略微感到差异,没想到儿子居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自己是想让秦敛教文,而儿子则是想跟秦敛习武。 温溪不自觉陷入深思,故而并未注意到对面男人耳尖悄悄地有些泛红…… 温溪觉得,想想倒也没多错,秦敛原就是武将出身,最早开始能听到他的名头的时候,好像是……镇北军的百夫长,是在北疆上阵杀过敌。 那时候她的温家众长辈似乎都很看好秦敛,她父亲还说过此子未来可期,是个能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可后来秦敛不知什么原因从北疆回了京都,弃武从文,开始走科举,为此当年他父亲还感叹遗憾了好久。 这些年来秦敛一路往上,世人都知他为人狠辣无情,手段雷霆凌厉,似乎都忘记了这人也是有从敌人中间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的好身手。 若他来教习儿子的骑射功夫,也是相当不错…… 这么想着,她抬头正视对面的男人,笑容温柔和煦,“秦大人也知,当初陛下还是太子时,并未得着先帝的旨意习得……嗯就是习得一些政事,如今这般匆忙上位有许多事都是无从下手,哀家知秦大人文韬武略,便还望秦大人在陛下功课学问、政事以及骑射等能多多费心,不知……秦大人意下如何?” 说完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男人,以免他再次冷不丁跳起来吓她一大跳。 不过这次秦敛表现倒是很正常,只是坐在哪里朝温溪颔首,“太后过誉,陛下虽年幼,但聪慧好学,实乃我大召社稷之福,也是臣之责。” 意思就是答应了。 温溪顿时便轻松了许多,让秦敛做新帝的老师,一来能给朝臣们一个表象,新帝母子和大召第一权臣之间关系和睦。二来她之前和温五聊起过这事,温五也非常赞同,说确实也对赵宸自身有利。 但关于具体教学内容,温溪想作为一个负责人的家长,有些事情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的,比如一些不利于未成年人心理健康成长的血腥暴力示范,她想能避免的还是需要避免一下…… 于是她未经大脑的允许嘴巴脱口而出又顺嘴加了一句,“当然,类似于削鸽子脑袋这种事就不必再教授了。” 话音刚落,温溪就感都到了对面男人倏忽抬眼看过来的目光。 温溪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的,自己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秦敛到底是个什么性子都还没摸着边呢,就一点都不见外地瞎几把乱讲,万一人家当真了翻脸了呢?这个秦敛说到底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儿。本想等以后找合适的机会慢慢说,怎么现在脑子一抽就给说了呢? “呵呵……秦大人莫要误会,哀家并无他意,只是陛下在给哀家的信中提过一嘴,你也知道,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哎呀女人嘛,见着什么血腥总是会怕些的……呵呵呵……”温溪一脸僵笑着绞尽脑汁做解释。 秦敛安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又垂下了眼睑,只说了三个字,“臣理解……” 说着说着,眼眸又低垂下去,轻声低喃,“你不喜欢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后便又继续保持沉默。 温溪只听得见最前面的三个字,后头他喃喃地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清。 她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又是几声呵呵僵笑,最后实在笑不出来了,她感觉她真的是尴尬癌都要犯了。 就在温溪尴尬地浑身僵硬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刚刚跑掉的翠谷终于端着茶水回来了。 温溪看着翠谷和芳苓往桌子上摆开茶水,在心里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她看看自己茶盏里的茶水,再看看对面芳苓正在给秦敛斟茶。 泡的茶是六安瓜片。 为了掩饰缓解眼前的尴尬,温溪端起茶盏小小地抿了一口。 她私下都是喝的红茶倒是极少饮绿茶,这偶尔喝上一回,便也觉得清香味苦,回甘醇厚。 一小口清茶从喉间滑入,甘苦的茶香让她燥热混沌的大脑稍稍清晰。 温溪放下茶盏看向对面的秦敛,与他比了个用茶的手势,“秦大人尝尝这茶,着是年前刚进贡的新茶,滋味甚是不错。” 对面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来,对温溪轻声道谢,然后双手捧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温溪伸了伸手,张嘴想拦但还是没拦住。 这茶从泡好到翠谷这一路端过来,虽说不至于是刚开的滚烫,但这大夏天的,她光捏着茶盏都觉得烫手指,这人是长了一张铁嘴吗?这么一气喝下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