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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她明明就是说我们会抄袭！”陈腰怒气冲冲道：“谁稀罕呀！我们有自己的比赛题目，才懒得看你们的！” 姜喜月抬手拦住她，看向徐子璐。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隔上吧，我也不想旁边有人影响学生们实验。” 徐子璐连忙招手，让学生从角落里翻出一块黑布，将教室隔成左右两个区域。 姜喜月带着朱一几人在左边儿，徐子璐和十一中的学生就在右边，径渭分明，互不相干。 听着帘子那一头的人已经开始做实验，徐子璐迅速催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开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她站在桌子上，转头看了一眼帘子的方向，慢慢将慌张的心情沉淀下来，告诉自己不用慌。 姜喜月赢不了的。 三江村是什么情况，她心中了然。 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赢过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市一中学生？ 简直是痴人说梦。 距离比赛开始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他们现在才来借实验室，临时抱佛脚，更不可能成功。 这样一想，徐子璐才渐渐放下心。 在帘子另一边，姜喜月正在指导朱一和尤见花进行物理实验。 之前在村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合适的实验器材，所有的实验只能通过姜喜月的讲解和推测进行展示。 不过好在三人在这方面都很有天赋，尤其是朱一。 听完姜喜月的分析，他就能举一反三。 前段时间确定论文题目之后，更是数次进行推理演练。 虽然没有碰过任何实验器材，但是每一个步骤和每一个数据都在他脑海中。 今天第一次来到实验室，看到从未见过的实验仪器，竟也丝毫不觉得生疏，操作起来熟练迅速，像是早就已经使用过千遍百遍一样。 在连续做了数十组实验之后，和自己当初推演的结果不相上下，才终于满意。 “姜老师，和之前我们做的推测差不多。” “先把数据记下来。” 姜喜月吩咐一声，道：“我现在跟大家讲解一下发生这种现象的原理。” 说着，拿起自己带来黑板，一边写，一边画。 这次论文的选题难度稍大，姜喜月讲解得十分详细，由浅入深细细剖析。 本来复杂的原理到了她的手中，却变得格外乖顺。 就连并不擅长物理的尤见花和陈腰听来，也并不觉得晦涩难懂，一听就明白过来。 姜喜月讲课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在安静的教室中，很快就传到了帘子的另一边。 隔着一道帘子，市一中的学生正在抓耳挠腮调整实验参数。 几分钟之前，徐子璐接到电话离开，只剩下几个学生自己做实验。 看着和计算数据完全不匹配的实验结果，几人一头雾水，调整了好几次参数，却还是达不到标准数值。 学生把手中的参考书翻得哗哗作响，可对于上面的解析却根本看不懂。 就是因为，他们参加比赛的论文课题其实是徐子璐选的。 去年，徐子璐从三江村支教回来，虽然只支教了短短两天，但在徐琼的帮助下，还是将其加长时间写进了自己的履历中，然后利用教育局的关系，从一名普通教师迅速升为年级主任。 可是这样一路高升，却也引来学校里一些老师的不满。 整整一年下来，徐子璐也没有做出任何成绩，恰逢学生要组队参加李华桐科学奖，她一心想带小组获得冠军，还为自己拿下第一个政绩。 于是在选题上，难度远远超过了高三学生应该了解的范畴。 这些高深的内容，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但是因为导师徐子璐的一句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学习。 手中只有一本参考书，但根本就看不懂。 虽然他们也曾去问过老师，可惜就算听了徐子璐的讲解，却还是一知半解。 可是问过几次之后，能明显看出徐子璐的不耐烦，几个学生就再也不敢去问她了。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姜喜月的声音突然从教室另一边传来。 “边界元法需要在定义域的边界上划分单元，这次我们用泰勒展开方程逼近边界条件……” 刚开始，几人并没有发现是对面传来的声音，一心研究手上的资料。 这些参考书本来就晦涩难懂，很多地方都看不明白。 他们正研究着，不知不觉，思绪跟着姜喜月的讲解顺了下去，瞬间如醍醐灌顶，之前不理解的几个理论也跟着迎刃而解。 “我明白了！” 一人惊喜道：“对呀，就是这么简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你们知道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另外几个学生却纷纷摇头。 “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帘子上。 姜喜月的声音继续从对面传来。 “如果我们把参数改变的话，就可以得到新的数据，由此展开剩下的实验。” 几个市一中的学生听见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帘子那头传来的声音。 一个字也不想错过。 姜喜月刚才讲的知识点，刚好解决了这大半个月来，他们几个人心里的困惑，顿时如获至宝，连忙动笔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