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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身的记忆里,这郭常在比她晚一年进雍亲王府,初进府也是格格的身份,但是论得宠程度,可比她这个只被宠幸了两回的人强多了。 甚至于在康熙六十年的时候,这郭格格还未雍正怀过一胎,只可惜怀孕不到三个月,这郭格格就小产了,然后她就一下子失宠了。不过皇上到底念着她给他怀过一个孩子,在他登基后,给了她常在的位份,比苏暖这个答应强多了。 只是她和这个郭常在不管是在雍亲王府还是在皇宫,都没有交情。 怎么说呢,这郭常在当年在潜邸的时候,仗着比原身得宠,很是瞧不起原身,甚少和她搭话。郭常在小产之后,就开始沉溺于念佛抄经,甚少出门,就算后来进了皇宫、和苏暖一同分到了这个钟粹宫,两人也没什么来往。 甚至于她之前大病,她这个同住一宫的也只才来探过两回,每次都是连茶都没凉就急冲冲的走了,就像是怕被过了病气一样。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来她这里了? 第5章 拉拢 就在苏暖疑惑的时候,就看见郭常扶着宫女香草的手进来了,苏暖连忙起身行礼。 “嫔妾见过郭常在,常在万安。” “苏姐姐客气了。”郭常在扶住宫女的手轻笑道,“又没有外人在,苏姐姐何须这么客气,起来吧!” 虽然这么说,郭常在却实实在在地受了苏暖一礼。 苏暖:“……谢常在。” 看来这几年的吃斋念佛,还是没磨平这郭常在的心气啊,这次过来,只怕是没什么好事。 郭常在自顾自地坐下了,看着依然保持恭谦姿态的苏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嘴里却道:“苏姐姐也别站着了,坐下来和妹妹说说话吧!”一副把自己当成这里主人公的架势。 苏暖:“……是。”这郭常在自我感觉还真良好。 说话间,荷香已经把茶水和点心上来了。 一碟白米糕、一碟花生酥,还有两杯茉莉花茶。 答应的份例里面没有茶叶,这茉莉花,还是原身在潜邸的时候带进宫的,搁的时间有些久了,这茉莉花已经微微泛黄了。 “嫔妾位份低,没有什么好招待常在的,常在将就着用些吧!”苏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薄红。 看着桌上这些茶点,郭常在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 就这种东西,也好意思哪来招呼人?赏给奴才她都觉得丢份! 郭常在的位份虽然只比苏暖高一级,也没有茶叶这些份例,但是怎么说也曾得宠过,好东西自是用过不少。 再者,她出生满洲正蓝旗郭络罗氏,父亲是正五品光禄寺少卿,比苏暖这个包衣出身,父亲在康熙六十年才中了进士当了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强、改换门庭、抬进汉军旗的人家强远了。每年家中都会送银子给她,她的日子,比之那些贵人小主也不差什么。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事,郭常在还是忍住不适喝了一口茶,但碟子里的点心却是动也没动。 用手绢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茶渍,郭常在放下茶盏,叹道:“这么晚过来,实在是叨扰苏姐姐了,只是想着姐姐的病,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苏姐姐病了这么些时日,可曾好些了?” 郭常在说这话时一脸的关切,似乎是真的在关心苏暖的身体。 苏暖:“……谢常在关心,我已经大好了。” 这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穿越过来之初病得那么严重,也没见她多问一句,现在她都快好了,反倒跑过来关心她的病? “好了就成。”郭常在念了一句佛,“你我平日虽然来往不多,但是怎么说都是在潜邸的旧相识了。你病着的这些天,我本想多多来看你的,只是我这身子骨也不康健,开春后就一直有些咳嗽,我寻思着你这病才好些,可千万不能过了病气给你,就没来。” 说着郭常在还咳了一声,似乎在示意她是真的身体不适。 苏暖:“……常在还在咳嗽呢,自然该好好养着,要是来来回回加重了咳嗽,可是我的罪过了。” 这人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 “只是我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啊。”没听出去苏暖话中的深意,郭常在捂住胸口,一副愧疚的表情,看得苏暖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这时,郭常在的宫女香草适时候插话道:“苏小主不知道,小主您病得这些天,我们小主担忧极了,一直在小佛堂为小主念经祈福,就盼着小主能好好的。现在奴婢看小主的气色大好了,可见我家小主的祈求被佛祖听到了。” “香草,说这些干什么?”郭常在假意训斥道,“苏姐姐身体能康复,是太医院太医医术高明,和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宫女香草、和眼中闪过赞同之色的郭常在,苏暖简直惊呆了,就连站在旁边伺候荷香也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壶。 这两人是怎么有脸把她身体的康复,归功于她那个压根就不知道有没有的念经祈福上的? 但是不管事实到底如何,郭常在这么“做”也是好心,苏暖只能对此表示感谢,毕竟要在这宫中生存,面上和和气气最重要。 “……真是多谢常在费心了。”苏暖只觉得自己的脸笑得都快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