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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本宫也知道你也是关心皇上才会失言。”乌拉那拉氏脸色缓和了些,“以后可不许再犯了,不然本宫可就依宫规处置了。” “谢娘娘开恩,娘娘教诲,臣妾铭记在心,以后绝不再犯。”齐妃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算是翻过去了。 她虽然早年得宠,又有子嗣傍身,但是皇上现在对她的宠爱已经很一般了。要是这话被皇上听到,她倒是没什么,要是影响了三阿哥,那她可真要后悔死。 不再理会齐妃,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至于为什么选秀……月前皇上病了一场,你们也是知道的。虽然只是起初只是小风寒,可没想到皇上却昏迷了整整三天。皇上有感于世事无常,又见膝下只有四子,比之先帝实在是差远了,所以这才有了这次的选秀。”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虽然说所有人都对此心存疑惑,但是这是皇上给她的答案,不管皇上心里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这就是真相。 况且皇嗣稀少,到底是她们这些后妃的失职。 齐妃首先站了起来,脸上似有悲伤之色:“臣妾无能,不能保全弘盼和弘昀,让皇上挂心了。” 年贵妃也想起了自己早夭的长子长女,一脸沉痛:“这怎么能怪皇上呢,都是臣妾体弱,连累福宜和怀柔了。” 而一直面无表情的懋嫔宋氏,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早亡的两个女儿,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眼泪却流下来了,让人看着殊为不忍。 更夸张的是郭常在,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摸着肚子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而熹妃、裕嫔和安贵人也似有所感,也开始用帕子擦拭眼角。 一时间,整个景仁宫充满了悲戚之情,哭声一时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苏暖:“……” 苏暖真的是傻眼了。 不是讨论选秀的事吗?怎么变成卖惨大会了?这画风突变地有点快啊! 而她和海答应两个既没有生育过,也没有怀孕过的站在那边尴尬极了,瞬间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苏暖觉得不能这样。 她当即跪了下来,哭着请罪道:“嫔妾该死,入室四年,都未曾开怀过,实在是有负皇恩,嫔妾实在是不配伺候皇上。” 苏暖说这句话是感情真诚、言辞恳切,好像真的自己有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海答应了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也跟着跪下来哭着请罪,声音比苏暖还要大声。 “好了,都不要哭了。”见所有人都表态了,乌拉那拉氏这才开口,表情痛心疾首。 “如果你们有错,那本宫这个皇后更是错上加错。本宫不仅没有保全皇上的嫡长子,更没有做好一个嫡母的责任,皇上子嗣单薄,本宫责无旁贷。” 说着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让所有人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这怎么能是皇后娘娘的错呢!”听皇后这么说,所有人都不由地心里一惊,脸上带有惶恐之色。 这话说得太重了!重到她们承受不起! 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贤惠,是皇上、先帝、太后,乃至孝惠章皇后(康熙的嫡母)都认可的。皇后这么说也只是谦虚谦虚,她们若是真的顺着皇后这话说,那不是否定那几尊大佛的眼光吗?那她们可真是傻了! 为首的年贵妃连忙道:“娘娘的贤惠,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年来,对皇上的每个子嗣都是视若己出,没有一个不尽心尽力的,就算是生母,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几位小阿哥,小公主接连早夭……只能说是天意难违吧!” “天意如此,非人力可挽回,娘娘万不可把责任归于几身,暗自伤怀。”熹妃、裕嫔也跟着说道。 齐妃这时也硬邦邦地来了一句:“请娘娘保重身子,莫要伤心了。” 弘盼弘昀死的时候,她虽然也曾怀疑过皇后,但是事实证明,两个孩子的死的确和皇后无关。她就算再痛心两个孩子,也不能昧着良心、罔顾事实把两个孩子的死,扣在乌拉那拉氏头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反过来安慰皇后了。 苏暖:“……” 这后宫……怎么感觉和她看过的那些小说电视里的不太一样啊! 不都说后宫如战场,每个人说话都绵里藏针、针锋相对,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现在看着,这后宫……还挺和谐的? 皇后大度贤惠,妃嫔恭顺知礼,好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虽然苏暖觉得这场面有些别扭,但是如果真的像这般和平的话,那她以后也就舒心了。 怕就怕,所有人都口不应心…… 众人相互宽慰了一番,场面才渐渐平静下来。 乌拉那拉氏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咱们这些人老人,年纪也大了,想要为皇上延绵子嗣也是难了。此次选秀,正好选些个年轻体健的秀女进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再者,这后宫的人也太少了点,多些秀女进宫,咱们也能多几个作伴说话的人了。”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嗯,本宫就知道你们是明事理的,以后也定能和新进宫的妹妹们好好相处。”乌拉那拉氏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