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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啧”了声,懒懒道:“他能暖床啊,你能吗?” 她仰头,撞上顾矜似笑非笑的眸子。 周沉:“……能是能。”但他不敢啊。 话还没说完,幸而就把电话挂了。 中午还是去席朗那儿吃,挺丰盛的,算是给俞舟的践行宴。 俞 * 舟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泗水街长大,父母在外务工,最近两年开始做点小生意,日子好过一点了就想着把儿子也接过去,免得他成天游手好闲。 席朗拿来一箱啤酒:“咱们哥仨好久没聚一块了,以后再聚也没这么容易,今天就好好喝个痛快。” 他们都是对瓶吹,不讲究用一次性杯子,席朗问幸而:“幸小姐,你喝酒吗?” 幸而不太喜欢喝啤酒,她摇头:“你们喝吧。” 顾矜拿了瓶没冰的豆奶给她:“她喝这个就行。” 俞舟:“顾哥,你变化挺大的。” 顾矜在他对面坐下:“比如说?” “我顾哥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体贴过,”俞舟对狗大户认知不深,也没有席朗和幸而这么熟,但是幸而的凶悍他曾经亲眼目睹:“我已经看出来你以后的家庭地位了。” 对顾哥他深表同情。 碰上幸而这样的人,啧。 顾矜:“我乐意。” 本来中午不烤串,为了配啤酒,席朗还是弄了几把荤素混搭的串,他们仨人聊天的话题挺多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幸而没出声,在旁边安静听着。 说完自己的事,俞舟问席朗:“听说你要去市区开店?” “是,”席朗喝了口酒:“小茹不是要读大学了吗,我这点收入哪够她学费,幸小姐觉得我手艺还不错,借了钱给我让我出去搏一搏。” 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幸而这么嘴挑的大小姐吃了都念念不忘,真要把烧烤店开起来生意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只要味道好,还怕没有客人吗? 说到这件事,幸而用吸管戳着豆奶:“我让人找了几个店铺,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正好带你去看看,有一个店铺位置不错,在大学城附近,小茹要是以后上了大学晚上还能去帮忙。” “好,太麻烦你了幸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席朗也是个实诚人,他开了瓶酒:“我敬你。”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瓶子瞬间空了。 他这瓶酒点燃了气氛,俞舟想到要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泗水街,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他也开始对瓶吹:“敬我们的友谊。” 席朗:“敬友谊。”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顾矜,男人轻声笑了笑,他抬手一扣,瓶盖开了,举起酒瓶和他们碰杯。 “敬友谊。” 街道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四个人坐在席朗店外面的棚子下,三个男人在喝酒,幸而拿起一串烤玉米,慢吞吞咬着。 啤酒瓶空了一箱又一箱,幸而不清楚顾矜酒量怎么样,但他眼神还是清朗的。 暼了眼旁边几个空啤酒箱子,幸而觉得他酒量应该比她好一点。 她上次在宋澜那儿拼酒完全是强撑着,回家就吐了,她的酒量是和秦缙在各种聚会上练出来的,应付一般人可以,在顾矜面前可能不太行。 家里酒柜还有几瓶红酒,有时间她想找顾矜拼个酒试试。 俞舟不知道是不是喝 * 嗨了,他又哭又笑的抱着席朗一直在说他们小时候的事,然后又跟顾矜说起兄弟三人这几年一起打过的架。 十场架八场是和林句打的。 幸而听着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关系这么差?” 席朗还算清醒,他解释道:“也不是这样,顾哥和林句以前在争中街的地盘,沈冬和宋澜来了后都没争下来,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实在没意思,无聊的时候就只能出来约个架。” 中街虽然内斗厉害,但是这几年沈冬和宋澜还真在东西两街的虎视眈眈下守住了地盘。 沈冬脑子缺根弦,但是打架很猛,说栽的话他也只在幸而手里栽过,这女人完全是不要命的狠,他惹不起。 宋澜虽然打架不行,但是脑子好使,一肚子的坏水,中街一文一武凑一起,愣是没让顾矜和林句有下手的机会。 顾矜和林句也谈不上是敌人,就是来泗水街久了,太无聊了,难得遇上棋逢对手的人。 林句这人是除了幸洐之外,另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 他看起来很纯,不像周沉那样只是长得纯,他是没有欲望的那种纯,眼睛跟黑洞一样,看着你的时候能把你吸进去。 幸而见过他几次,印象深的是他下巴上那道疤,想到这,她下意识看向顾矜的右手。 他右手无名指内侧好像也有一块淡淡的三角形疤痕。 “怎么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顾矜也循着目光看过去。 没发现有什么。 “你手上那疤怎么来的?” “这个啊,”顾矜屈起手指看了看,轻描淡写:“小时候没注意,烫的。” “是吗?”幸而摸了摸他的手,握住。 顾矜点头。 三人的酒局到下午两点半就散了,俞舟烂醉如泥,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席朗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脚步不稳,感觉踩在云端。 “顾……顾哥,你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