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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怎地照拂凉婉香,凉烟才是她捧在手心的亲闺女,见她病得这般虚弱,章雁菱心都是揪疼的,眼下听得话里的意思,瞬时明了。 凉烟坚持要去塘边,那是凉婉香鼓动的。且更让人猜疑的是,在塘边无故落水,很可能就是凉婉香下的绊子。 章雁菱不再劝阻俞青曼了,面色冷下来。 “既然弟妹要罚,那便罚吧,让香儿去祠堂跪着反省,今日的饭食也不用吃了,等到什么时候醒悟知悔了,就再放出来。” 凉婉香吃惊不已,章雁菱待她一向宽厚,这还是第一次罚她。十三岁的少女,有的只是些小聪明,一时没能明白章雁菱为何突然就转了态度,心中惴惴不安,也没敢继续装下去,垂着头应声領罚。 俞青曼明面上向来给足章雁菱面子,叫随行的丫鬟奉上补品后,便领着凉婉香去了祠堂。 一行人离去,床榻前空旷了许多。凉烟望着母亲和其怀中的桑儿,眼里露出温情。 章雁菱坐在床榻边,伸手轻探凉烟面颊。 “烟儿,你大病初愈,这几日就好生歇着,屋里的炉火莫叫人撤了,一会我再让下人给你加床锦被,夜里凉,你可得注意些。” 母亲向来细腻体贴,凉烟对其有着极深的依赖,将脸往那温暖干燥的掌间蹭了蹭,笑着道:“娘,眼下不过是秋日,又是炉火又是加被的,烟儿怕是刚好了风寒便又要上火了。” 章雁菱嗔怪:“休得胡说,我们烟儿和桑儿,该是无病无灾,无忧也无虑的。” 凉烟伸手逗弄母亲怀里的凉奚桑,眼神柔和,带着疼惜。凉烟以前总觉得,桑儿还小,什么也不懂,她做为姐姐,是更爱他护他的。但见过了桑儿被踢踹也死死咬住欺负她的人之后,凉烟便明白,桑儿也很爱她,那是孩童对亲人最纯粹也最毫无保留的爱。 “夫人,小姐,药粥好了。”一绿衫丫鬟推门走进来,托着食盒。 之薇和又容快步上前接过,将药粥和小菜摆上桌。 “冬亦。”凉烟叫住正退出去的丫鬟,“你留下来侍侯吧,之薇、又容,你们先退下去。” 之薇和又容停顿住动作,随即惊慌跪地。 “小姐,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指出来,我们一定会改正。” “是啊小姐,我们是您的贴身丫鬟,您不让我们侍侯,我们该如何?” 凉烟平静出声:“冬亦是我房里的二等丫头,我把她提了上来,你们两下去填补空缺便是。” 之薇和又容身子颤了颤,跪伏的更低。 “小姐......” “莫要多说,下去吧。”凉烟对两人的哀求无动于衷,出声打断。 之薇和又容垂着泪,低头退了出去。 凉烟的这番举动,章雁菱没有多问,只道:“你房里的丫头,若是有用的不顺心的,只管去找苏管家换便是。” 凉烟垂头应声。 上一世,俞青曼彻底搅乱了府邸,凉烟房里六个丫鬟,能念着往昔情分,无怨无悔留下来的,就只有冬亦一人。 章雁菱怕扰着凉烟休息,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凉烟头还有些沉,但并无歇息的心思,朝冬亦吩咐道:“将卫忱仓叫进来。” 第三章 冬亦很快便将守在门外的卫忱仓叫了进来,凉烟目光平和,认真打量起半跪在眼前的少年。 如今卫忱仓不过才十五岁,身量却拔高,一袭束身黑衣下脊背挺直如松柏,面色坚毅沉稳,让人丝毫不觉他只是个少年。 打量间,凉烟将目光定在了少年额上那道贯穿至眼尾的浅色疤痕,脑中浮起了初见之时。 那年凉烟七岁,父亲从战场前线大胜归来,母亲牵着她侯在城门口。除了凉家的人,许多百姓皆是眼含热切,自发列在道路两侧。 远远便见着一支队伍,黑底嵌金色‘凉’字的旗帜迎风舒展,马儿雄壮,马背上的人皆穿银色盔甲,鞍带枪弓,人佩长剑,数千人马整齐划一,气势雄壮,直看得人心神激荡。 这是父亲营中的五千亲兵——银甲军。 苍髯如戟的父亲一马当先,不怒自威,一入城,百姓们便欢呼起来。 凉烟望着父亲,只觉得威风凛凛,还未及挥手叫爹爹,就突有一人冲出人群,直直撞了过去。 眼见马蹄即将朝着那人踏去,凉云天抬臂后引,马儿嘶鸣,竟是抬蹄至半空,生生止住了势头。 那是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扬起的马蹄几乎贴面,带起的风乱了他额前的发丝,饶是如此,他眼中也无丝毫惧意,直挺挺跪了下去。 人群里又冲出来一人,手里拿着鞭子,望着已经停顿下来的军队,吓到连滚带爬跪地求饶。 “大将军,孩子还小,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大人莫要怪罪,我这就教训他!” 那人说完扬鞭抽去,孩子侧身想躲,却是晃了晃身子欲要栽倒,鞭子下来,直接卷到了额头,皮开肉绽。 不少人看得倒吸冷气,凉烟也止住了所有动作,吓到忘记开口。 鲜血顺着眉角淌下,那孩子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连眼都没眨,目光坚定,望着马背上的凉云天。 “我愿为奴,此生听候将军差遣!” 凉云天适才只要出手,就能拦下鞭子,但他没有,只是垂头望着跪在马下的孩子,眼里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