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亲生兄弟
回首这二十年,大长老从来没踏出过地牢一步,他愈发的具有野性,每周都有人固定的给他送去一些生肉,最初的时候,掌门人不忍心自己的弟弟吃这些东西,送去的都是一些做好的,可大长老却油盐不进,甚至饿的骨瘦如柴也未曾吃过一口,掌门人便问他,为什么不吃。 尚有一些意识的大长老回答,这些东西闻着就会有强烈的反胃,难以下咽,他只想吃那些生肉,喝动物的血。 很多人都对掌门人提议杀死大长老,因为他活着就是一个祸患,万一从地牢中逃出来,那不知将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掌门人无论如何都下不去狠心,所以,便一直将他给关在地牢中。 二十年的沧海桑田,二长老从来一次都没有去过,那是老掌门人的弟弟,同样是他的哥哥,他不忍心看到自己哥哥受苦受难的模样。 可是目前,如果想要拯救莫明哲的话,凌云派上上下下唯独大长老有这能力,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人能破门而入。 “二长老,刻不容缓,咱们再不把大长老给请出来,那掌门人就完蛋了啊!” “是啊二长老,您别犹豫了,眼下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一次掌门人必然凶多吉少!” 二长老听到那么多着急的声音,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咬牙,沉声道:“好,跟我去见大长老!”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莫明哲的命是最重要的,虽然二长老有些时候会想着给莫明哲一些惩罚,但绝对不是要了他的命。 二长老拿了一些生的肉之类的,通往了凌云派的地牢。 这地牢建立在山脚下,凌云派还是有些封建的,认为地牢充斥着怨气,所以,需要被山上住着的人镇压着。 一行人通行的速度十分的快,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地牢。 这地牢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专门用来惩罚一些凌云派弟子的地方,平时违反了凌云派的规矩,就会被送到这里来,而第二层,便是一些曾对凌云派有过危害的人,也是罪大恶极的要犯,一般而言,他们一辈子都要在这地牢中度过。 而第三层,空间很大,却只住着一个人,那便是大长老莫天琼! 踏入地牢的一层,这一层比较的空荡,只有几个前几天犯错的弟子在里面打瞌睡,听到那么大的动静,都被惊醒了。 地牢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这里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周围很是阴冷潮湿,昏暗的灯光将地牢内的环境透着一抹诡异,空气中还隐约散发着怨气。 通过了第一层,莫辉等人来到了地牢的二层,这里,气味显然有明显了许多,有一股恶臭味,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基本很多都死在这里后不会被扔出去,所以环境极其的恶劣,不少笼子里甚至都能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而且周围死气沉沉的,那些被关押的犯人,也纷纷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坐在笼子里,见到莫辉等人进来,他们忽然间像是成为了发疯发狂的野兽一样,抓着笼子疯狂的怒吼着,想要对莫辉宣泄自己的怒气。 可莫辉对于这一切置若罔闻,捂着鼻子通过了第二层。 来到了第三层的门口,这里专门有两个守卫看守着,见到莫辉,守卫纷纷低头道:“二长老!” 周围的气味真的是让人作呕,跟随莫辉前来的弟子,有些忍不住的直接撇头朝一旁哇哇大吐,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味道,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滔天的恶臭,那臭味任何人都抵抗不住,就连莫辉,都忍不住眉头紧皱。 “最近大长老的情况怎么样?”莫辉朝着门口的两个守卫问道。 两个守卫回答道:“情况稳定了许多,这些年都很少有发疯的时候了,今年一次也没有,是不是已经好了?” 莫辉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有没有好,都不能把他给放出去,万一再发疯,那责任谁也担当不起,好了,开门吧!” 守卫将门推开的那一刻,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臭味甚至辣眼睛,几个人顿时呛了起来,莫辉也脸色一变,放眼望去,偌大的地牢又脏又乱,随处可见的都是一些动物的尸体,散发着浓重的腐烂味道,那些弟子们脸色都变青了,捂着嘴忍着作呕的冲动。 周围阴暗潮湿,黑暗中透着一股诡异,最终,莫辉在角落中看到了大长老。 那一刻,莫辉有流泪的冲动,此刻的莫天琼,就安静的蹲在角落中,双眼无神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目光空洞,仿佛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头发乱糟糟的,二十多年没剪过也没有洗过,甚至都已经拖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浑身数不清的伤痕,像是受过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一样,但实际上,这些全都是他自己折磨自己的。 莫辉和莫天琼毕竟是亲生兄弟,所以看到莫天琼如此不堪的模样非常的心痛,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着莫天琼走了过去,这时候,两个守卫将莫辉给拦了下来,道:“二长老,你还是不要过去了,万一引起大长老情绪激动,恐怕他。。。” 守卫并没有说完,但意思也很明显,万一莫天琼突然发疯,那很有可能对莫辉有生命威胁。 莫辉怒不可遏的瞪了守卫一眼:“那是我的哥哥,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手!你俩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守卫听到这话,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长老若是真的发疯了,那还顾得上是不是亲弟弟? 莫辉很快走到了莫天琼的面前,他同样蹲下来,而莫天琼,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仍然双眼空洞。 “哥哥。。。”莫辉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这两个字,原本无神的莫天琼忽然抬起了头,望向了莫辉。 他眼中,终于涣散着另样的光芒,尽管时隔二十多年,他仍然认得,这就是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