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很疼吗
所以,这之所以是路,因为是他走过的? 怪不得天都是黑的他都能走得如履平地,可问题是她没走过呀! 夏静月累得满头大汗。 这摸黑地走路,比大白天走路累多了,还跟个睁眼瞎似的。 夏静月把灯笼搁在一边,坐石头上直喘气。 韩潇不知从哪摸出一块帕子,将她额头的汗水拭去后,站了起来。“别坐了,越坐越累,爬山就要带着一股劲爬到最后。” 越是休息,越是腿酸脚软,夏静月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很累嘛。 这一天,夏静月总算知道什么叫爬山了,因为她就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的。 三千多米高的山,有一半是悬崖峭壁,稍错一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在一路的摸黑,一路的心惊胆战中,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极其的劳累。 终于爬上那座最高的山峰后,夏静月已经虚脱了。 她望着远处天际,那一抹鱼白,微微地眯着眼睛。 山风带着晨间的雾水,将她散乱的发丝吹飞,将她额间的发丝吹得潮湿。 好累。 又累又乏又饿又渴。 夏静月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韩潇带长剑上来,原本要在山顶上练一阵剑法的,转头便看到夏静月躺在地下睡得微酣了。 他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小心得生病不可。 他唤了她几声,她睡沉了已听闻不到了,韩潇只好将她扶起背在背上。 一轮红日从东边悄悄升起,光芒万丈,照亮了昏暗的世界。晨光照耀在广阔的大地上,林间的草丛露水浓浓,韩潇背着夏静月踩在露水草丛间,缓缓往山下而去。 柔和的晨阳如暖暖的橘光一般,照在他与她的身上。 一个是安详入睡的少女,一个是沉默背着少女的冷峻男子,两人的背影在晨阳中静谧和安宁着。 夏静月终于醒了,她觉得,她还是不要醒来的好,还是继续躺在床上装死的好。 反正不装也去了半条老命了。 好热,这么热的天还盖什么棉被呀。 可是她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想拿脚去踹开身上被子,可一动,这双腿呀,疼得跟断了似的。 夏静月呲着牙,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静月想继续在床上装死,可肚子太饿了,咕咕咕地响个不停,饿得胃都在抽筋。 门伊呀声被推开,一个挺拔英武的男子推门进来,手中托盘装着一碗饭和几碟清爽小菜。 夏静月只看了那男子一眼,就撇过头去,继续闭眼睛装死。 韩潇把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她床前,醇厚醉人的声音低低地说:“还不起来吗?都睡了半天了。” 夏静月耳朵微微动了动,被他那好听的温和的性感的声音勾得睁开眼睛,“疼。” 她刚睡醒时的声音带着微哑,含着浓浓的委屈,像猫儿发出低低的幽怨的呜咽声,令人听了,不知不觉间就心软了。 韩潇坐到她床前,伸手抚开她额间的发丝,低声问:“哪疼?” “哪都疼!腿疼,爬山的时候磕了好几处!手疼,被树枝打了好几下!腰疼,背疼,还有头疼!”夏静月委屈地向他控诉着。 人家好好地睡觉,偏生把人叫醒来,还大黑天的跑去爬山。 王爷大人,您不是人! 她长这么大,两辈子了,都没有被人这样整过。 夏静月幽怨地瞪着他。 韩潇啼笑皆非,望着她委屈得几乎蓄满泪的黑眸,心中不禁一片柔软。 她那么要强的人,这会儿委屈成这样,估计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韩潇找了药过来,掀开她的被子,说:“我给你上些药酒。” “男女授受不亲。”夏静月吃疼地扯回被子说。 韩潇扬眉,“你以前给我治病时,怎么不说这句话?” “我是大夫,大夫跟病人讲什么授受不亲的?” “你现在不是病了吗?且把本王当作大夫便行。” 夏静月恨恨地瞪了一眼把她害成这么惨的罪魁祸首,放开被子。 她怀疑她的筋骨严重拉扯损伤了,是病得赶紧治,身为医生,又在21世纪熏陶了二十多年,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矫情的想法。 反正这里全是男人的,找不到第二个女的,只能让他帮忙了。 韩潇把她背回来后就让她躺着了,倒不知道她手腿都磕着了。 挽起裤管时,看到她雪白的小腿上、膝盖上磕出的红红紫紫一片,拧起了浓眉,“很疼吗?” 夏静月气鼓鼓地说:“你说呢?” “还好,只是皮外伤。”韩潇倒了药油在她磕伤的地方小心地揉着,将瘀血揉开。 夏静月忍着疼,说道:“小心点,疼哪!” “已经够小心了。” “那我还这么疼?” “当年你给我揉膝盖时,比这会儿疼多了。”他那时膝盖痛痹,她为了揉开经年积累的瘀血,可是下了重手去揉的。 夏静月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故意的?” 韩潇只给了她一个你傻瓜的眼神。 他要是故意的,以他的力道,她的小腿再粗几倍都得骨折。 韩潇听到她肚子直叫的声音,取了一盘糕点过来,放在床头上,说:“先吃几块糕点填填肚子,等药上好了再吃饭。” 夏静月忍着疼,伸手取了一块糕点慢慢啃着。 “你身上要上药油吗?”韩潇将她腿上的伤口处理好后,放下她的裤管,问道。 夏静月摇头,把糕点咽下去的,说:“我自己来,你出去一下。” 等韩潇离开后,夏静月才忍着疼,把腰和肩膀各处涂了一层药油。 上了药油后,要推拿一番效果才更好,夏静月为了少受些疼,只好让韩潇隔着衣服给她在穴位上推拿几下。 不得不说,有内功的人就是厉害,夏静月趴在床上,感受到他的手心有一股暖流从穴位流入筋脉之中,蕴养着四肢百骸。 之前的伤疼都随着药油的渗入,内力与穴位的揉捏之下,慢慢地好转。 夏静月趴在床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