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审美观
宓月想养一只好看蛊虫,在养蛊时,特意给长得漂亮的蛊虫加大药量,让它们变得更强壮,胜算更大。 如今留下的这只始蛊,长得极像长鼻蜡蝉,美貌异常,它头额如长鼻,长鼻是艳红色,像珊瑚一样漂亮。它的腹部呈黄色,前翅绿得像孔雀,上面有长许多黄色的斑点,斑点外又包了一圈白。在它的翅膀根部还有一条赭色的色带,整只虫漂亮得跟锦鸡似的,因它喜欢食龙眼树的枝干,民间又给它起了个别名,叫龙眼鸡。 本就艳丽的始蛊蝉,在色素的培养下,更美得惊人。 “阿熙,你喜欢哪只蛊虫?”宓月问道。 这是她给小宓熙培养的蛊,自然以小宓熙的喜好为重培养。 宓月以为阿熙会选这只最漂亮的始蛊蝉,却不想,小宓熙一指其中一个蛊罐,说:“我这喜欢那条小灰蛇。” 那是一条只有拇指粗,长只有半尺的始蛊蛇,浑身发灰,亦是最不起眼的一条始蛊。 若不是萧溍说皇城不少人喜欢养蛇,宓月都要将它淘汰掉了,没想到小宓熙却看中了它。 连欧阳神医也弄不明白小宓熙的审美了,“阿熙,这只蝉蛊如此漂亮,你怎么不选它呢?” 小宓熙自有他的想法,说:“蛇厉害!上次养的小青就把很毒的蟾蜍给吃了,这条小灰肯定也很厉害的。” 显然,小宓熙的审美就是谁最强,谁最能打,他最喜欢谁。 宓月摸了摸小宓熙圆圆的脑袋,虽然三岁前他的记忆不多,但是,对他仍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宓月想,小宓熙之所以那么喜欢用毒,估计也是觉得毒最厉害,一杀就能杀一片片…… 小家伙虽然又长了两岁,但是,还是跟三岁的时候一样,极没有安全感。 “阿熙喜欢,姐姐就多培养小灰蛇吧。”如果一条小灰蛇,能让小宓熙增加安全感的话,宓月乐愿实现他的愿望。 小宓熙选定了始蛊之后,宓月开始回想关于蛊虫培养的知识。合格的蛇蛊需要满足几个特点:迅速、灵活、剧毒。 根据蛇蛊的特点,宓月重新调配了蛊药。 同时,她与欧阳神医一道,琢磨药蛊的培养。 大船一路往北而去,天气转暖之后,北边的雪开始化了,大地恢复了一片绿意盎然的生机。 虽然大家都乘着船,但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宓月与欧阳神医研究药蛊用于治病的可能性,小宓熙早上认字,中午最热的时候学半个时辰的水功,下午跟着学驭蛊的知识。 宓峥带着一群庄卫,跟在萧溍身后练水中搏斗术。 若说水功,就属萧溍练得最好,他武功底子好,天生是个武者,一点即通。熟悉了水功之后,他将水中搏斗中改进了一番,使得更具有杀伤力,更加灵活。 宓月悄悄给萧溍开小灶,把能在水下呼吸的秘术传于他。 此举令萧溍的水下功夫突飞猛进—— 就连应该最闲的莫先生也忙了起来,在尝过宓月做的艾叶饼之后,他最近的兴趣是沿途搜寻各种食材,再请安厨娘来做。 作为最早就跟着宓月学厨艺的安大娘,如今一手厨艺已可以傲视天下。安大娘又肯钻研厨艺,在掌握了各种煎、炒、焖、炸等烹饪手法之后,已经可以自己研究新菜式了。 正是因为安大娘的这一手好厨艺,宓月在拟来皇城的陪嫁名单时,第一个就把她考虑进去了。 有了喜欢搜集食材的莫先生,又有喜欢研究厨艺的安大娘,船上的伙食顿顿美味。庄卫尚好,以前的伙食就不差,豫王府的侍卫第一次吃到这么多美食,一个个吃饭跟抢命一样往狠里撑,在船上的半个月,竟然都撑胖了。 那么强的训练力度,手下的侍卫竟然还养胖了! 萧溍看到一个个壮实的侍卫,也是无语得很。 最后,自然是继续再大训练力度。 暮春季节,雨水越来越多,青江的水面亦是逐渐升高,好在洪流形成之前,他们终于来到了虞国。 此时,离皇朝地界只隔了一个夏国了。 虞国是鱼米之乡,这个国家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平原,又拥有充足的水资源。因此,虞国亦是这片大陆最多稻米产量的诸侯国。这使得,虞国成为了最富裕的诸侯国之一。 这样好的风水宝地都被封了出去,可见虞国的第一代国主在萧氏皇帝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宓月听了萧溍的介绍才知道,虞国的第一代国主亦是姓萧,是萧溍皇曾祖父最宠爱的幼子。 每一任皇帝都想让自己最喜欢的孩子得到最富饶的土地,从此一生富足无忧。这一份私心,却害得萧氏皇朝慢慢地失去了最好地方,慢慢地削弱了皇朝的实力。 可见,一位有私心的皇帝,对一个皇朝的伤害有多大。 皇朝如今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与皇朝的每一任皇帝都脱不了关系。 宓月研究着虞国、夏国以及皇朝的舆图,着重在水路上。 “虞国内有一条虞江,夏国亦有河流联通皇朝的府城,如果能将虞江与青江打通,我们就可以一直坐船去夏国了。再把虞江与夏国最大的河流打通,我们完全可以从殷国一路坐船去皇城。”宓月托着腮,就着烛光,看着地图说。 萧溍顺着宓月的目光看去,问:“你是说开运河?” 宓月笑了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 开运河好不好? 当然好了! 而且利国利民。 只不过,这个好是针对后人的,这个利国利民,也是针对后人。 在只有人力的时代,想开一条运河,需要无数的人力和财力,君不见隋炀帝耗尽隋朝的国力,修了京杭大运河,结果,他落得个暴君的恶名。然后,受益的变成李唐,后来的赵宋,哪怕到21世纪,那条大运河都在经济、社会等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开运河,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是一件为他人作嫁衣的事。不够伟大的皇帝,都不敢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