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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午饭前的最后一个实验,她记得那个结果,是支持的。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真的是桑萝的亲生父母。 更意味着,她可能要失去姐姐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哇的哭出声来,像小时候拉着姐姐不让她去上学那样,“不走好不好?姐,你不要阿鲤了吗?” 听见她的哭声,桑萝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这是她看着长大的亲密得像一个人的妹妹啊。 桑父桑母也别开脸去,桑萝抽抽鼻子,哽咽着道:“阿鲤,我就是……去看看,至于原因,到时候我再跟你讲好不好?” 说着她强笑道:“你说巧不巧,他们家就在容城呢,离家也不远,以后我们就能常见面了,阿鲤……” 桑落酒听明白了,桑萝已经有了决定,要回亲生父母家。 她顿时就生气起来,哭着嚷道:“我不听!你这个骗子!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你说话不算数!” 嚷完就怒冲冲地挂断电话,转身扑到床上放声大哭,再也不接任何人电话,不听一句解释。 生活在一夕之间变天,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桑落酒休息得也不好,周一出现在中心时满脸憔悴,连有了新的独立办公室都没能让她情绪高昂起来。 午饭的时候,徐薇问她怎么了,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摇摇头,继续发呆。 新岗位第一天一个客户也没有,到下班时间,她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中心大门,刚要下阶梯,就听一个青年男子忽然叫住她,转身一看,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穿着熨帖的西服,白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袖子卷到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皮肤,一双剑眉,丹凤眼长睫毛双眼皮,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来望着她。 他们并不认识。 “桑小姐,我是魏桢,第一次见面,我是桑萝的亲生弟弟,她让我来接你。” 男人的嗓音也是温和而动听的,可是桑落酒却无暇欣赏,只觉得鼻梁一酸,眼泪决堤而出。 看着她瞬间就能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魏桢:“……” 第二章 桑落酒站在鉴定中心门口哭得脸上的妆全都脱了,她曾经在这里见过很多人的眼泪,悔恨的,或者欢喜的。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是自己在这里哭出来。 人生呐,真是何处不狗血。 桑落酒脑子一片空白,眼泪不停地流,像水龙头打开后忘了关,哗哗的,也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不停地抽噎。 魏桢何曾见过女生这样,当即愣住,错愕地看着她,“……那个、桑小姐,你、你先别哭行不行?” 桑落酒泪眼朦胧,一边抽着气一边努力睁眼看清他的模样,发现视线有些模糊,便使劲地眨着眼睛。 这样一来,眼泪就掉得更快了。 “你、你能不能先别哭……”魏桢无奈的塌下肩膀,建议道,“或者……你先上车,再慢慢哭?” 桑落酒不应他,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喉咙哽得发疼,发不出声音来。 魏桢小心地看她一眼,有些抱歉地点点头,“桑小姐?抱歉,需要扶你么?” 说完刚要伸手,就听见门里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喂!你是干嘛的?哪里来的流氓,在我们这里欺负我们员工是不是?!” 魏桢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声音的来处,还没看清是谁,就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郎冲到他们面前,伸手将桑落酒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对他怒目而视,防备之意甚浓。 “你误会了……”他忙要解释,就见里头又有两名男子匆匆赶到,一个看起来严肃些,眉头紧锁,另一个有点胖的,看着倒还算和气。 一来就一个问桑落酒:“怎么了,是客户么?” 另一个则是问魏桢:“先生你好,我是中心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咨询的么?” 他们都将魏桢误认为是中心的客户,因为对结果不满意,或者接受不了鉴定结果,所以前来找茬的——实在是这样的人不少。 魏桢摇摇头,解释道:“……我是来接桑小姐去我家的,她姐姐在等她。” 众人不由得一愣,将信将疑,要真是这样,就应该是认识的人,可桑落酒怎么一副不认得他的模样? 而且,来接她去见姐姐,她为什么会哭?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说!”徐薇紧紧盯住他不放,高声质问道。 其他两位,也就是陆展学和徐奇,这时也帮腔道:“如果是,你最好赶紧道歉,你这样欺负女孩子的人我们见过不少,我明确告诉你,你这样是犯法的!” 不管犯了哪条法,忽悠了再说。 徐薇也点头厉声呵斥道:“就是!看你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居然欺负女孩子,不要脸!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记下来,再有下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魏桢被他们的误会弄得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欺负桑小姐……” 顿了顿,他可能觉得解释不清了,干脆看向桑落酒,正色道:“桑小姐,真的是阿萝姐让我来接你的,伯父和伯母也来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徐薇就感觉到被她挡在身后的桑落酒忽然哆嗦了一下,抽泣声更重,她不由得一愣。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在给阿萝姐打电话,让她跟你视频一下。”魏桢边说边拨通了手机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