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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酒抿着杯子里的甜酒,忍不住眯了眯眼,伸手拽了一下魏桢的袖子,语气兴奋,“这款酒很棒!” 陈放年份并不算长的贵腐酒,喝起来口感很新鲜,酸度十分鲜活,还有一股蜂蜜和黄杏的香气,又甜而不腻,口感平衡得非常好。 “是啊,多喝两口,且喝且珍惜。”魏桢笑着逗她,“下次再想喝,我已经没有这个年份的了。” 桑落酒闻言既心疼又羡慕,“……你有这么多小甜水啊?” 魏桢失笑,伸手揉揉她的头,“是啊,我有很多好酒,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叫声哥哥?” 我看你是想屁吃! 桑落酒狠狠瞪他一眼,握着酒杯转身就走,又去坐旋转木马了。 等她转了一圈,停在魏桢身边,这才忽然想到要问:“阿姨为什么会想建一座游乐园?” “因为她觉得,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旋转木马,摩天轮,和漆成七彩的彩虹天梯。”魏桢应道,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今天也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她一直不敢来,连当年的落成剪彩都是爸爸来的。” 幸好这么多年过去,最该享用这里的人回来了。 桑落酒闻言讷讷,半晌才轻声地说了句:“……真浪漫啊。” “是啊,很浪漫,也很圆满。”魏桢侧脸,微微仰起头,看见她因为倒映了灯光而变得熠熠生光的双眸,心里不由自主一软,脱口问道,“阿鲤,如果是你,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求婚仪式?” 桑落酒头一扬,不甘示弱,“当然是要比今天还隆重、还浪漫的!” 魏桢顿时失笑,“哎呀,看来我们可怜的未来妹夫要遭殃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万万没想到后来吃苦的是我自己:) 阿鲤:…… 第三十三章 夜色很好,明月高悬,没有一丝云彩遮挡它的光辉,皎洁的月光与地面的华灯璀璨交相辉映,衬托得暗蓝夜幕愈发犹如一匹蓝色的锦缎。 魏桢靠在旋转木马区的围栏上,桑落酒握着杆子从木马上倾身过来,碰了一下它的酒杯,然后笑眯眯地问:“你说谁要遭殃?” 魏桢没吱声,笑吟吟地瞥她一眼,然后又喝了口酒。 “浪漫是件多容易、多主观的事,有什么难的?”她歪着头,有点疑惑地问道。 魏桢侧头看见她脸上是真的不解,这才愣了愣,“像你这样,喏,彩灯形状都要纠结,最后找不到这么多还得加急订做的,确定浪漫很简单?” “那是因为是姐姐啊,你不觉得她值得最好的吗?”桑落酒不甘示弱,立刻大声辩解道。 魏桢笑着看一眼不远处的人群,然后点点头应声是,又实在好奇,问道:“那你不值得最好的?” 桑落酒被他一句话问住了,半晌回答不上来,只能咬着杯沿不吭声。 魏桢刚要笑,就听她咕哝着道:“要是我喜欢他,他给我一根草那都是价值连城的,要是我不喜欢他,给我一座岛那都算垃圾,当然,他要是给我论文,我就考虑考虑。” 魏桢登时哈哈哈笑出声来,“……我看你尽做白日梦了。” 他的笑声很快就吸引了旁人的目光,连魏太太和魏礼云都好奇地看过来,笑眯眯的,好像还有点揶揄,桑落酒顿时很尴尬,不好意思地咧咧嘴,然后使劲推了一把这人。 “闭嘴!不许笑!”她有点恼了,咬着牙凶巴巴地低声吼他。 这有什么可笑的,他懂个球!连彩灯都买不明白的败家玩意儿! 魏桢半晌才止住笑,一边抖肩膀一边问:“你跟我说说,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留意。” 桑落酒不说话,这种事她才不会跟他说呢。 可魏桢好像今晚心情很好,特别喜欢逗她,见她不说话,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觉得陆医生就不错,你们怎么没有……” 说实话,以前是不好奇的,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特别想知道答案,于是索性扭过头来,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忽然就想起那晚拍着陆展学肩膀认真安慰的姑娘。 眼睛清澈干净到好似没有一丝尘埃,也没有忧愁和不顺。 桑落酒被看得一愣,然后使劲摇摇头,“这不可能,我不喜欢他那样的,他也不喜欢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在一起。” 魏桢疑惑地嗯了声,听她继续道:“我跟师哥是我大一进学生会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因为他有时候会回去参加讲座和活动,我们也有实践课,所以就熟悉起来,慢慢了解他的人,你看他能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就算不表白也能默默记在心里,非要碰过壁才知道哭,就知道他是个极端浪漫主义的人。” “而且我跟你讲过的,他是丁克一族,我怎么可能丁克,以前我就不排斥孩子,现在呢……你觉得我不要孩子,能行?我爸妈再疼我,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我倒可以坚持犟着,但一方面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另一个,这也太累了。” 她说着使劲摇头,满脸都是拒绝。 魏桢又笑起来,“好了好了,别摇了,头都要掉了……那、找个像东岩哥这样的?” 陶东岩的身世在很多人看来是个劣势,但在魏桢眼里,却恰恰是优势。他没有父母亲戚,就少了很多狗屁倒灶的穷亲戚带来的麻烦事,底子薄,意味着好拿捏,魏家并不需要儿女联姻,那么挑个自家能拿捏的正好,更妙的是,这个人选恰好是桑萝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