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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盛棠瞪了他一眼,赶紧扫视一周,发现没人在看着他们,她举起了手,就往他胳膊上招呼去,“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陈格笑着,并不躲开,只说:“我也要一点甜嘛。” 盛棠扬了扬手掌,作势又要打他。 哪知道领座的服务生小姐姐,恰好过来叫了他们的号,盛棠这才罢休。 “再有一回你就死定了!”她低声威胁了陈格。 陈格只当没听见,他一手揽了盛棠的肩,笑嘻嘻地,往店里走去。 陈格其实不是很能吃辣,为了照顾他的口味,盛棠要了个鸳鸯锅底。陈格也不客气,点了一堆肉。盛棠在拿过去看的时候,气得笑出声:“你是猪吗?吃这么多?” 陈格理所当然地说着:“是给你吃的。” “你才是猪!”盛棠将菜单甩去了陈格的手背上,在拐着弯骂人这一点上,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鸳鸯锅底先送了上来,再是小吃,炸得金黄的南瓜饼,和酥脆的春卷。 “月底圣诞节,我们学院要弄个舞会。”陈格夹了块南瓜饼给盛棠,同时不忘报告着。 盛棠哦了一声,夹起碗里的南瓜饼,咬下一口,有点烫舌头。 “所以我需要一个舞伴。”陈格不能更明显地提醒着她。 “我想想,”盛棠抬了手,示意他别吵,“我觉得方灵就挺适合的。”她一本正经地点了头。 陈格佯装冷了脸:“真的吗?非要拿她出来说吗?” 盛棠点了头:“因为我圣诞期间,可能会去山上看流星雨。” 陈格愣了下:“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菜品一样样送了上来,盛棠开始往锅里下着肉卷。 “你没听说,很正常啊,你一个学金融的,又不会特意去关注这些。”她指了剩下的半盘肉,“下白汤?” “还是放辣的那边吧。”陈格说,又问,“一定要去吗?” 盛棠点了头:“当然了,今年最后一次流星雨了,而且据预测,还是最大的一次。” 陈格知道,那些宇宙星体,是她真正的热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去追求自己的“星星”,即便那个人是他。 “那我可怎么办呀?”他嘀咕着,拿了公筷,去拨弄火锅里的肉。 盛棠举了盛有藕片的盘子,哗啦啦一下,就倒了一半进了白汤。 “你就愉快地去玩耍嘛。”她说,“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陈格叹了气:“女朋友都不在,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盛棠抬眼,瞅了他一回,笑:“真是没出息。” 陈格无谓地翻了翻白眼,突然就灵机一动,问她:“要不,你也带我去看星星吧。” 盛棠微微笑着,给他夹了片肉:“你多吃点。” 下午没有课,盛棠准备去图书馆,陈格却难得的,不跟她一起去。 “我约了人打球。”他解释道。 盛棠正拿起包,随口问了句:“谁啊?” 陈格顿了下,说:“秦川。” 盛棠抬眼,看了他,有点疑惑:“我记得,你跟他……” “我不知己知彼,怎么能防患于未然?”陈格抢先说,“不然,今天这个时候,你是谁的女朋友,还说不定呢。” 盛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不喜欢他。”她盯了陈格,一字一顿地说。 感受到她话语里的不愉悦,陈格立马就点了头:“那是,你只喜欢我。” “不要脸。”盛棠翻了白眼。 图书馆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静。所以当雨点敲击窗户的时候,那泠泠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声中,就显得格外明显。 阅览室里的人们,都有点兴奋起来,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朝了窗户外看。 “降温这么多,现在又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有人这样小声说着。 下雪啊…… 盛棠看了窗外,雨滴划过窗户,留下斜斜的一道痕迹。 她的家乡在南方,记忆中,小时候是有下过很大的雪,再就是08年,那一场全国人民都记得的大雪。总之,就是很少下雪的一个城市。 她会在这里,遇见一场雪吗? 会不会遇见一场雪,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临到晚饭时间,盛棠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没带伞。 这是她唯一一次,忘了放伞在包里。要说起来,都怪陈媛媛,借了她的这只“特能装”大包,再还给她的时候,很是殷勤地,替她收拾好了,还拍了胸脯说:相信我,该有的都放进去了。 这么一想,这也要怪她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查看一下,盲目地去相信了陈媛媛呢? 只能说,感情使人盲目,无论是哪一种感情。 当然,她已经无法来惩罚自己了,只能去惩罚陈媛媛了,她给陈媛媛发了微信,要她给自己送伞来。 陈媛媛很快就回复了她:好的。 十五分钟后,正靠着图书馆一楼的墙壁,看宣传栏上贴着的一排先进人物和事迹,盛棠就觉得脖子后一凉。她以为是陈媛媛,所以愤怒地转身,抬手就去捏了她的脸:“小样儿我还治不了……” “你了”两个字,在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又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去。 “你怎么来了?”她问。想起自己还捏着他的脸,又赶紧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