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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先行离开,太子妃留了下来,和彭老太君各点了一出戏后,戏台上便开始唱起了戏。 尚嘉言坐在杨老太君身边,起初还能认真的听戏,听着听着就心不在焉了。 杨季铭走过来,跟老太君小声告罪了一句,而后就把尚嘉言带走了。因着人来人往的,倒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 “刚才看你快打瞌睡了,就带你出来走走。”杨季铭求表扬的看着他。 “就你机灵。”尚嘉言扑哧笑了出来,“不过,这是在别人府里,我们透会儿气就回去,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好。” 杨季铭在宽大的袖子下牵着杨季铭的手往荷塘边的亭子走。 荷塘里,满是枯荷残叶。小鱼儿游过,不时的拨动着水面。 尚嘉言说:“定国公府的荷塘还真特别,整个荷塘都留着枯荷,不像别人家的荷塘会割走残叶,最多只保留一小部分的枯荷。” 杨季铭使劲的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句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枯荷什么听雨声…… 尚嘉言见他皱着眉头想事情,便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句诗。” “嗯?” “好像是留得枯荷听雨声……”至于是谁的诗,全诗是什么,杨季铭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留得枯荷听雨声,好句。”尚嘉言目光略显复杂的看着他,“又是听别人说的?” 杨季铭憨憨的笑了笑,藏起几分心虚。“你也知道,我以前常在外面鬼混,听到过许多杂七杂八的话,当时觉得有趣的就记住了一些。” 尚嘉言微微沉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这就说明你记忆力还行,而且有学习的天赋。” “不用这么夸我。”杨季铭憨笑,被夸得不好意思。 “季铭,从今天开始,你就读书吧,咱们回府后就开始。” “啊?”杨季铭惊掉了下巴。 “能学多少是多少,试试看吧,好不好?”尚嘉言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杨季铭轻叹了口气,“我若是学不下去,你不能逼我读书。” “好。”尚嘉言眉眼弯弯,喜出望外。 就在这时,文旭和孟熙走了过来。 “景烁,”文旭开口说道,“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夫君。”尚嘉言介绍了一下,“季铭,这两位是文公子和孟公子。” 相互见过礼后,尚嘉言便说:“季铭,你不是要去找二哥么?快去吧,不用管我。” “好。走的时候,等我一起走。” “嗯。”尚嘉言微微点头。 杨季铭大步流星的离开,去找杨仲鸣。他突然愣了一下,心中诧异道:景烁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二哥? 尚嘉言支走杨季铭后,蓦地松了口气。 虽说本朝世家权贵中不乏好男风者,但那只是相对前朝而言,好男风的毕竟是少数。 面对这些吃过孕药的未婚公子,他不得不防。 孟熙笑着打趣:“三少夫人和杨三少感情真好,这一会儿的工夫都要见上一面。” 尚嘉言但笑不语。 文旭说:“适才出来透气,恰好遇到了孟公子,然后又遇到了你。” 尚嘉言说:“大家伙儿都在看戏,咱们也快回去吧。” 文旭不禁愣了一下,而后才说了一个“好”字,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一抹异色。 孟熙落后两人半步,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杨季铭找到杨仲鸣时,他正和几位好友在一块,都是世家嫡子。 大家见杨仲鸣对杨季铭的态度不似以往,便也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分。 杨仲鸣跟好友们告罪了一声,便与杨季铭走到了无人处。 “你有什么事非要急着单独跟我说?” “二哥,我今天无意中听到有人编排你。”杨季铭紧张兮兮的说。 “哦?编排我什么了?”杨仲鸣不以为意的笑道。“说你跟一个姑娘私会。” 顿时,杨仲鸣的脸色凝重了几分,问道:“你是听谁说的?具体说的是什么?” “他们背对着我,我不知道是谁。”杨季铭吞吞吐吐的说:“他们说是二哥看上了武宜伯府的小姐,是武宜伯府的人亲口说的。” 杨仲鸣不禁蹙眉,沉默了一会儿。 杨季铭表现得也很担心,问道:“二哥,你不会真的跟武宜伯府的小姐私会了吧?” “没有的事。”杨仲鸣否认。 杨季铭将信将疑,说:“那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编排二哥,二哥可以想想最近得罪谁了,或者这么做对谁有好处。” 杨仲鸣淡淡的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就别替我瞎操心了。” “哦,那我去找朋友了。” “嗯。”杨仲鸣说,“三弟,谢谢你。” 杨季铭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得憨憨的。“二哥跟我说谢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好了,去找你那几个朋友吧。” 杨仲鸣看着杨季铭大步走开的背影,摇头失笑了会儿。然而,一想起杨季铭说的事情,他不禁又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一向待人友善,确定自己没有得罪人,更何况谁会知道呢? 难道是她? 因为母亲在替他跟别人议亲,所以她故意用这种方式逼他向家里坦白自己的心思,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