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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嘉言的鞋子被脱了下来,他便伸腿用脚抵在杨季铭的胸膛上,不让他近前一步。 杨季铭无辜的说:“我不会背书,好多字也都不认识,甚至连笔都不会用,是真的不通文墨。” 尚嘉言若有所思的说:“你提醒我了,光看书不行,还得学写字。我找几本字帖,从明日开始,你每日一个时辰看书背书,一个时辰临摹字帖。” “景烁,咱们打个商量,看书和写字各半个时辰,怎么样?” 尚嘉言微微垂眸,略显失落的说:“出嫁从夫,我不应该过问你读书的事。夫君想怎样就怎样。” 说罢,他就收回脚,自己躺进被窝里,面向墙面,身子一抖一抖的,似是无声哭泣。 杨季铭顿时慌了,隔着被子抱住他,温声细语的哄:“我就喜欢你管着我。” 尚嘉言依旧不吭声,一点回应都不给他。 杨季铭便继续哄:“我听你的,好好学习,每天一个时辰看书,一个时辰习字。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尚嘉言的嘴角悄悄的扬了扬,但还是不理他。 杨季铭豁了出去,咬牙说:“明年我就去考个童生。” 尚嘉言回过头来,“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杨季铭愣愣的说,心里叫苦不迭:惨了,说大话了! 第21章 差事 杨季铭休完婚假,便回到顺天府衙门继续当差。 张勇安排了杨季铭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捕快一起去南城巡街。 南城的老街坊们不时的有人跟陈涛打招呼,而后问一句杨季铭怎么称呼。 杨季铭用敬佩的语气对陈涛说:“涛哥,你跟街坊们好熟,大家也都很友好。” “我打小就住在南城,哪户有几口人,门朝哪边开,婚假丧葬什么规格,我都门儿清。”陈涛满是自豪的说。 两人巡了几条街后,在路过福运赌坊时停了下来。 陈涛说:“季铭,咱们进去玩两把?” 杨季铭忙道:“涛哥,咱们还在巡街呢。” 陈涛却是不以为意的说:“没事儿,就玩两把,过过手瘾。” 杨季铭说:“那,涛哥进去玩,我在外面等你。” “你真的不进去玩两把?”陈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兄弟们都是经常进去转两圈,玩两把,稳赢。”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陈涛对他使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你懂的。 杨季铭装作不懂的样子,说:“涛哥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 陈涛见他这般,眼里逐渐露出笑意。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年从赌坊里跑了出来,几个拿着长棍的壮汉追了出来。 少年慌不择路,撞到了站在路中央的陈涛,陈涛被他撞得后退了两步,而少年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壮汉追了过来,伸手去拽少年,粗鲁的把他拖着走。 少年急着喊:“放开我,你们这些人贩子,混蛋!” “等等!”杨季铭上前拦住了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是杨三少呀,您有好些日子没来我们这儿玩了。”胡老三斜视着他,嘴角挂着不屑的哂笑。 杨季铭蹙着眉头,沉声道:“我问你,这人是谁?” 陈涛忙上前,做出护着杨季铭的架势,“胡老三,是你们几个呀,这又怎么了?” 胡老三说道:“陈捕快,这小子逃了出来,我们正要把他带回去。” 少年急道:“你们拐卖人口,我要回家!” “呸!”胡老三吹胡子瞪眼,“你老子欠我们赌坊的钱,把你押给赌坊抵债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少年的情绪似乎很崩溃。 “你老子在契书上亲自画的押!”胡老三示意其他人把少年拖进去。 陈涛拦着杨季铭,不让他继续管这档子事。 胡老三嗤笑了一声,说:“之前听说杨三少去了顺天府当差,我们本来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两位有空常来玩。” 看着那少年被拖进赌坊,胡老三趾高气昂的回去,杨季铭的脸色时青时白。 陈涛劝道:“他们有契书,这种事咱们管不了。” “涛哥,你知道福运赌坊的东家是什么人吗?”能在京城开赌坊,打手如此横,可见其背景不一般。 “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是咱们惹不起的人。走吧,咱们继续去别的地方巡街。”陈涛急忙催着杨季铭离开,担心他冲动闯祸。 杨季铭跟着他一起离开,走出几步后想起来一事,问道:“涛哥要另外找家赌坊去玩么?” 陈涛稍稍愣了一下,继而朗声笑道:“其实是许大人特意吩咐我试探你的,看你是不是真的戒赌了。” 杨季铭不禁愣住,“那我现在算是过关了吗?” 陈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关。我跟你说,这说明大人器重你,不然哪里用得着试探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明白。”杨季铭松了口气。 回到衙门后,杨季铭就被许一桓叫进了书房。 许一桓拿了一张状纸给他,“你看看这个。” 杨季铭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竟是一个普通百姓状告安昌伯夫人指使打手打死了人。 “大人,需要属下做什么?” “敢得罪安昌伯吗?” “大人吩咐,属下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