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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个手足无措的看着胡小洋:“我真的是你爹吗?” 胡小洋眼神发狠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季铭见状,连忙伸手拦了一下胡小洋,以免他冲动说狠话。“他失忆了,不记得你。” “失忆?”胡小洋愣住,“怎么会失忆呢?” 陈大夫出来告诉他们:“三年前的冬天,我在京城外捡到了他。他那时脑子磕在石头上,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找人画了他的画像在城里张贴告示,但一直没人来找他,后来也就没继续帮他找家人了。我想着等治好他的失忆症后,他自然就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胡小洋用袖子把眼泪用力擦干净,找了两年多的父亲突然以失忆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胡海洋看着他,眼里蓦地生出心疼之色,说道:“你叫胡小洋,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娘在你走后的那年冬天就去了。” “我为什么要走?我叫什么?” “你叫胡海洋,三年前你是进京赶考来的。” 陈大夫在旁说道:“难怪写得一手好字,原来还是个考生。” 胡小洋点头,满是骄傲的说:“我爹是举人,是乡里的头名。” 杨季铭等人回了庄子上,胡小洋留在了陈大夫家。 五日后,方姨娘的诊疗便结束了。 陈大夫叹道:“没想到这是第二例了,没把人治愈。” 杨季铭等人虽说没抱太大的希望,但终究还是期待着的,如今难免有些失望。 陈大夫对他们说:“我改了方子,你们回去后继续煎药给她喝,五天后再停药。若那时还没能好,你们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多谢陈大夫。”杨季铭把药方交给了福全收着。 杨季铭等人离开的时候,胡小洋追出来问:“杨三少,你们是要回城了么?” “我们会在这里多住两日,你可以去我们的庄子上玩,离这儿不远。” 胡小洋点头,说:“杨三少,等你们回城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听到这话的胡海洋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看着他。这几日里,他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但同胡小洋相处,却是感受到了熟稔和亲切。 杨季铭看了眼胡海洋,对他们说:“听说小云山上的景色不错,我们打算明日去爬山,你们不如跟我们同往?” 胡小洋起初没吭声,胡海洋期待的看着他。 别扭了会儿的胡小洋才终于点了下头。 第二天,两拨人在小云山下汇合,便开始往山上走。 王瑞和一名佃户走在最前面,福全和另外一位同行的佃户走在最后面。 走了一小段路后,杜姨娘就有些吃力了。 白萍扶着杜姨娘在路边歇脚,尚嘉言也停了下来。 杨季铭拿了帕子铺在一块光滑些的石头上,让尚嘉言坐在上面休息。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尚嘉言轻轻摇头,“不渴。就是平时走路少了些,有些累。” 杨季铭说:“以后咱们每日一起晨跑。” “晨跑?”尚嘉言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对,就是早上一起跑步。” 尚嘉言不禁面露为难之色。 杨季铭难得的坚持,说:“就从明天早上开始跑步。” 已经走到前面的方姨娘回过头来看见他们坐在那里不走,便转身跑了过来。突然,脚下石头一拌,人就向前扑倒了过来。 杨季铭下意识的护着尚嘉言往旁边躲开,方姨娘跌倒的时候,胡海洋拉了她一把,两人一起滚下了半山坡。 胡小洋和王瑞等人连忙下去救他们。杨季铭也要下去的时候,被尚嘉言和杜姨娘一左一右的给拦住了。 胡海洋晕乎乎的站起来,许多过往画面不断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小洋……”他唤着儿子的名字,双眼通红。 “你……”胡小洋震惊的看着他。 “我想起来了。”胡海洋心情复杂,拍了拍胡小洋的肩膀,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一声朗笑。 方姨娘被槐安扶了起来,一起回到了山路上。 尚嘉言急切的问道:“方姨娘没受伤吧?” 方姨娘看着他,再看看杨季铭,眼里蓄满水雾,失神的摇了摇头。 杜姨娘自责的说:“都怨我,要是我没先停下来休息,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意外。” 杨季铭连忙安慰她:“姨娘瞎说什么呢,只是个小意外,要怪也该怪我。” 尚嘉言说:“季铭,我们还继续爬山么?我看方姨娘的脸色不太好,不如今天就先回去吧。” “这……”杨季铭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前后的路。 胡海洋说道:“再往前面走一走,有一块大草地,还有条小溪,我们可以去那里歇脚。” 闻言,杨季铭看向尚嘉言,尚嘉言微微点头。 杨季铭便又问杜姨娘的意思,杜姨娘说:“好,就去那里吧。” 于是,他们来到了那一大片草地上。 槐安等人迅速的铺好垫子,拿了茶壶出来烧水。 胡海洋因祸得福,恢复记忆。 杨季铭与尚嘉言向他父子道了喜,而后不由的看向方姨娘。 方姨娘依旧傻傻的,但尚嘉言却发现她的眼底多了一抹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