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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让他们睡吧,我在外面等会儿。” 顾妈妈作主,让福全把杨仲鸣请到了堂屋,同时让槐安去内室叫醒主子们。 杨季铭让尚嘉言继续睡,自己起身穿上外衣,就去堂屋见杨仲鸣。 尚嘉言拥着被子坐起身,向槐安问道:“二少爷可有说是何事?” 槐安摇头,“少夫人,二少爷什么也没说,但我见他似乎脸色铁青,带着一些怒意。” 尚嘉言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杨仲鸣应该不是和他们置气,便又问道:“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听说二少爷用侯爷的名刺请了一位太医来为二少夫人诊脉。” 闻言,尚嘉言不禁微微蹙眉,心道:看来事情不仅仅是二嫂身体抱恙这么简单了。 “更衣,我一会儿还得再去一趟墨棣轩。” “是。”槐安麻利的拿了外衣过来。 另一边,杨季铭走进堂屋,疑惑的问道:“二哥,出了什么事?” 杨仲鸣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周围。 杨季铭挥挥手,福全等人迅速退下。 “三弟,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二哥请说。”杨季铭收起一惯的嬉皮笑脸。 杨仲鸣将事情说给了他听,说道:“你在顺天府当差,我想请你帮忙参谋一下。” 杨季铭仔细思索了一番,认真的说:“二哥,连徐太医都看不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你们墨棣轩里应该有内应。” 杨仲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没人肯承认。” “二哥,没有哪个有预谋的犯人会主动认罪。” “这事要怎么查?” “二嫂怎么说?” “我没跟她说,但她肯定也知道了。”他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询问,彭可婧怎会不知? 杨季铭轻叹,心想,在某些方面,杨仲鸣还不如他。“二哥,你不如先跟二嫂商量一下。” “可她现在身体虚弱。”杨仲鸣不禁蹙起了眉头。 “就算二哥不跟二嫂商量,二嫂也会为此事费神。与其各自琢磨,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有商有量。” 尚嘉言在门口轻咳了一声,然后走了进来,“抱歉,二哥,我刚好听到一点。” “无妨。”杨仲鸣说,“我们的事情让弟妹和三弟费心,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 尚嘉言温和的说道:“二哥见外了。” 他不禁对杨仲鸣有些改观,至少杨仲鸣没有碍于所谓的脸面而瞒着掖着,平白的让彭可婧受罪。甚至为了查清事情,愿意向庶弟求助。 尚嘉言说:“二哥,我想去看看二嫂。” 杨仲鸣点头。 于是,三人一起去墨棣轩。 他们到的时候,杨正义正坐在堂屋里,大夫人在内室看望彭可婧。 兄弟两个便留在堂屋陪父亲,尚嘉言向杨正义行礼后就在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室。 杨正义对杨仲鸣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哪里了,怎么和老三两口子一起回来的?” 杨仲鸣说:“回禀父亲,我是去请三弟来帮忙查一查此事。” 闻言,杨正义不禁感到欣慰,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兄弟和睦。不过,他嘴上还是说着:“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三弟脑子灵活,还在顺天府当差了一阵子,我想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杨正义对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季铭说道:“说说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季铭微微垂首,回道:“父亲,我还没把事情了解清楚。” 杨正义说:“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 杨仲鸣和杨季铭不禁面面相觑,齐声应了一声“是”。 杨季铭让杨仲鸣再次把墨棣轩的人都集中在了院子里。 杨季铭像个传说中的老干部似的背着手从一排排下人们面前一一走过。 他在心里吐槽,墨棣轩的下人比沉香院至少要多出一倍,人多也是个麻烦。 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杨季铭走回他们的正前方,清了清嗓子,说道:“哪些人是可以进内室的,上前一步。” 几个丫鬟和婆子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杨季铭又说:“可以接触到香料的人,再向前走一步。” 还是那些人再向前走了一步。 杨季铭面色肃然的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炷香内,只要有人肯自己站出来承认谋害二少夫人,或是检举揭发别人,我就可以让二哥轻饶了你们。若是一炷香后,没人肯承认,墨棣轩的所有人都将被杖责二十棍后发卖出府。” 顿时,下人们中间炸开了锅,战战兢兢又侥幸的期盼着这只是杨季铭的胡言乱语。 杨季铭看向杨仲鸣,杨仲鸣扬声说道:“三少爷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大不了把整个墨棣轩的人都换了!” 话落,下人们都不同程度的哆嗦着,有人心里有鬼,有人害怕被牵连,也有人是气愤竟敢有人谋害主子。 不管这些下人们如何反应,福全把香点上,然后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兄弟俩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一个面色冷然,一个嬉皮笑脸,一起等着这些下人招供。 香烧到一半的时候,杨季铭对福全招招手,说:“爷饿了,去拿些糕点过来。顺便跟少夫人说一声,让他劝慰劝慰二嫂,她身边的人可能要全部换掉,这是二哥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