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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尚嘉文了解尚嘉言一样,尚嘉言也同样了解尚嘉文。尚嘉言故意目露鄙夷,从表情到话语都在刺激着尚嘉文。 尚嘉文说道:“这里是成国公府,二少爷和三少爷都在此,不是二哥能任意妄为的地方。” 尚嘉言却笑道:“为了世子的印鉴,两位少爷知道该怎么做。” 国公府的下人关上厅门,个个面色肃然。 尚嘉文感受着危险的气氛,看着尚嘉言脸上的讥笑,惊惧之余怒火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好处都让尚嘉言占了?就因为他是从正妻的肚子里出来的? 小时候,尚嘉言被喂了孕药,嫡母送走他姨娘也就罢了,还逼他也吃孕药。长大后,他给尚嘉言下了绝育的药,嫡母二话不说就把他嫁给死人做妾。 想想尚嘉言过的是什么日子,前呼后拥,夫君疼惜。可他呢?给死人做妾,被公爹玷污! 马翊严冷声道:“小嫂子,你还是承认了吧,还能留个体面。” 尚嘉文嗤的笑了一声,而后哈哈大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声嘶力竭:“体面?我还有体面吗?从我嫁给死人做妾,从那个老畜牲玷污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体面了。” 尚嘉言不禁愣住,忿忿不平的看向马翊严和马翊晖。 尚嘉文走近尚嘉言,“你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落到这个下场,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你姨娘做的事情,我从未迁怒于你。现在的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尚嘉文呵呵笑着,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说:“二哥,你我从小福祸相依。你倒霉,我就要跟着受罪。你开心的时候,我也能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我知道我活不了,也早就不想活了,二哥不如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尚嘉文就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出来。 吴光眼明脚快的一脚将尚嘉文踢飞。 槐安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尚嘉言。吴亮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护在他们身边。 马翊严和马翊晖本能般的退到了尚嘉言这一边。 尚嘉文的药粉随着他被踢飞也都撒了出来,飘散在空气中。 不多时,吸入药粉的家丁先后发狂,七窍流血而亡。尚嘉文也吸入了大量的药粉,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毒药下。 厅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尚嘉树及时拉住杨季铭,两人一起捂着口鼻快速走到尚嘉言身边。 杨季铭看着屋里的情形,紧张的看着尚嘉言,带着他慢慢挪出偏厅。其他人也都捂着口鼻慢慢挪了出来。 正好前来吊唁的徐太医为他们诊了脉,确认他们都无碍。 而后,在徐太医的指导下,尚嘉树指挥着一同前来的衙役清理现场,把尚嘉文和家丁的尸体都搬了出来。 尚嘉文的丫鬟一五一十的向尚嘉树禀明了所有的事情。 成国公玷污尚嘉文在先,尚嘉文便毒杀了他。成国公死后,尚嘉文利用武穆侯府的四夫人毒杀赵姨娘,嫁祸尚嘉言。 早在杨正鹏被捕之时,尚嘉文与四夫人罗氏便联系上了,为的就是共同对付杨季铭与尚嘉言。 尚嘉树不喜尚嘉文是真,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护尚嘉文的清誉,这也是为了维护尚家。 马家兄弟俩也要维护成国公府的名誉,自然也要掩下成国公玷污儿媳之事,两家对此达成了一致意见,至少在明面上互不追究。 杨季铭紧紧的拥着尚嘉言,心里又担心又生气,闷闷的说:“你再让自己涉险,我就,我就……” 尚嘉言摸了摸他的狗头,浅浅的笑着说:“你就怎样?” “就,罚你三天下不了床。” 尚嘉言噗嗤笑了出来。 “你还笑!”杨季铭不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尚嘉言把头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好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咳咳咳!这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尚嘉树的声音,尚嘉言缓缓退出杨季铭的怀抱,但还是依偎在他身边。 尚嘉言知道杨季铭是真的被吓到了,其实他自己也是。 在尚嘉文拿出药粉包的时候,真的是千钧一发,危险至极。若是吴光慢了一步,他此刻已经和杨季铭阴阳两隔。 杨季铭说道:“大哥,我想先送景烁回府。” 尚嘉树看了眼尚嘉言,微微的点点头,说道:“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那就辛苦大哥了。” 杨季铭也不跟尚嘉树客气,带着尚嘉言就要走。 马翊严和马翊晖拦住他们,“杨少夫人,我大哥的印鉴,你尚未告知我们兄弟。” 杨季铭把尚嘉言往身后拉了拉,“内子今日受到惊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尚嘉言对他们说:“文旭说,他想起来世子曾对他说过,印鉴在五福钱庄。” 马翊严和马翊晖面面相觑,都很惊讶,连忙亲自前往五福钱庄。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大量的钱财,而是成国公府的欠条。 尚嘉树叹了口气,处理好成国公府这边,派人回大理寺向大理寺卿禀报一声,他自己则去了一趟刑部。 尚敬程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仿佛瞬间衰老了很多。他主动将武穆侯府那边的事揽了过来,亲自去见杨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