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章 自我惩罚
“灵儿……叔叔对不起你！”乾元道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笔直。 “道主，快快请起。我就一个小角色受不起你这么隆重的一拜！”轩辕灵客气地说道，表情很是疏离。 “乾元，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关联太多。是哥哥不好，当年中了太玄的算计，让无忧的你背负血海深仇，才导致现在的这个结果！你若不起来，我陪你跪着”虚无扑通一声跪在了乾元的对面。 “哥……”乾元就这么跪着，抱着虚无失声痛哭，是的太久没有见到哥哥了，都快模糊了模样。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哥哥。然而自己都做的什么事？不说灵儿是否原谅自己，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哥…不是你的错，是邪恶当道，联合起来太强大。若没有你，我哪里能够拥有无忧无虑的自由去游历大好河山？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天真，太无能。不能代替你去死，就连嫂嫂留下的道胎，都找不到下落！我恨我自己啊”乾元像个小孩一样，趴在虚无的肩头啜泣。 “你不是无能，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没事儿，哥哥回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我来扛着！”虚无轻轻拍了乾元的背，安慰道。 “父神……你们哥俩是打算一直在这里跪着吗？若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对你们怎么了呢”轩辕灵淡淡一笑。 “灵儿都笑了，乾元，快起来吧！哥哥重生后，连续被封印两次。腿脚都没一片方便了，让我抱起来不成？”虚无站起来，用力把乾元拉了起来。 “谢谢你……灵儿！我……我真的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乾元一脸愧疚地看着轩辕灵。 “我说过，我没怪你，从来没有……老头害我比你还狠，你问问他？我对他可有一丝恨意？别人害我我不追究的,因为不值得。但是你因为报仇，和玉素做交易，坑害抢夺天命之人，明知道老头戕害他们，却坐视不理，趁机把他们的力量和轨迹给玉素，满足她个人私欲。这一点，我没资格替那些被害的人原谅你”轩辕灵表情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其实……其实我一直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每每因为交易而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我的心都在滴血，长久以来，我日日夜夜受到道德的谴责和良心的骄傲，痛不欲生，而斗垮太玄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为此牺牲我自己，也在所不惜。真的，从踏上复仇之路，我就没效果自己可以活着。太玄的经历和过往，我想灵儿你比我更清楚。我想报仇，实力不允许，而所有人中唯一接近太玄最近也最多的只有玉素一人，只能说太玄太会伪装。他以前一直表现的对玉素极度的信任，只要她想要的，地位、财富、男色，他都一一成全，对她说对所有人中最好的。直到玄月的出现，打破了玉素的优越感。我就抓住那个机会，利用修为大成的条件和玉素交换，借刀杀人！”乾元满脸愧色，泫然泪下。 “你可知玄月就是那并蒂双生莲的圣灵珠之一？你设计，杀了他。世界因此遭遇灭顶之灾。我一出现，就被联合绞杀。世界因此毁灭过？只不过我重生了，一切接着上一个规范继续运行的？玄月他纯真善良，善缘遍及各界。对待世人，也是相当的仁慈，仁爱！可是世俗偏偏容不下他，于是，冷酷无情的我出现了，替他继续扫荡诸邪众恶。同样，我很幸运。遇到我的两个哥哥，有他们陪着我……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轩辕灵现在真的不带情绪，只是当做局外人。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玄月是天选之人，决定乾坤的存在。可是，一切都晚了！”乾痛苦地说道。 “我作为旁观者，最有发言权！你报仇，就找老头啊！玄月是无辜的，玄天也是。玄天还是老头夺舍太玄作用工具生下的，玄月那么好一个孩子，未来一片光明，被你们一窝各怀鬼胎，算计灰飞烟灭了，灵儿还莫名其妙被继续当做玄月报复。他们何其无辜？就算他是一个普通孩子，也不该被强行当做报仇的工具！虽然你和父神的弟弟，还是为了报仇，我客观的来说你的做法，大错特错！”杨敬华严肃地说道。 “我承认，我的做法错误！利用玉素的初衷也是以恶制恶，不过她每次表现的都是尽力而不成，还表现出对善的渴望、对光明的希冀。我以为她是为了拯救苍生，自我牺牲，被黑暗吞没才如此，所以不厌其烦地用道德感化她，指引她。希望她可以真正的从善，真正的做到匡扶大义！”乾元的情绪一个奔溃的，看得出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和煎熬。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比老头堕落黑化的还早。若真心向善，怎会到今日还一直为虎作伥？若不是能力有限，她早就踩着你样爬上。你对逢源，也只是有求于你罢了！”端木熙冷淡地说着。 “也许是我被仇恨蒙蔽双眼太久了吧，一直心存侥幸。只直到她最容易接近太玄，却不知道她的过去。用人失误，方法失当，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百死莫辞，百死莫辞啊！”乾元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说你。就是和老头同一时代诞生的九莲，都一直被太玄和玉素蒙在鼓里，利用的彻底。你还在我后面继承道主之位，被他们瞒天过海也是正常的。乾元，你不要在自责了！灵儿，他也说了。他不怪你！”虚无还是像以前那样，摸摸乾元的头，安慰道。 “可是我怪我自己啊，我恨我自己……哥，你知道吗？我拨乱反正，坐上道主之位之后，就费尽心机地报仇。那些因我而无辜丧命的人，我夜里经常梦到他们来找我，说自己死的好冤，他们的惨状经常在我脑海回放。我的痛苦无人可以去说，我每一天醒来，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太玄会有失败的那一天！可是那一天好漫长，好漫长！一等，就十亿年啊！若是死我一个人，可以干掉太玄，我非常乐意！可是，就是我死了。他也死不了，一必须痛苦活着，用自己厌恶的方式报仇！我要看到他死的那一天”乾元躲在地上痛哭，他这些年太不容易。然而，这世间，谁又曾容易过呢？ “乾元，一切会好起来的！灵儿、熙儿、华儿，他们联合一定可以净化一切邪恶，重振乾坤！”虚无蹲下，把乾元搂在怀里，安慰着。 “太玄有一点说对了，我的惩罚开始了！其实早就开始了，只不过那是无形的，是内心煎熬和痛苦。而我借力打力，坑害灵儿之事，更是天理难容”乾元说道。 “乾元，你千万别做啥事！太玄那是故意刺激你的，莫要信他！”虚无担忧地说着 “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罪孽深重，因果报应，谁也逃不过，我也压根没想过要逃。我打算去无尽炼狱闭关十万年，接受那里无尽的烈火焚烧和各种酷刑。只有这样，才能赎清我的罪，让我的灵魂得以平静。回到你熟悉的那个小元儿！”乾元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哥哥会等你归来！”虚无抹了抹眼泪，也帮乾元擦掉眼泪。 “这个是道令，哥……我把整个元无殿交给你了！你就是新任道主了。那里一切都是按照你以前的陈设建设的，丝毫不差！太玄霸占了你的府邸，我无能，当时抢不过他。所以坐上道主，重新建了一个宫殿。你不会笑话我吧？”乾元噗嗤一笑。 “怎么会？我的小元儿长大了我，作为哥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回笑话你？”虚无用手指点了点乾元的鼻子。 “灵儿……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我就要去无尽炼狱了。最后提一个不要脸的要求，你能叫我一声小叔说吗？若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那……那就……”乾元艰难地开口，和亲人相聚本事一件非常开心的事，然而现在的物是人非、造化弄人，他一把辛酸泪。 “小叔叔……你若觉得如此好受些，就去吧！我们等着你”轩辕灵朝着乾元会心一笑，这些过往云烟的事他本就去计较。 乾元又把目光投向端木熙和杨敬华，“熙儿，华儿？让你们见笑了………作为叔叔，居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还做了那些糊涂事” “小叔叔，虽然你报仇用错了方法。但是你对父神和我们的那份情，我们记着呢！十万年……其实也不是那么久，我们会计算着时间，等你出来那一天，开个隆重的典礼，为你接风洗尘的！”杨敬华脸上洋溢着笑容，灵儿都原谅他了，他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了，没必要继续僵着嘛！ “小叔叔，真的不打算过问末日大清理的事吗？往事只可忆，来者犹可追。据我所知，无尽炼狱十万年，是无尽界面的时间，身心真真切切经历十万年那漫长岁月的身心煎熬和摧残。但是出了无尽界，外界一年时光！大清理正好开始，各界争战不休，妖魔四起，正是正道用人之际”端木熙平静如斯。 “谢谢熙儿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如今邪魔横行，正气被压制，待我受刑结束，定会为世间正气出一份力。就当做为那些因为我报仇而牺牲的无辜者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乾元此时此刻真的看开了，也许进了这无尽炼狱，他没有生还的机会，毕竟能活着出来的太少了。但是，若是能有幸活着，他定会带着一身光彩，重新回到本心，有些不违心的事。 “乾元，保重！”虚无挥手和乾元告别 “小叔叔，保重！”端木熙、杨敬华、轩辕灵面带微笑和乾元道别。 乾元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带着那颗忏悔的心飞向了无尽炼狱。 众人目送乾元离去，一直到天边也在看不到他的身影。 “熙，无尽炼狱什么地方。为啥那里十万年，外界才过了一年？那小叔叔也特聪明了吧？把自己关十万年，也就相当于关一年啊？这买卖不愧的！看来，我们家都高智商，除了我………”杨敬华展开了他神奇的脑回路。 “这无尽炼狱是世界上最残酷、最血腥、最狠毒的关押十恶不赦之重犯的地方。出了烈焰焚烧、世间酷刑尽在其中。一般人宁愿死死一万次，也不愿意在无尽界待一分钟！小叔叔这去无尽界十万年，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端木熙解释道。 “妈呀，辣么恐怖！小叔叔虽然因为仇恨做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就算去惩罚自己，也不用如此自虐啊！万一……万一真出个什么事，父神还多难过”杨敬华大吃一惊，原来这无尽界十万年的痛苦程度远远不是一年这个时间来衡量的。 “进入无尽炼狱的九死一生，迄今为止也就一人生还过！”轩辕灵说道。 “纳尼？这么恐怖。那个活着出来的人是谁啊”杨敬华心惊肉跳的。 “太玄”轩辕灵说道，并且很平静， “这个老头真是够狠啊，对自己都那么狠！真是超级大变态………这种人，以后还是离远点好”杨敬华顿觉一阵毛骨悚然，端木熙拉着他的手，轻柔地说道：“敬华，太玄再恐怖，我们也不惧他！” “那是……唉！等等，我好像抓错了重点，既然进入的除了太玄没有生还的。那……那我们的小叔叔，进可是在无尽界十万年啊！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岂不是超级危险”杨敬华后知后觉地说道。 “那是惩罚十恶不赦之人的地方，小叔叔虽然做错事，自我放逐的惩罚自己。那也不是十恶不赦啊，他的内心受着道德的谴责和良心的煎熬，足够说明他良心未泯。至于是否熬过十万年的无尽炼狱，那就要看他个人的毅力了”轩辕灵淡淡地说道 “嗯……我相信小叔叔一定可以活着出无尽界的”杨敬华坚定地说道。 “是啊……孤独又煎熬的十亿年乾元都熬过来了。那些□□收到的摧残哪里别的上良心的屠戮和鞭挞，所以……你们的小叔叔一定可以好好的活着出来的”虚无幽远的眼神凝视着乾元消失的方向。 “父神接下来是要去处理元无殿的事宜吗？如今各界火战，为了利益互相倾轧。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端木熙镇定地说道。 “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道无不可一人无主。难以想象乾元当初一个纯良前面，何等艰辛才能在群魔乱舞之后多的一席之地，还拨乱反正的。如今，他把元无殿交给我，我有义务帮他更好地维护大道的正常运转”虚无一提到弟弟，就是止不住心疼。 “我和敬华、灵儿会全力支持父神的抉择”端木熙目光清澈明亮。 “嗯，我们会支持父神的”杨敬华和轩辕灵应和道。 “谢谢你们………熙儿、华儿、灵儿！你们是缈音就给我最好的礼物”虚无幸福了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渺音，是母□□字吗？父神，你们给我们讲讲母神的故事嘛”轩辕灵认真且向往地问道。 “好啊，你们的母神啊，她人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