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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难道要他先低头、先道歉吗?开玩笑呢吧。 谁先认错谁是孙子。 * 冷战持续到第二日。 交流会上,牛可清上台发言。 他架着一副薄透的无框眼镜,身穿一件熨帖的白大褂,皮鞋铮亮漆黑,发型打理妥帖,浑身充满了精英分子的味道。 “在2周后,我对患者的牙石实施了龈下刮治术,为他刮除了已病变的牙骨质,可使牙龈结缔组织在根面形成新附着......” 男人在台上的表现很稳,说话清晰稳健,理论严谨通顺,台下的人听得颔首连连。 撇开床上关系来讲,古伊弗宁很欣赏这样的牛可清,有着出色的头脑和专业的态度,仿佛是一个光芒的存在。 很少有炮友在离了床以后,还能给古伊弗宁在床上时的性冲动,牛可清算是个特例。 此时在他眼中,身披白大褂的牛医生特别性感,像一个等待被玷污的圣使。 雪白洁净的白衣裳,多像一件圣物呐,包裹着圣人那副光洁的裸.体,松松垮垮,如未破的蝉茧,等待有恶魔亲手去撕开它。 古伊弗宁不介意扮演恶魔的角色,他可以变坏,变罪恶,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可清”,亲切地唤着。 无情地破坏掉圣人身上的禁欲感,去弄脏他的一尘不染,蹂.躏他、鞭笞他,让他留着泪求饶。 让他颤着声带说“放过我”。 全程下来,古医生都没法专注地听讲,等到牛可清结束时,全场的掌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男人抬起手来,一下下地拍着。 这掌声是赠给台上的牛医生的,但不是赠给他出色的演讲,而是赠给他撩人而不自知的色.气。 牛可清骂得他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只要遇上触发他的那个开关,他就会变得疯狂。 显然,牛可清就是那个开关。 交流会结束后,会场散得七七八八,古伊弗宁却依旧坐在台下,安静地思考着某些东西。 良久,男人难掩轻蔑,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腹里的坏水将要从卑劣的眼神里溢出来。 只要能吃到那只牛,假装道个歉、装个孙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 晚上,牛可清躺在床上看电视,百无聊赖地用遥控器调着台,但心思根本没在电视上。 手机一震荡,微信连续收到四条消息—— 【晚上好】:我错了,牛医生 【晚上好】: [喵呜~.jpg] 【晚上好】:你理理我 【晚上好】:喂,在吗? 还在气头上的牛可清怀着三百吨的愠怒,只回了最后一条。 【牛】:不在 古伊弗宁:...... 他又耐心地打字回道:对不起。昨晚是我态度不好,语气重了。我认识到错误了,是真心诚意向牛医生道歉的 可这根本无法平息牛可清的怒火,他看着那头像就来气,敲键盘的力度如敲水泥,手指头都快把手机屏幕戳破。 【牛】: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古伊弗宁:.….. 【晚上好】:[跪搓衣板.jpg] 【晚上好】:[跪键盘.jpg] 【晚上好】:[跪榴莲.jpg] 他还想再发些表情包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十分钟后,牛可清的房门被敲响。 “……不会吧?”他心里阵阵嘀咕,一打开门,夭寿了,真是那讨命鬼。 古伊弗宁斜斜地倚在门框,穿着一身雪白的浴袍,姿态散漫,整副浪浪荡荡的模样。 脸上挂着个乖巧宝宝的微笑。 牛可清冷漠地睥着他,“你来干什么?” 古医生一心要弥补过错,好声好气地说:“心怀愧疚,来哄人。” 这位男士在被拉黑之后,决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那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人可以给你哄。”牛可清莫得感情,准备关门赶人。 古伊弗宁一脚抵住门,整个人就嵌在门框处不肯走:“瞧我们家牛医生这脾气,你说这话,不就是要我哄?” 伸手不打笑脸人。牛可清瞪着眼看他,下颚线绷得紧紧的,想骂又骂不出口,想赶又不忍心赶。 虽然态度轻浮,但古伊弗宁道歉的话听上去很在理:“对不起,我确实不该干涉你,不该阻止你有别的交往,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 牛可清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门柄上的手握得越来越紧,连指关节都没了血色。 古医生平心静气地继续说:“我只是希望,如果你跟别人约的话,告诉我一声。起码在性这一方面,我们需要对彼此坦白。其他的,你随意,我一概不管。”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话明明是在服软,牛可清听着却更来气,心中火焰蹭地一下就烧高了。 他宁愿古伊弗宁因为占有欲、吃醋而对他生气,也不愿意对方说一句“你随便约,我不干涉你,记得告诉我一声就好。” 是有多不在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牛可清的心情愈发败坏,脸色跟臭鸡蛋一样,“你快走,杵在这儿被同事看见了怎么办?” 古伊弗宁被他推了两下,调侃道:“啧,真闹脾气了?” “我闹?”牛可清又来火气了。 当谁小孩儿呢这是。 明明是对方来跟他道歉,反倒在那儿耍嘴皮子耍得飞起,牛可清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他气不过,脑子一热便反击回去:“我有件事挺奇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