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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英谈了一个男朋友,丢下他跟弟弟去旅游了。何熙泽又要看店又要照顾弟弟,忙得团团转。 为了多赚点钱,他坚持每天晚上凌晨2点才打烊,总会有些夜猫子出来买东西,赚几块钱也是赚,明天的早餐钱不就有了吗? 那天晚上,临近关门时,有个贼眉鼠眼的洗剪吹走进店里,开口就要五包最贵的烟。 何熙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总觉得不劲儿。 “看什么看,开店不做生意吗?”洗剪吹脾气不好,吼起来很吓人,“赶紧拿过来,别耽搁哥的好事儿!” 最贵的烟一包可以赚十块钱,做了这笔意,何熙泽今晚上加之前卖的,稳赚80元,一家三口三天的菜钱都有了! 何熙泽那个时候因为营养不良,个子不高。他站在板凳上,打开货架玻璃门,将放了几个月都无人问津的几包烟拿出来。 洗剪吹眼疾手快,小男孩还没从板凳上下来,他一把夺过来,把几包烟塞进他卫衣口袋里拔腿就跑。 “抢、抢劫啊!”何熙泽从板凳上摔下来,连痛都没感觉,爬起来就追出去,“有人抢东西!” 城市老旧的区域住着的人,大多数都是社会底层人士,他们这个片区有本事的当地人早就搬走了。除了何熙泽家这种穷人和少数像刘兰这样不愿离开故居的老人。 所以,他一路叫着,却并没有人出来帮忙。 洗剪吹年纪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但跑得快,巷道七弯八拐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何熙泽穷追不舍跟上去,小脑袋瓜飞快地计算着,那可不止是三天饭钱了,加上进货的本钱,足足半个月的! 他不要命地追上去,洗剪吹在一条漆黑的巷子口遇到同伙,他不跑了,准备打残这个不要命的小崽子! “把、把烟还给我!”何熙泽连喘气都喘不上来,却还是豁出去朝着洗剪吹面前冲。 洗剪吹跟同伙椅在电线杆旁,他骂了句傻逼,迎上去就是一顿揍。 何熙泽本来年纪就小他们好几岁,个头又不高,还没撑够一分钟就倒下来。 “老子可是Alpha!”洗剪吹一脚踹在何熙泽肚子上,“小傻逼你还没分化吧?不然让你好好尝尝被信息素压迫的窒息感!” 何熙泽倒在地上,蜷缩成小虾米,鼻青脸肿却还是叨叨道:“还我的烟……还烟……” 虽然很痛,但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小时候他一哭,妈妈揍他揍得更狠! 不准哭,哭能解决问题吗?没出息的狗东西! 同伙再送一脚过去,啐了一口唾液,“他妈的,就几包烟要死要活的,再跟上来打断你的腿!” 洗剪吹揽着同伙,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准备去潇洒,一抬腿,发现小男孩死死地拽着他的左脚,“烟不能带走……你要还我……” “草!” 洗剪吹双眸阴鸷,一抬腿准备踹死这个小傻逼,悬在半空的腿却迟迟落不下去。 不是虚空中产生无形的阻碍,而是血液里,四肢百骸中对于另一个Alpha信息素所释放的指令的绝对臣服! “怎、怎么回事?”同伴发现他自己也动弹不了。 何熙泽眼睛都被揍肿了,他觑着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那道声音低低沉沉地自不远处传来。 “你们敢再碰他试试?” “你给我等着!”被信息素完全碾压的小混混们,丢下一句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准备跑路。 少年漫不经心道:“东西留下。” 洗剪吹悲愤交加但非常识时务,他自以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改天找个好时机再报仇雪恨。可他第二天就被抓去吃牢饭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何熙泽艰难地爬起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他小心翼翼将失而复得的几包烟放在怀里,哆嗦着说:“谢谢哥哥。” 黑暗中,靠着墙壁像隐身似的少年缓缓走出来。 何熙泽这才发现,即使没有路灯,今晚的月光还是很皎洁的,映得少年那张美伦美奂的脸宛如下凡的神袛。 英俊的少年在他前面蹲下来,狭长的眉眼显得很温柔,少年低声问他,“小孩儿,你伤得挺重的,要哥哥背吗?” 从小坚强打碎牙往肚里吞的何熙泽,把原本拒绝的话扼杀在唇齿间。 他点点头,憋了很久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那是何熙泽第一次遇见梁墨。一晃,十年了。 “阿泽,你真的是没救了。”马志下了车,兀自往楼上走。 何熙泽冲他背影无奈地笑,“下午别乱跑,晚上我们还有直播。” 马志头也不回,扬了扬手比划了一个“OK”。 既然要去刘兰家吃饭,当然不能空手而去,何熙泽刚才进货,趁着马志上洗手间的空档,拿了些店里不售的高档货。 他拉开后备箱,拿出徐梦爱吃的进口巧克力跟曲奇饼干,还有梁墨喜欢喝的葡萄味果汁。 何熙泽刚踏进刘兰家的院子,就听见梁墨的声音。 “奶奶您坐着。”梁墨的声音有些无奈,“孟逸这么大个青年,什么东西扛不动啊瞎操心。” 何熙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没想到梁墨今天把孟逸也带来了。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徐梦扯着嗓子还在指挥着:“小墨,先把碗筷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