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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正颜睡得天昏地暗,期间被冬晴拉起来用过晚膳后,又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一连两三日皆是如此,全然不分昼夜。 她以为自己会尴尬于与夜听共住一寝,然而实际上,他忙得几日未回过养心殿,根本不给她扭捏的机会,更像是把她忘在脑后了。 每每醒来看到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床榻,姚正颜都十分郁闷。 好似她先前那点少女怀春,只是空欢喜一场。 “姑娘别不开心,陛下定是朝政太忙了才没能回来陪您。” 冬晴看她老耷拉着一张的小脸,有心安慰却说来说去还是这么一句话,多了也毫无用处。 顿了顿,她又建议道:“姑娘如今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待会咱们去御书房看看?” 姚正颜赌气地别过脸,道:“我才不要去招他烦呢。” 冬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身体已恢复的事,姚正颜趁机转移注意力:“那阿姐怎么样了?” “大姑娘也好得差不多了,听说胡嬷嬷正在抓紧时间教她宫规,毕竟再过几天太后和公主就回宫了,免得举止不妥冲撞了人。但姑娘你先前说不想学,所以奴婢才没有告知您这事。” 姚正颜脸色不太好,“没事,以后姑姑派人盯紧烟秋宫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我阿姐和胡嬷嬷,有什么异常及时回来告诉我。” “是。” 冬晴已经意识到二姑娘好像真的排斥、敌对大姑娘了,但她已经被二姑娘敲打过了,谨记日后不可揣测和多嘴,只管照做便好。 姚正颜兴致缺缺地翻了几册话本,便早早洗漱休息了。 到了半夜,她竟破天荒的口干舌燥的热醒了,可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哼哼唧唧地胡乱踢开被子想透透气,却突然又被人拉起被子将她捂住。 她以为是守夜的宫女进来了,便赶忙喊口渴。 很快那轻微的脚步声去而复返,随后一只宽大的手掌抵住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扶起后,温热的茶水送至嘴边,这才解了她的燥热。 脑子清醒了些许,才分辨出鼻尖萦绕的正是乌木香,属于成熟男性的气息霸道又凛冽,正阵阵侵袭着她。 她腾然直起身子挣脱了他的怀抱。 温软骤然离手,夜听当即不悦地拧了拧眉头,却只是声音低沉又沙哑地唤了句:“颜颜,是朕。” 说罢,身躯又往她那靠了靠,企图安抚受惊的她。 姚正颜本是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那道黑影,但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便毫不犹豫地往床角缩了缩,然后又一鼓作气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他装死。 徒留夜听一个人在外头零乱。 第22章 ◎解释,和好◎ 夜听回养心殿这一趟,并未多作停留。 见姚正颜不待见自己,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朕明日再来看你”便又离去了。 暖阁又重归寂静,姚正颜在被窝里抱紧自己,却是越想越不顺畅,堵心得一夜难眠。 翌日醒来时,她眼眶泛着血丝,直直把冬晴吓了一大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姚正颜坐在妆奁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满脸憔悴道:“夜里做了个噩梦而已,无事。” 冬晴听闻昨夜陛下回来过一趟,却又很快便回御书房了,再看二姑娘这副样子,到底是陛下将人带回来后便不闻不问好几天,姑娘积怨了这么多时日,两人定是恼不愉快了。 她有心想劝导一番,奈何姚正颜岔开了话题:“派去乐裳阁的人回来了么?如何?” 若是得不到确切的结果,她实在没心谋划下一步。 毕竟前世她虽痴迷夜锦,但夜锦心思深沉,根本不轻易向她展示自己,也断然不可能将他对付皇上的计划向她透露半分,故而她能获得的有用信息非常有限,而乐裳阁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若能成为乐裳阁的半个主子,她日后对付夜锦就能事半功倍了。 可如今只能干等着,她实在忐忑不已。 “还未曾。那阁主似是昨夜才外出回来,姑娘原先又交代过一定要亲自送至他手,故而耽搁了些时间,不过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姚正颜只能继续悬着这颗心了。 本想再看几本话本打发时间,一位不速之客却突然造访了。 “阿姐,你怎么过来了?身子可好些了?我实在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暴戾会对你动手,真是委屈你了…正好我这有几匹上好的锦缎,待会就差人送过去,姐姐应当会喜欢的。” 姚正颜亲昵地迎上去扶姚舒云进殿,仿佛她们依旧是那对相依为命的好姐妹。 被戳了痛处的姚舒云也不甘示弱,硬是笑得温婉大方,语气宠溺诚挚:“阿姐无事了,只是一直担心你,这才急着过来。倒是颜儿,可莫要怪阿姐的叨扰。” 按理说,本该姚正颜过去看望因她而受了重伤的姚舒云,奈何三天过去了,还未等到姚正颜的身影,只能姚舒云先按耐不住,憋着一肚子气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阿姐这是哪的话,竟是与我生分了!”姚正颜佯装恼怒,对着一旁宫女吩咐道:“还不快给我阿姐奉茶?” 见她果真在意自己,姚舒云这才稍稍满意地落座,面带得体的微笑,矜持地扫视了一圈这养心殿。然而这一看,竟叫她那刚压下心头的嫉妒又疯狂攀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