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金士三
看着台下学生脸上各式各样的表情,当然也免不了有很多不以为然甚至鄙视的表情,唐福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之中的很多人都瞧不上研究所,认为研究所就是一帮乡下把式,既不优雅也不高贵。你们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即使在战争中,即使在血与火、生与死的缝隙之间,所谓的贵族风范都不能丢,所谓的上等人的面子比生命更加重要。” “甚至有些蠢货还天真地认为,只要血管中流淌着的是从祖辈传下来的高贵血脉,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实力一定会超过那些没什么来历、父辈只是农夫平民和士兵的同窗。就算是毕业以后,贵族魔法师还是可以高高在上的置身于平民出身的魔法师之上,将他们当做自己的打手和奴才。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这个想法如同落在地上的雨滴想要回到天空一样幼稚而且可笑!” “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唯一可靠的就是和自己肩并肩战斗的战友,或许前一刻他还是一个下贱的奴隶,但在战场上你必须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并保护好他的后背!否则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你。还有你们手中的刀剑或者魔法杖,握紧它,用它砸碎每一个敌人的脑袋!这就是真理。至于其他的,全都是扯淡。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商量推选一个最厉害的家伙出来,来和我的学生格雷泽过一过招。” 格雷泽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老师口中所谓的“道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经历过黑暗森林的厮杀与磨砺,以前的傻大个已经具备了某种程度的大将风度,只是轻轻一站,便有渊渟岳峙的风范。 他走到唐福身旁,深鞠一躬,说道:“老师。” “嗯,”唐福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脸上欣赏的笑容挡都挡不住,“不管谁上场,都给我往死里揍。你现在代表的是研究所和我的脸面。” 希芙瑞坐在台下,眼睛嫉妒得发红,大姐头在碧特格身边的管理培训生生涯也不是白捱的,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妥妥帖帖,只是紧挨着她坐的卡尔顿还是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碎碎念。 “老师就是喜欢这个傻大个!” “第一个派去历练的是他,代表研究所上台的也是他!” “还说什么道具,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去!” 烦不胜烦的卡尔顿用一句话终结了耳边的超级骚扰者:“你打得过格雷泽吗?” 世界虽然清净了,然而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卡尔顿总感觉有两道幽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然而每当他回头去看希芙瑞时,大姐头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一本正经地看着台上,让他有火也发不出。 能够坐在这五百人阶梯教室里的学生也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家伙,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选出了一个对手,值得格雷泽重视的对手。 金士三,雷色老牌贵族世家出身,本身也是品学兼优,不仅仅尊重老师、帮助同学、扶危济困、学业优良,个人实力在全校学生之中也可排入前列。虽然他初级魔法师巅峰的阶位比起那几位已经晋阶中级魔法师的四年级学长还不大够看,但格雷泽只是三年级的学生,让高年级的学长来挑战可不是自诩高傲的贵族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作为编外学员存在的格雷泽只不过是区区土系魔法学徒,离金士三初级魔法师巅峰的阶位还差着老远,如果不是有块“同年级学生”的遮羞布存在,估计连金士三也不好意思出来。 况且格雷泽也不是当初以“肉盾”的名义招进学院的废柴了,经过唐大师点金之手的调教点拨,谁知道这个土系魔法学徒掌握着什么样的杀手锏?这边随便挑出一个稍差一些的,万一马失前蹄,那还把脸往哪搁? 作为罕见的雷电系魔法师,金士三有着和冰系魔法师、火系魔法师堪媲美的攻击力,虽说雷电系魔法更擅长大范围攻击,但单挑能力一样超强。 一千年前那场惨烈的大战,让无数天才魔法师陨落,雷电系同毒性、气系等比较生僻冷门的魔法分支一起,几乎被消灭了传承。仅凭着残存的那点不多的知识体系,金士三硬生生一路毫无障碍地修炼到了中级魔法师的门槛前面,天赋之高在同辈之中也足以自傲。 金士三走上台,同样向唐福行礼,只是脸上的桀骜怎么都隐藏不住。 之所以让他代表贵族学生上台挑战格雷泽,除了刚才说过的原因,还因为金士三对于研究所的痛恨简直到了刻骨的程度,不仅公开宣称研究所的教学方式是邪门歪道,还在排挤研究所的学生聚集活动中上蹿下跳四处联络,可以说是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不过暂时没有证据表明金士三跟雷蒂斯公爵府有什么牵连,只不过可能因为家族出身和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这些原因,对于离经叛道的研究所才格外鄙夷吧。 几个土系和植物系魔法师在讲台上忙碌着,很快布置出一块模拟复杂地形的区域。 因为之前已经特意请空间魔法师扩大了讲台的纵深,所以这块地方虽然还是不大,但给两个魔法师对决却绰绰有余了。 讲台的横剖面对着下面的学生观众们,以便他们能够好好欣赏上面的战斗。唐福和豪斯威尔出手在横剖面这一侧设置了好几重的魔法壁障,避免战场里面的魔法或者武器飞出来伤到下面的学生。 唐福带着格雷泽和金士三走到讲台的一头,也是战场的入口,简单说了一下战斗的规则:“接下来的挑战赛是无规则战斗,也就是说双方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也可能出现伤亡,你们要考虑清楚。” 唐福看向格雷泽,傻大个摇摇头说道:“我没问题。” 他又看向金士三,年青贵族秀气的脸庞挣得通红,像是受到了某种侮辱,压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说道:“没,问,题!”